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搖頭,沒有再去想這些,姜一葉將兩名幹事喊去了自己的臥室。之所以沒有當面把玉佩給他們,也是怕父母不舍或多想。
在走動的過程中,昊天琴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咦,這玉佩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姜一葉心念一動,保持著臉上的平靜,問:「你感覺到什麼了?」
「讓我想想……」昊天琴的聲音沉寂幾秒後,在姜一葉關上臥室門的時候,突然道:「我想起來了,當年主人曾帶我拜訪一位了不起的大能。準確的說,是去拜祭那位大能的亡妻。這塊玉佩,好像就是他打開陵墓的信物。」
姜一葉聽的愣了下,拜祭亡妻?
根據兩名幹事所說,玉佩是用來打開那座遺蹟中某道門戶的。這麼說來。門戶之後,其實是一座陵墓?
昊天琴又道:「不過後來那位大能意外隕落,死前將自己也葬入陵墓中。傳聞陵墓中有他生前所用的法器,還曾因此引發了一場搶奪。不過陵墓中布置的東西太厲害,一堆人死在那。而後幾位大能聯手將之封住隱藏起來,這才沒造成更多的傷亡。」
姜一葉聽的毛骨悚然,昊天琴雖然沒有明說是誰去搶奪,也沒有說清楚所謂的大能是有多厲害。但是,能讓它的主人前去拜祭,而且如此尊崇的,絕非一般人。
要知道,昊天琴可是七級法器,它話語中的崇敬顯而易見。那麼,這位大能又會有多強?
恐怕……就算不比神明。也會強到讓這個世界為之震撼的地步。
而且,昊天琴說一堆人死在那,敢去盜這麼一座陵墓的人,應該也非弱者。保守估計,起碼比黃文昌還得高出幾個檔次。
換句話說,那座遺蹟,其實是一座連黃文昌去了都必死無疑的地方?
姜一葉後心冒汗,轉頭看向兩名幹事,神情嚴肅的道:「我建議你們立刻放棄探索那座遺蹟的想法,千萬不能打開它!」
兩名幹事微微一愣,問:「為什麼?」
「因為我剛剛想起來,那可能是一座陵墓,裡面埋著一對夫妻。其生前強大無匹,陵墓中更是危險重重。哪怕是黃文昌老先生,去了也未必可以活著回來。」姜一葉道。
兩名幹事又是一愣,遺蹟可能是陵墓的猜測,他們原先也有過,只是一直無法確定。
而現在,姜一葉卻說的信誓旦旦,好像他很了解一樣。
那兩名幹事不由狐疑的問:「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這個要從一年前的那個夜晚說起了,有一天我在夜市上遇見了一位擺地攤的老人。沒有人買他的東西,只有我……」臉不紅心不跳的把這番話說了一遍後,姜一葉道:「所以,我很確定這座遺蹟就是老人說過的那座陵墓!」
兩名幹事互視一眼,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想了想,其中一人道:「我其實很願意相信你,那座遺蹟確實處處充滿古怪。但是,我們倆做不了主。要不然你先跟我們去遺蹟找黃老,請他定奪。」
姜一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腦海中先詢問昊天琴:「能去嗎?」
昊天琴想了想。說:「應該能吧,只是去看看,不打開陵墓的話,應該沒什麼危險。」
有昊天琴這句話,姜一葉猶豫幾秒後,這才答應下來。
隨後,姜一葉去和父母打過招呼後,這才跟著兩名幹事出了門。
他來去匆匆,甚至沒有時間去和老鐵匠車林江爺孫倆說說話。至於甘寶方,陳俊儒等人,自然更沒機會了。
不過這些人如今都忙的很,一個個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其中最令人驚訝的便是老鐵匠車林江了,甘寶方前兩天打來電話說,他把老人家帶去煉器空間後,意外發現這位老鐵匠在煉器上有著驚人的天賦。
雖然他對器紋一竅不通。但是各種材料如何配比,煉製手段什麼的,只需要甲一爐稍微指導一番,便能舉一反三。
極高的悟性和學習能力,使得他甚至比甘寶方等人進步還快。
當然了,這僅限於打造法器胚子,如果要銘刻器紋,還是得靠別人。畢竟老人家精力有限,器紋又那麼複雜,對他來說等於是一種全新的事物,想學自然沒那麼容易。
儘管如此,車林江在煉器方面還是得到了八級器靈甲一爐的肯定。
甘寶方乾脆把自己的名額讓給了車林江,由他負責所有法器的胚子打造,自己則專心去忙活神技坊的宏觀掌控,大局規劃什麼的。
這都是閒話。也就不多說了。
離開了城南市,三人直奔那座遺蹟所在地。
花費了不短的時間,姜一葉終於又回到了這裡。
上次來,還是古老意志用了手段把他從龍屍遺蹟中送出來。
想想,這好似天意一般,冥冥之中,自有巧合。
得知姜一葉帶著玉佩來,黃文昌老先生親自帶人在遺蹟外迎接。如此興師動眾,一方面是因為姜一葉最近確實為國家爭了光,總要給些面子。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那塊玉佩實在太重要了。
不過無論哪個原因,都可以看出姜一葉現在的地位已經非同一般。
換成個普通人,哪怕有玉佩又如何?可能連黃文昌的面都見不上就被打發走了。
之前姜一葉也曾經見過黃文昌,但那時他被昊天琴打傷,只能說是一面之緣。
而這次,姜一葉很清醒。近距離的和老人家接觸,才發現黃文昌要比想像中年輕一些。
雖然頭髮花白,卻精神抖擻,身體更是強壯的如同一個中年人。
一見到姜一葉,黃文昌便笑道:「早就聽說你的名字,沒記錯的話,你是炳才的學生?」
「是的,蘇導師經常提起您,說您是華夏國的守護神。」姜一葉很是恭敬的道。
他是蘇炳才招的學生,而蘇炳才是黃文昌的徒弟。若按以前的輩分規則來看,黃文昌等於是他的師公。這樣的關係,姜一葉自然要把禮節做足。
很滿意姜一葉的舉止,黃文昌點頭讚嘆道:「炳才說的沒錯,不驕不躁。必成大器。可惜你是他的學生,否則我還真想破例再收一位弟子。」
姜一葉笑道:「您是蘇導師的師父,所以也沒多大差別。」
黃文昌哈哈大笑:「說的也是,既然都是一家人,也不用閒聊了。我聽說。你不建議打開遺蹟,還說這是一座陵墓,十分危險?了解多少,說來聽聽。」
姜一葉把昊天琴所說的又重複了一遍,最後著重強調了一句:「雖然它看似一直在成長,但也只是遺蹟本身的力量。不打開便沒有危險,完全可以放在這裡不管。」
然而,黃文昌卻搖搖頭,不認同這個想法。
他走到姜一葉身邊,轉身面向遺蹟,然後問:「你看那邊,能感覺到什麼?」
其實不用看,姜一葉也能感受到一股龐大的能量,正在不斷的凝聚著。這股能量的龐大,有些超乎想像,十分的嚇人。
黃文昌在旁邊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打開它。但我們嘗試過很多方法,都無法阻止它的能量散發。也就是說,會有其他人發現這裡。如果是自己人還好,但是國外呢?讓人知道我們有一座二級甚至一級的遺蹟。他們會不想方設法前來刺探,甚至琢磨著如何打開嗎?」
姜一葉默然,這點確實是他沒想到的。
現在想想,黃文昌的擔心很有道理。
當初北歐的遺蹟頂多算六級,就引來不知道多少人。各個國家都派了人去搶奪,而這裡雖在華夏國境內,可人家想派人來搞點什麼,你很難完全防住。
拍了拍姜一葉的肩膀,黃文昌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有些事。不得不去做。遺蹟也許危險,可能會要了我們的命,但如果以我們的性命,可以確保它不會對國家和人民造成傷害,死又何妨?」
看著這位微笑著的老人,姜一葉心中觸動。面對可能存在的死亡威脅,卻如此平淡面對,老人家的心境,已然達到了極高的境界。
不光是他,環視周圍人,其實都是一樣的表情。
他們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並有不少人將犧牲視作榮耀。
這讓姜一葉愕然,不是不能理解,而是心中難以平靜。
他不是沒見過把死當作榮耀的人,那些追殺無神的歐美人就是如此。但他們的榮耀,是因為神明的旨意,這是宗教信仰。
華夏國沒有自己的神明,他們的榮耀,純粹是為了這個國家。
國家,就是他們的信仰,就是他們的神明!
這是與神殿中人完全不同的理念!
「你先前在元武大學講的那番話很好,為了中華崛起而強大,我們也是在這樣做。」黃文昌笑道:「所以,不用擔心什麼,我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看著笑容滿面的老人家,姜一葉再也說不出什麼勸阻的話語。因為他知道,自己勸不了,也不能勸。
就連他自己,也開始覺得,黃文昌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與其讓國外那些人跑來亂搞,還不如自己人先試試能否把這個麻煩擺平。最起碼,自己人是沒有其它利益牽扯的,目的很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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