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晃了晃腦袋,江凡勉力清醒一下,再看去,女屍依然如故。«-(¯`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幻覺,定然是看錯了。
江凡沒有再耽擱,當即和眾人離去。
這一趟黃泉宗之行,出乎預料的順利。甚至說用不上這麼多人,只帶著嬴無名就足夠。
蜂后回去屍谷老巢,走的時候卻提醒了一句,說黃泉宗很古怪,讓江凡小心些。
江凡深以為然,別的不說,那女屍的模樣就總是在他腦中盤旋,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揮之不去。
孫道通檢查了他們帶回來的東西,確認正是地陰三寶。至此江凡才正式開始煉化地陰冰珠。
這顆珠子雖然陰寒,但更像某種引子,讓人可以通過它適應陰寒之力。
最初的幾天,江凡控制不好,身上一直散發著寒氣,走到哪裡都陰風嗖嗖,跟鬧鬼似的。尤其讓江公子鬱悶的是,人家傳說步步生蓮花,自己是步步結冰花。
然而江凡也發現另一件奇特的事。大郎和小銀的獸血異常活躍起來,原本和龍鰲之血各占半壁江山,如今卻一家獨大,龍鰲之血都有了龜縮之勢。
狼血沸騰,江凡對冰珠的掌控突飛猛進,又用了不到三日就徹底掌握了。按照老傢伙的說法,江凡可以將冰珠放在嘴裡。但一想,這玩意兒曾經在女屍口中,江凡說啥也不肯。後來乾脆串在了鄒夫子那根繩圈上,往脖子上一掛,也挺好。
煉化了冰珠,接下來就是提煉冰髓。
這回再度用上了小舅子,兩人合力將冰髓拔出,才發現這玩意兒真的很詭異。
之前看起來像是一條銀蛇。如今到手,覺得更逼真。這東西手指粗細,光滑潤澤,居然還會動,好像有靈性似的。
後來在鄒夫子協助下,將其煉化,依附在那根天蠶絲繩圈上,成為一個項圈,別說,還挺合適。
有了這兩樣寶貝,江凡就有了對付地心之炎的底氣。尤其還有一座冰棺。這東西可以收了地心之炎,用得好,完全可以搶到鳳辰的機緣。
鳳小雞,等著本公子來收拾你吧。江公子心氣高昂。
所有的事辦完,也沒發現黃泉宗有什麼動靜,江凡心裡逐漸安定下來。
於此同時,也到了和小舅子送別的時候。
金秋十月,菊花遍野。
兩個年輕人遙望著大青山腳下的菊花海相對而坐。
江凡斟滿兩碗酒:「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小舅子,今日你我二人不醉不歸。」
嬴無名抄起大碗一飲而盡,眼神明亮:「姐夫,你答應的,做到了。」
江凡微微一笑:「只是,有些事依然很遺憾。」
嬴無名搖搖頭:「沒遺憾啦。」
江凡想了想,不由一笑:「也是,世間哪來那麼多圓滿。確實沒遺憾了,就連你私藏的乾果我都吃光光,你也不用惦記嘍。」
嬴無名憨憨笑道:「我就知道姐夫手腳乾淨。」
江凡白他一眼:「瞧你說的,好像姐夫做賊似的。」
「可不是做賊,把我偷了出去,你可想好,怎麼跟阿姐交代。」
這件事確實有點鬧心,不過江公子還是很大氣:「姐夫當年就說過,沒事,一切有姐夫呢。」
嬴無名哈哈大笑:「好,那我可不管啦。」
江凡再度倒滿酒:「這第二碗,敬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
嬴無名來者不拒,仰頭喝下。
二人笑著,說起一起做過的很多事,嬴無名還特地提起魔女,讓江凡毫不煩惱。
說笑許久,嬴無名道:「和姐夫一起搞事情的日子真的很開心。」
江凡看著他的臉卻有些歉疚:「這次搞事情卻沒搞好,小舅子,你的臉,得慢慢來……」
嬴無名卻朗聲笑道:「不關重要,許多年了,這是我最暢快的一天,姐夫,謝謝你。」
江凡搖搖頭:「何必說謝,說了,好像生分。」
嬴無名眼中透著純淨的光芒:「嗯,希望和姐夫之間永遠不用生分。」
「說得好,來幹了這第三碗!」
二人對視一眼,飲盡瓊漿,同時摔碎了酒碗。
江凡露出一絲感慨,一絲欣慰:「去吧……路易兄。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你自由了。」
嬴無名看著他:「姐夫,我會記得你的囑託。」
江凡搖搖頭:「也不能算囑託,若是你想做,就去做,不想,這天大地大,你總能找到個歸宿。」
嬴無名搖頭:「姐夫,你知道的,我的歸宿,在於武道,所以,我會回來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再和姐夫一起遊山玩水。」
江凡將手中一個黑鐵面具放在他手中,拍拍他的手背:「我們會再見。這個送你,覺得用得著,就帶著。」
嬴無名目光純淨:「帶著,這是姐夫送我的禮物。」
嬴無名認真道:「一定會。」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消失,江凡有些如釋重負。
老傢伙緩步從後面走過來:「都已走遠,回去吧。」
江凡點點頭,眼神卻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做的對不對……」
老傢伙道:「小子,你曾說過,有的鳥兒羽毛太過絢麗,關不住的。」
江凡輕輕吁了口氣:「是啊,他畢竟是嬴無名,王者……無名。」
——
小糯米的事已經如此,暫時沒有別的辦法,但江凡也下定決心尋找靈宗之人。
和老傢伙說了這個想法,老傢伙深表贊同。
「小子,你執掌極樂,擁有龐大的信息來源,這件事就交給你,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江凡點點頭:「你還要多呆段時間?」
老傢伙嘆口氣:「不知為何,我總是捨不得小糯米。」
江凡多少也有些納悶,老傢伙對小糯米太特殊,那種感情掩飾不住,就像……親爺爺一般。
告別老傢伙,江凡踏上行程。
然而並非回秦,而是向著東南方向。
「江……王爺……」船上,一個靠著船舷的中年男子目中有些敬畏的看著他。
「鄭文自知冒犯虎威,但這和我鄭家無關……」
江凡笑了:「說這話,你不覺得很幼稚?」
鄭文張了張嘴,無言以對。是啊,這種事有關無關還不是想不想的事?權利博弈從來都沒那麼單純,想要摘得開就摘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