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丁卯神色一動:「什麼事,只要你從實說來,本座自然會保你無恙。」
肖穎這才道:「奴婢發現了顧青衫在給某些人秘密傳訊。」
隨後,她低聲說出幾個名字。
丁卯悚然一驚:「封山如此嚴密,他如何傳訊?又所為何事?」
肖穎道:「長老應知,顧青衫養了許多珍珠雞?」
丁卯皺皺眉:「眾所周知,顧青衫喜食雞肉,這有何相干?」
肖穎道:「那些雞並不全是用來吃的,顧青衫養雞隻是因為沒人想到會盯著它們。而這些到處溜達的散養雞便是他傳信太華的秘密手段。」
鍾浩吃了一驚:「一群雞?這怎麼可能?」
肖穎道:「千真萬確,奴婢伺候其數載,深知其秘。這些珍珠雞並非凡品,而是……」
丁卯接口道:「的確,這些飛禽乃是太華後山玲瓏珍珠雞後代,好個顧青衫,居然如此狡猾!他究竟所為何事?」
肖穎道:「從信息看,他在策劃帶走八尺前輩、乙丑前輩等幾人。」
丁卯不由拍案而起:「竟有此事?你可知道胡言亂語的後果?」
肖穎忙拜倒:「自然知道,肖穎不知太華究竟發生什麼,但顧青衫顯然在密謀,奴婢不敢隱瞞,這才來面見世尊。」
丁卯目光如針,凝視著肖穎:「你本是他的人,為何要背叛?」
鍾浩哼了聲:「這小魔女為了入太華成為正式弟子,誰都能出賣,當初連自己的主子天魔妖姬都出賣過。」
丁卯眉頭一動,似乎也略有印象,面色不由緩和了許多。而這女子抖出顧青衫諸多絕秘,也成功獲取他的信任感。
肖穎拜伏在地:「奴婢一心改邪歸正,成為太華弟子。但顧青衫所為非常詭異,似欲對太華不利,奴婢實在不敢隱瞞。」
丁卯盯著她片刻:「顧青衫叛出太華,現在已經是聖地罪人,你做的很好。本座答應護你周全,從速說來,顧青衫計劃如何行事?」
肖穎低聲敘述一番,丁卯大為吃驚,鍾浩更是震驚失色:「顧青衫,劍瘋子,好賊子!長老,事關重大,我們要立即阻止!」
丁卯也有些焦躁不安起來:「不錯,立即召集剩餘人手,行動!等等,老夫親自去,你留下看管聖劍!」
鍾浩焦急道:「長老,不如帶上聖劍……」
「放肆!聖劍只有太華掌座能掌,你這五代大師兄怎麼當的?」
「是,是,弟子只是覺得事關緊急……」
「再緊急也不能亂了規矩,否則必然受眾弟子質疑,我們好不容易才有此番局面,決不能亂來!」
「是,弟子一定看守好聖劍,長老放心。」
丁卯點點頭:「眼下我們的人在各處安置,人手緊張,此事必須我親自出馬不可,肖穎,你且隨我來!」
「奴婢遵令。」
肖穎低頭應著,眼底餘光不易覺察的瞟了眼鍾浩,似乎略有遺憾。
就在他們離去一盞茶光景,坐立不寧的鐘浩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譁。
當即大喝:「來人!什麼事?」
一個弟子急匆匆跑進來:「師兄,丹頂鶴王不知為何突然飛來,就在外面,不知怎麼回事,非常暴躁,已經有十幾個弟子受傷。」
鍾浩一驚,今天怎麼都是事兒?但還好,鶴王就在門口,他也不怕人闖進來,趕緊快步出去查看。
果然,大殿之外,墨雪丹揮舞碩大的雙翼,將門口扇得一塌糊塗,十幾個弟子圍攏在四周,束手無策。
就在鍾浩上前勘察的時候,誰都沒發現,一條賊頭賊腦的白蛇沿著牆角呲溜鑽入大殿之中。
那白蛇沿著角落遊走,很快來到那擺放聖劍的架子前,此刻正好無人了,白蛇緩緩抬起大腦袋,一雙綠豆眼嘰里咕嚕轉動幾下,然後嗖的一下躥了上去,用身體捲住聖劍,拖著潛入了暗影之中。
沒錯,江公子臨時變卦了,他不想墨雪丹受到牽連,便只是請它鬧騰一陣,反而派出憨蛇小玉做賊。
卻不得不說,小玉這貨天生就是塊賊料子,其天賦還是被之前被江凡新收下那兩個空空妙手發現的,略加調教,徹底跑偏,以至於凡人居經常丟寫東西,西西的酒,猴子的水果,小狐狸的小吃,就連顧大雁的內衣都被它偷來做過窩,當然,沒少了一頓好打,但它卻已經在做賊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而江凡的靈感,就來源於這傢伙偷王媽媽擀麵杖的那一幕。
至於墨雪丹的發飆,江公子也沒親自上場,而是精心設計的。
顧青衫用金帝子劍把護山大陣挖開一道缺口後,江凡仗著先天一炁的斂息特性潛入了太華後山,可是沒想到,金帝配劍雖然被拿走,但後山防衛居然更加嚴密起來。
江公子本來還在糾結是冒點險接近,還是在遠處用傳音召喚,不知怎麼的就注意到自己帶著的妖雲,然後靈機一動用五十隻毒蜂偷了墨雪丹一顆蛋丟在了這座殿外,果然惹得墨雪丹大怒。
躲在暗處的江公子偷著樂,這還發現了毒蜂的新鮮用法。
而就在鍾浩安撫墨雪丹的時候,江凡也從憨蛇那裡得到了金帝母劍,獎勵搖頭晃尾巴邀功的憨蛇一顆大白兔之後,江公子再度施展先天一炁,隱入了草木深處。
他敢親自偷家,是有底氣的,最不濟還能召喚墨雪丹硬闖出去,護山大陣是頂不住這神獸衝撞的,畢竟墨雪丹太強大了,尤其那五尺長嘴一點不下於當世任何神兵利刃。
出山之後和顧青衫一會合,江凡就吃了一驚。
顧青衫背後衣衫被切開一道尺余長的口子,鮮血浸透,皮肉翻起,竟然深可見骨。
「窮酸,怎麼搞的這麼狼狽?不是不用你出手嗎?碰上意外了?」
顧青衫面色有點蒼白,卻笑得很輕鬆:「沒,故意挨了丁卯一劍。」
江凡微微一愣,忽然反應過來,嘖嘖感慨兩聲:「你這廝……為了小魔女還真捨得。」
顧青衫咧嘴一笑:「沒那回事,只是還需要她在內部辦事,總要避免被對方懷疑。」
江凡搖搖頭,顧青衫所為恐怕還不止如此,他一定還做了些別的,否則不足以完全打消太華的懷疑。但說到底,這是他自己的情感,江凡終歸沒說什麼,上前一邊給他包紮一邊詢問。
「江前輩那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