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心中只有天下江山的冷酷帝王究竟有多麼可怕?江凡只覺得心中寒冷,死,也竟也有不敢承受之重。💗😈 👤♦
「你起來吧,這回算我連累你。」
「奴婢不敢,主人恕罪。」
江凡摸了摸鼻子:「你看著情況,要不就先跟著我吧,以後再找機會。你也別奴婢女婢的,以後我稱呼你雁子,你就像其他人一樣稱我為公子好了。」
顧北雁臉色一味木然:「遵公子令。」
只吃了幾口,便覺得眼前鹿肉大餐索然無味,不是手藝不行,而是江凡心中彆扭。
忽然,他啪的放下筷子:「給我叫掌勺來!」
顧北雁很稱職的履行侍女職責,不多時便把一個中年人帶到近前。
看著垂首躬身走近的中年人,江凡當即就開朗起來。
「馬叔,馬叔,帶酒了沒?」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中年人瞬間一愣,不可思議的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熟悉的少年郎正高坐上首,喜笑顏開。
「……江……江小郎?」
女帝召見,臨江閣不敢推辭,只聽說要給一位天大的人物做飯吃。身為臨江閣掌勺的馬三山連夜匆匆趕到,光是聽著那些點的菜名,馬三山就心中有些冒汗,很多吃法幾乎無人聽聞,幸好他曾得江小郎指點,否則當即便會出醜。饒是如此,他依然擔心,若碰上個江小郎那樣的人物,自己做的菜能否讓貴人滿意。
畢竟臨江閣縱然號稱天下第八,可畢竟只是酒樓,面對女帝親自召見,無法不忐忑。
做夢也沒想到,那所謂的天大人物,居然是江小郎。
「馬叔,是我啊。來來來,馬叔,我身子乏力,你快過來。」
馬三山沒敢妄動,左右看了看。卻聽顧北雁說道:「公子召你,上前便是。」
馬三山這才有些迷惑的走上近前,被江凡一把拉著坐下:「馬叔,近來可好?」
「好,好的很……小郎,你怎麼……」
「待會兒再說,先讓我喝點。」江凡忽然伸手扯下他腰間的酒壺,拔出蓋子放在鼻端深深嗅一下:「哎呦,我猜的沒錯,馬叔果然帶著酒頭。可饞死我了。」
說罷,直接給馬三山和自己斟滿:「來,馬叔,先干一碗!」
一仰頭,咕咚咕咚,約莫二兩酒便灌了下去。
這可是酒頭,江凡以往也沒這么喝過,一碗下肚,清秀的臉上立馬浮上紅暈。
「舒服啊……」長長噓口氣,江凡才仿佛回了魂兒。
馬三山還是有些發愣,江凡不由分說嚷嚷著讓他喝酒。
馬三山只得端起杯淺淺喝了口。
江凡頓時不滿:「馬叔!咋回事啊?喝酒呢,你以前可不這個作風,咱們喝酒不能忘了規矩啊。」
馬三山沒轍,也一仰頭灌下去。
「這才對嘛,馬叔酒量我可知道,咱倆今天好好喝點。來,吃菜,吃菜。」給馬三山夾了幾筷子,自己也大口吃起來,格外有味。
馬三山疑惑的道:「小郎,你怎麼會在……皇宮?」
自來到陽都三日來,未曾動手掌勺,馬三山一度十分納悶,不料今日做菜便見到江小郎。而這江小郎更是在女帝寢宮,身旁的侍女都在大宗師之上,馬三山心中頗有些惴惴。
「馬叔,沒事兒,只管吃喝,亂七八糟的事兒以後再說,反正你放心,我過得好著呢。來,再干一杯。」
這裡畢竟是大秦皇宮,馬三山始終拘謹的很。江凡忍不住皺眉,遂將人全都轟了出去,唯獨顧北雁不肯走,理由是女帝有交代,寸步不離。
鬱悶,江凡乾脆道:「是不是除了這個,本公子吩咐什麼你都聽?」
顧北雁只是道:「奴婢是公子的人。」
「好,那你坐下來一起喝!」江凡不由分說,也把她拉入座。
幾杯酒下肚,馬三山也漸漸放開了些。和江凡閒聊起臨江閣。
「如今臨江閣已經位列天下第八酒樓,明年十有八九還會晉升,大傢伙兒都很高興呢。」
「那便好,我裴姐姐近來如何?說起來在極樂城還多虧了她幫忙。」
馬叔憨憨一笑:「閣主、小青、小荷,還有柴老都好著呢,就是大家都挺想念你的。」
江凡仰頭喝酒,嘆道:「還是當初打漁的日子愉快。」
馬三山雖然憨厚,卻知道哪些話可以說,哪些不可以,只是挑一些家常事兒閒聊。
「臨江閣多虧了小郎,如今也算生意興隆,閣主給小郎存了不少銀錢。」
江凡哈哈大笑:「裴姐姐總是這麼惦記我,不過我要銀子確實沒用。」
「怎麼沒用。」馬三山正色道:「小郎已經及冠,將來娶妻生子都需要銀錢,閣主一直琢磨著找個大家閨秀給小郎呢。」
「大家閨秀?別鬧,別鬧,我這一介漁夫娶什麼大家閨秀,找個村姑漁婦還差不多,門當戶對嘛。」
「那可不行,小郎才華絕頂,做的一手好文章,等閒可配不上……」
有了熟人,江凡心情大好,不知不覺,一頓飯已經吃到華燈初上。在他頻繁勸酒還不允許用真氣化解的情況下,顧北雁早就滑到桌子底下。唯獨江凡和馬三山酒到杯乾,越聊越起興。最後忘乎所以,兩人甚至撫掌高歌,唱起臨江仙來。
卻是一壺濁酒喜相逢……
馬三山做完這頓飯便要返回臨江閣,江凡也難得和老熟人聚聚,喝到興起,兩人甚至划起拳來,按理說江凡油滑,馬三山不是對手,可先喝多的竟是江公子。
不知不覺一個通宵。
江凡醒來的時候江凡覺得頭痛欲裂,顯然十日沒怎麼吃飯,突然暴飲暴食,身體有些消受不了。
揉著眉心想要爬起來,卻覺得身上壓著什麼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顧北雁,這位龍鷹衛統領想必平時非常自律,絕不可能飲酒,結果醉的不省人事,衣衫也沒脫,就那麼趴在江凡身上酣睡,睡著的她沒那麼冷冰冰的,相反嘴角還有個泡泡,顯得挺可愛。
昨夜有人迷迷瞪瞪的把自己拖上床,然後自己感覺被什麼東西重重砸在肚子上,想來便是這位顧大統領,八成是拖江凡上床後,自己頭暈腦脹,一頭栽到那兒了。
本想著逗她一逗,還是作罷,免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