江凡去過法恩城,然而聽說這個消息,依然非常意外。
「無名說,這是在效仿他,無天,成長了。」
江凡點點頭,「聰明的做法,我想他背後有人支持,佛國還是烏茲。」
「兩者皆有,無名說,你明白其中意思。」
江凡沉默一陣,心中憤懣不已,都他娘野心家啊。
「然而,有些事,你必須要知道。」雪房認真道:「佛國公主,懷上了無天的孩子。」
江凡愕然:「孔雀?無天?」
「是,嬴沛說的。」
江凡心神微震,這種消息,應該假不了:「想不到啊,嬴無天……」
「不,他現在改了姓氏,叫胡無天。」
江凡一愣:「胡……」
「再有,他的舅父已經潛回華域,似乎在替他打探各種消息。」
江凡點點頭:「好,我會留意。」
「那麼,第二件事,我們建立了一個名叫南山的諜報組織,需要你提供指導。」
江凡目光一動,當即明白小舅子已經在重視至關重要的諜報工作。
「好,我會抽調極樂專業人才,包括一些物料送達。」
「我代他謝過姐夫,不過,他還有個要求,希望姐夫成全。」
「哦?你說。」
「他要雜家入南疆。」
江凡眉峰微微一動。
雪房道:「他說,雜家當初因扶持太上皇而起家,在秦國勢力龐大,然則,現在秦國推行法治,雜家又因太上皇連累,在秦國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但這樣的力量浪費就太可惜,而他因為正統王子身份,再送給雜家一個可居之奇貨,想必他們會盡心賣命。所以,請姐夫借給他用。」
江凡嘴角不由勾起,小舅子說的這麼明白,顯然相信自己不會產生疑心。
「好,丁浪會負責押送人員和物資,一個月之內趕到滇國。」
雪房這才起身,微微一禮:「就這些了,姐夫可還有事要問?」
江凡凝視她片刻,緩緩開口:「我感覺到,你體內有先天胎氣……」
江凡修先天,而胎兒本身就是先天,所以,從開始留意女帝之後,他就對這個比正常人要敏感的多。
雪房點頭笑道:「無名說,還請姐夫備好紅包。」
江凡有些驚喜:「無名真的有後了?」
「是,但我計劃將他留在楚國為質。」
江凡一愣,頓時大皺眉頭:「不可能,他不會同意。」
雪房看著他,輕輕笑著:「果然,你才最了解他,他果斷拒絕。而他的拒絕,才真正讓虞傾城相信他有結盟之心。」
江凡點點頭:「這才是無名,質子、聯姻這種手段不會出現在我們手裡。」
雪房有些感慨:「你們,並不是一種人,但在許多方面,完全一樣。」
江凡從懷中取出兩枚菩提:「血菩提,肉菩提,對胎兒大有好處,算作姐夫一點心意。」
這種先天寶物,雪房當然識貨,也不客氣,謝過接下。
「最後,我想提醒姐夫一件事。」她認真道:「等下姐夫要見的人,是佛主,而我發現,佛主經常出現在楚王宮。」
江凡心頭猛地一動:「此話當真?」
「楚王宮有幾個宮女是雪蓮教的人,不會看錯。」
江凡頓時陷入沉思。
辭別雪房之後,他慢慢向著山北走去,邊走邊思索,直到看見一盞十萬瓦的鋥亮大燈泡,才嘆口氣露出一個笑臉,高舉右手打招呼。
「嗨!禿子!」
佛主本來笑眯眯,一臉春光和煦,拈花微笑的得道高人像,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不好了,白臉一黑。
「小兔崽子,你就認定這個稱呼了是不?」
江凡呵呵笑著快步走上前:「您也可以稱呼我小牛鼻子嘛。」
佛主沒好氣的哼了聲:「老的小的,沒一個好東西。」
「瞧瞧,您咋還著相了呢,晚輩開個玩笑嘛,江凡,拜見佛主冕下。」
見他鄭重施禮,佛主才哼哼兩聲擺擺手:「行了,別來這套假惺惺的,天機子傳承水帝,腦子怎麼也進水,你這廝實在不像個道子。」
江凡奇怪道:「道子該啥樣?」
佛主想了想:「那慧明就不錯。」
江凡也想了想:「也是,不過,現在是亂世啊,道門亂世要下山平天下的,論這個,我應該比慧明要強些。」
佛主撓撓頭,「這麼說,也有點道理……」
江凡卻很驚訝,佛主這一撓,指甲和那鋥亮大腦殼接觸,竟然發出金屬聲音,好傢夥,這腦殼夠誇張啊。
「行了,懶得跟你瞎扯,近前來,貧僧有點事兒跟你聊聊。」
江凡知道,這位是當代五絕,當然沒多少戒心,誰知道剛一走近,佛主卻咧嘴一笑:「阿彌陀佛,佛光——普照——!」
下一刻,一個磨盤大的掌印迎頭就平推過來。
江凡嚇一跳,先天一炁幾乎是自然做出反應,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
「波!」一聲輕響,大手印拍在元炁罩上,並沒有多大聲音,但江凡卻感覺到一股中正平和的力量浩浩而來,隨著大手印輕輕一扣,自己的元炁罩就仿佛被抓在手中,而身體也絲毫動彈不得。
佛主按著他,微微眯眼,露出一絲好奇:「佛了個祖,有意思啊,這才多久,這麼強了?」
江凡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感覺好像沒多大敵意,皺起眉頭:「禿子,你啥意思啊?」
佛主這才輕笑一聲放開手,「沒別的意思,就是聽你師傅說,你小子已可戰地仙,心中驚奇而已。這,就是先天一炁?」
原來是試探功力,江凡活動一下:「嗯,不過我還不能完全發揮戰力。」
佛主點點頭:「來的太快,意念跟不上,難免。佛門講究,我即是佛,擅長自察己身,這本經書,乃貧僧修煉所得,好好看看,人總要看清自我才好。」
江凡接過他手中的卷冊:「謝前輩。」
佛主眯眼一笑:「你是該謝謝我,貧僧可沒少幫你。」
「知道,知道,心裡有數。」江凡呵呵笑著。
「不,光心裡有數可不行,做事兒也得有數。」佛主忽然認真道。
江凡一愕:「幾個意思?」
「一個意思,別坑項臣太慘。」
江凡愣了:「項臣?」
他忽然目光一凝,腦子裡冒出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