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9章 弦月拜師

  看著她眼圈發紅,泫然欲泣,江凡笑著擦擦手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傻丫頭,都怪兄長太忙,沒顧上去看你。」

  「不怪兄長,兄長忙於天下大事,弦月知道的,我在驪山很努力,最近剛剛獲得一萬錢獎賞呢。」

  「哦?厲害呀。」江凡很驚喜,一萬錢聽起來並不多,但確是非常高的獎學金了,正常優秀學子能拿到一兩千就足夠吹牛個把學期的。一萬錢,光憑學業優異可不成,得有功績才能得到啊。

  「我不會給兄長丟人的。」江弦月認真道。

  江凡鼓勵的笑道:「好,好,果然是我妹妹。來,今天還有客人,快去見禮。」

  江弦月這才看向女帝和勾刀。

  勾刀她不認識,但女帝就不一樣,驪山是有畫像的。

  江弦月一驚,趕忙起身拜倒:「江弦月失禮了,拜見陛下。」

  女帝微微一笑:「起來吧,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禮。」

  江弦月微微一怔,心中想起兄長和這位的關係,頓時釋然起來。

  「謝過陛下。」她扭頭看向勾刀:「不知這位老人家……」

  此時,勾刀卻在凝視江弦月:「來,丫頭,走近點,讓老夫看看。」

  江弦月愣了下,看到江凡鼓勵的目光,頓時點點頭,走到勾刀近前。

  勾刀細細打量一番,眼裡露出一絲驚喜,下一刻,他伸手一招,江弦月的手腕就被他捏在手中。

  江弦月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到一股氣流瞬間遊走全身。

  片刻之後,勾刀鬆開她,滿意的笑了:「哎呀呀,有意思。」

  江凡有點詫異:「您老……」

  勾刀道:「此女的確天生陰體,但先天資質並不算多麼出色,只是……很奇怪,有人以逆天手法給她易筋伐髓,硬生生脫胎換骨,造就了一個奇才啊。」

  江凡愣住,詫異的看向江弦月:「這是怎麼回事?」

  江弦月扭頭看向江凡:「那天,來了一位老先生,說是兄長請來給阿姐看看腹中胎兒的,後來老先生見到了我,說先天不足,但年歲尚小,還能彌補,然後我就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等醒過來才發現,一切好像變得不一樣……」

  江凡立馬反應過來,十分驚訝:「我去,老傢伙?」

  女帝也很意外:「居然是孫老手筆,難怪如此逆天。」

  勾刀神色一動:「聖手毒王,孫道通?」

  江凡一臉驚喜的點點頭:「可不就是他嘍,別人也不成啊,弦月有福了。」

  是真沒想到啊,老傢伙順手還來了這麼一套操作,卻連自己也沒告訴。

  勾刀大為感嘆:「厲害,厲害,天下能讓老夫服氣的沒幾個,但看今日這手法,堪稱逆天改命,老夫遠不能及矣,前輩高人,只能仰視啊。」

  江凡很有些不解:「可是,若老傢伙這麼厲害,為啥在我身上就很困難呢。」

  女帝搖頭:「你?你是個怪胎,不能相提並論。好了,今日看來,刀老總算尋得滿意弟子。」

  江凡也開心不已,連忙道:「弦月,快磕頭,拜見師傅。」

  「師……師傅?」江弦月愣住。

  江凡呵呵一笑:「傻妞,快點,這位可是大秦第一強者,你算是掏著了。」

  江弦月此刻也福至心靈,立即俯身拜倒:「弟子,拜見老師。」

  勾刀哈哈一笑,卻忽然讓江弦月抬起頭:「女娃娃,你不怕老夫?」

  看著那張凶厲絕世的怪臉,江弦月神色竟然沒有絲毫不適,反而倒像有點奇怪:「不怕呀,為什麼要怕?」

  見她毫無異常,語出真誠,勾刀來了興趣:「哦?不覺得老夫樣貌兇惡丑怪?」

  江弦月迷惑道:「沒有啊,弦月額頭生疤,只怕還不及老師的。」

  勾刀愣了下,瞅瞅她額頭那月牙形印記,不由失笑,聲音很暢快:「難得,難得,第二次有個娃娃覺得老夫不醜。」

  第二個?江凡一愣,扭頭看向女帝。

  「第一個,是我。」女帝解釋道。

  江凡這才明白,緣分這種事原來早有註定。

  勾刀越發滿意:「世人都覺得老夫像那妖魔鬼怪,紛紛避而遠之,難得你這丫頭視之如常,看來你我的確有緣分。」

  江弦月認真道:「兄長曾給我講過聊齋的故事,說決不能以貌取人的,還說過,就算妖魔鬼怪有時候甚至比正人君子更可愛呢。而且老師……給我的感覺很親近……」

  大概是頭一次被人用可愛來形容,勾刀大失常態,居然有點樂不可支:「好你個小娃娃,很不錯,從今天起,你就是老夫的弟子。」

  江弦月趕緊取過茶壺,斟滿熱茶,跪倒在勾刀面前,雙手恭敬的捧給他:「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如父也,請老師飲茶。」

  勾刀簡直滿意的不行,痛快的飲下拜師茶,隨後從身上摸索一下,將一個皮卷放在江弦月手上。

  「今日匆忙,未曾帶得禮物,這太陰玄經,就作為拜師禮吧。」

  江凡一看樂壞了,這倒好,出手就是壓箱底的寶貝,趕緊讓江弦月叩謝。

  勾刀忽然看向女帝:「陛下啊,寶庫中那塊寒月金精可還在?」

  女帝不由失笑:「刀老,這可有點寵溺了啊。」

  勾刀呵呵笑道:「老夫高興,回頭取了那金精,給丫頭打造第二套弦月彎刀!」

  江凡都有點驚訝,頭一次見面而已,勾刀竟然如此大手筆,看來他是真的喜歡小弦月,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的確莫名其妙啊。

  ——

  半月如鉤,章台宮中。

  女帝負手站在御階上,靜靜凝視夜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勾刀看看天邊月色,緩緩道:「陛下,夜深了。」

  女帝點點頭:「是啊,夜深了,這天下便如這長夜,更深而露重。」

  勾刀側目看著女帝:「無雙……你心裡有事。」

  嬴無雙淡淡一笑:「家國天下事。」

  勾刀目光微微眯起:「老夫能感覺到,五國天下,氣氛越來越壓抑,山雨欲來。」

  「是場席捲天下的狂風驟雨……」

  女帝說著,鳳目中卻湧起強大的自信:「這般大爭之世,才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