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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漢庭滿頭汗水，喘著粗氣看著手機屏幕，卻又不說話了。
「趙漢庭，機會已經給你了。」女孩杏兒開口道：「要是你不在乎你生母的死活，那就別怪我了。」
趙漢庭看了一眼女孩杏兒道：「我保證我下面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不管你對我怎麼樣，請你放了我媽。」
「禍不及家人，這是江湖規矩。更何況你生母，只是一個普通人。」女孩杏兒道：「說吧，伏龍殿殿主是誰，影子的真實身份是誰？」
趙漢庭深吸一口氣道：「這兩個問題，我不知道答案。既然你能找到我，你應該知道我們伏龍殿的規矩，我是見不到影子的真面目的，更別說殿主了。」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
女孩杏兒輕輕點頭道：「好吧。說你知道的。」
「我其實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趙漢庭回了一句，又連忙道：「不過我知道伏龍殿金堂的經濟運作方式。」
金堂？
女孩杏兒疑惑道：「伏龍殿有幾個堂口?金堂的經濟運作方式又是什麼意思？」
「伏龍殿，一共有四個堂口。」趙漢庭回應道：「殺堂就是影子負責，我也是殺堂一份子。金堂負責財源，信堂負責消息，生堂負責培養成員。這四個堂口，每一個人只會和自己的堂主單線對接，並且我從來沒見過影子露出真容。而四大堂口，明面上活動最多的，應該是金堂和信堂。信堂的事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確信，各個城市都應該有信堂的據點，而且他們的運作方式也應該和我們一樣，都屬於單線聯繫。我唯一知道的一些消息，是關於金堂的，那是因為一次影子安排的任務。」
女孩杏兒聽到這些話，頓時嘀咕道：「操蛋，一個組織搞這麼神秘，真特麼腦殘。」
男人的聲音！
趙漢庭愕然看著女孩杏兒。
女孩杏兒乾咳了一聲，又開口道：「被看我，繼續說金堂的消息。」
「金堂。」趙漢庭遲疑了一下，又開口道：「那一次我殺的人是滬市海生娛樂集團的老總徐翔龍，這個人在滬市有好幾家地下賭場。我殺他的時候，他對我表明了金堂成員的身份。我殺了他不久，海生娛樂集團就被其它人接手了，接手的人應該是金堂的人。」
女孩杏兒撇了撇嘴道：「這算什麼消息？依照你的說法，各堂都是單線聯繫，就算我找過去，也未必能找到什麼線索。你賣我一個小嘍嘍，就想脫身？趙漢庭，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
「不。這個消息有很大用處。」趙漢庭搖頭道：「你不懂。金堂運作不可能完全像其它堂口一樣。金堂是有經濟流通的，現代社會，只要錢有流通，就會有線索。你順著錢的方向，就會找到金堂的堂主。」
聽到這話，女孩杏兒還真愣住了。
準確得說是張銘愣住了。
沒錯。
張銘被千面易容成了一個女人，本來這件事是千面來做的，只是千面實力弱，萬一沒拿下趙漢庭，很可能自己就會被抓住。所以沒辦法，張銘只能自己變作女人出手了。
而現在，對於張銘這個山里來的村夫來說，經濟學是個很深奧的問題。
「跟著錢走，真能找到金堂堂主？」張銘疑惑開口，這句話是對手機里問的。
手機里傳出來前面的聲音道：「應該能，這一點趙漢庭沒說錯。只要錢上留下線索，就能找到最後的金主，也就是金堂堂主。這個消息，的確很有價值。」
看來。
趙漢庭沒說錯啊。
張銘看著趙漢庭用女人聲音又問道：「繼續說。還有什麼消息？趙漢庭，既然你進賣了伏龍殿，那就徹底點，別婆婆媽媽的。比如你可以說說伏龍殿的幾個高層可能是誰，也可以說說其它堂口的事，比如你們的生堂是怎麼回事？你們的人不是黑市的成員嗎？你把這些說了，我也能發發慈悲，放了你老媽。」
趙漢庭躺在按摩床上嘆了口氣，繼續道：「好吧。伏龍殿的具體消息我真不知道。不過天榜上有幾位我可以確定他們應該是殺堂的成員，以前執行多人任務的時候，我見過他們出手。比如天榜的殺生和尚、黑暗小丑、小刀。這三個都是我出任務的時候見到的。他們都事殺堂的成員，至於其它殺堂成員我沒見過，根據我的猜測，殺堂應該有多個小組，我和殺生和尚他們應該屬於一個小組的成員，所以多人任務，都是我們幾個搭配出手，至於其它各組，我不太清楚。不過我倒是聽說過血痕和康斯坦丁應該是殺堂的成員之一，不過顯然不是我們這個組的。」
還分組？
這組織管理的還真有條理。
張銘看了一眼道：「繼續說。」
趙漢庭只能繼續開口道：「伏龍殿的高層是誰，我真的不知道。我見過的最高層就是影子，不過我知道伏龍殿大致的行動方向。這些年，伏龍殿一直在搜尋聖榜高手的消息，不只是你，還有其它聖榜的人，伏龍殿都在找。」
不只是你？
張銘輕哼一聲用男人聲音道：「你看出我的身份了？怎麼看出的？」
「血腥味，藥味。」趙漢庭平靜回應道：「我聽說了煙湖鎮的消息，康斯坦丁追殺了你，並且你受了傷。你身上有血腥味，但是不同於女人的天葵。張銘，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身手，我知道你上一次在姑蘇沒用全力，要不然我未必是你的對手。」
張銘摸了摸衣服口袋，發現自己穿著女人衣服，便從趙漢庭身上掏了包煙道：「你說伏龍殿在搜尋其它聖榜高手的消息？他們找到了嗎？」
「聖榜很多消聲滅跡多年了。」趙漢庭回應道：「不過從影子安排的任務來看，伏龍殿主要針對的是你們聖手閻羅和三千浮屠這兩脈。你的任務我只接到過一次，三千浮屠的任務我接到過五次，不過至今沒有找到三千浮屠傳人的下落。據說三千浮屠是個和尚，華夏寺廟太多，要找到三千浮屠傳承也沒那麼容易，那五次任務我們也沒找到什麼線索。」
聖榜十大傳承。
三千浮屠位列第九，排名在聖手閻羅後面。
不過，論功夫上，應該聖手閻羅的一脈的實力不如三千浮屠。
根據山里老爺子所說，三千浮屠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佛修，而且只有華夏江湖有大事發生的時候，三千浮屠才會真正出現。否則三千浮屠便會一直沉浸，就如同並不存世一般。
張銘無語道：「三千浮屠。據黑市的消息，上一次三千浮屠出現的時候，都在八十年前了吧？你們居然還在，也不怕找出一堆骨頭？」
八十年輕。
華夏天災人禍，外敵入侵。
聖榜十大傳承者絕大多數都有現身。
張銘看了一眼趙漢庭開口道：「你是怎麼加入伏龍殿的？你們就這麼喜歡給這個組織賣命？他們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連命都願意丟。」
「好處？」趙漢庭搖頭苦笑道：「屁好處。我的接引使被殺了，影子就找到了我，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讓我加入伏龍殿，要不然就會殺了我和我身邊的所有人。我能怎麼辦？你們都鬥不過伏龍殿，我更鬥不過，只能認命加入。」
張銘嘿嘿笑道：「原來你們也不都是自願加入的啊？」
趙漢庭回應道：「張銘。提醒你一句。要對付伏龍殿，就趁早吧。我們這一代的成員都是他們從黑市黑衣人里招募的。但是下一代伏龍殿成員並不是。那時候我們加入伏龍殿並沒有生堂，但是生堂出現之後，伏龍殿招收成員的方式改變了，他們需要更忠誠的殺手。影子說過，現在伏龍殿招收的成員都是各大世家的弟子，說不定我們趙家哪個孩子都可能是伏龍殿成員。恐怕再等十年，這些世家子弟成長起來之後，你們要面對的伏龍殿將不是一個黑市的組織，而是波及各大世家的超級組織。」
從小的就開始培養。
看來真等不了那麼久了，再過個十年，這些小的都長大了，張銘要再對付伏龍殿，恐怕真麻煩了。
時間差不多了。
趙漢庭開口道：「該說的都說了。如果你要殺我，給個痛快的，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我媽，她老了，不該被我連累。」
「你倒是個孝子。」張銘叼著煙，拿著手機放在了趙漢庭面前道：「來，給你兒子打個招呼。」
打招呼？
趙漢庭看著手機。
手機里的老人吐了吐舌頭，擺出要給鬼臉，用女孩的聲音道：「乖兒子，你好啊。」
「這！」趙漢庭愣愣得看著手機。
張銘收起手機，清冷開口道：「趙漢庭，我不是伏龍殿，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從一開始，我們就沒對你媽下手，裡面的人只是一個朋友易容的。今天的事就到這吧，我不會殺你，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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