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器紋這麼多年的研究里,已經開始有人通過陣紋的發展確定,所謂的「紋」,其實就是一種「道」。
不是修行者所謂的天道,而是人類世界的通道。
每一條紋路,就是用來供元力通行的道路。
從始端,到末端,一一點亮,成就大道!如此,紋路才能展現出應有的作用。
從遺蹟中挖掘出的古物,也證明了這一點。
最初人類還沒發現這個細節的時候,只是簡單的有樣學樣,畫出同樣的線條,然後讓元力覆蓋其上。
後來他們發現,效果與預想中差距很大。
直到多年後,「道」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只是沒有人能夠做到,在巴掌大小的玉佩上刻畫出器紋,還能形成立體通道。哪怕藉助3D印表機,也無法實現。
為了讓陣紋達到最佳效果,人們不得不把陣紋改造的更大,如此一來,才能讓通道暢通無阻。
而器紋,要比陣紋更麻煩一些,喜歡研究它的人也就沒那麼多了。
現在,眾人眼前看到了一條用鋼筆畫出的立體器紋,對他們來說,這是何等的瘋狂?
簡直就像宗教信仰者,親眼看到了神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樣!
有人當場就跪了,激動的淚流滿面:「我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這樣的器紋了……」
「簡直就是神跡……」另一人同樣激動的說。
所有人都興奮不已,他們盯著顯微鏡下的紙張,臉色躁紅,眼睛發綠。
這哪裡是一張紙,根本就是震驚世界的無價之寶!
用鋼筆畫出來的器紋,可比在那些古物上刻畫的更容易被理解。而且也證明了,人類可以通過自己的力量,達到這個境界!
但是,當他們想對這條器紋輸入元力的時候,卻遇到了何偉,尤清寧一樣的困擾。
器紋無效!
「怎麼可能無效呢!這麼精密的器紋,一定不會是廢品!」有人咬牙切齒的說。
沒有人會相信,這是一條失敗的器紋。它的精密程度,甚至超過了現代工業。
因此,他們直接把學校的導師請來。
如此精密的器紋,立刻引起了導師的關注。
那位器紋學的導師直接喊來數名同伴,經過一陣觀察和研究,提出了一個猜測。
想激發這條器紋,不能簡單的輸入元力,而是要讓元力跟隨器紋的曲折變化,高低起伏來前進。完全貼合,才能成功!
這個猜測,直接把整個實驗室的學生們都給嚇住了。
光是看清這些變化就很費勁了,還要讓元力隨著變化而變化?誰他娘的有那麼大的本事?
一名導師沉吟片刻,說:「不是沒有可能,如果對元力的控制達到抽絲剝繭的極限,應該是會成功的。」
抽絲剝繭?
所有人都聽的有點懵逼,這特麼不是傳說中的理論境界嗎?
人們在研究元力的時候,發現它並不是類似原子或者分子的結構,也不是點或者面,線等,而是可以隨意變化。
能分能整,分開時,可以比分子還小。合在一起,可以像千層餅一樣。
有專門研究元力控制的學者分析後得出結論,元力控制的最高境界,是將這種力量看作無數層或者無數絲。
當你能夠把這些層次或者絲分離,拉扯的時候,元力就會隨心所欲的變化。到那時,才是真正改變這個世界的時候。
不過這只是理論上的境界,就目前來說,沒有人能夠把元力抽成絲或者從一整塊中分離出薄薄一片。
就像水一樣,你能把水靠雙手變成絲狀或者薄如蟬翼的一層嗎?
許多人甚至覺得,這完全是瞎扯淡,哪怕到了世界末日也不可能成功。
另一名導師跟著開口說:「或許不到極限也可以勉強夠用,畢竟我們要的是對元力的細微控制,而不是看控制的極限在哪。」
「有道理。」第三名導師點頭道。
隨後,實驗室里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心頭都冒出同樣的一句話,說的確實有道理,可管的蛋用啊!
哪怕不需要達到理論上的極限,光是控制元力進入這種立體通道,起碼也得針尖大小吧。
相對於習慣把力量通過拳頭或者手掌來輸出的人來說,想想就覺得恐怖。
一名學生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導師,然後問:「導師,你們有人能做到嗎?」
幾個導師聽的臉色一僵,媽的,這誰的學生?問的什麼鬼問題,抓緊拉出去埋了!
他們要是能做到,還用在這BB半天?直接上就完事了嘛!
可是在學生面前,哪能認輸呢?
一名導師咬牙切齒的說:「現在不能,不代表以後不能!這條器紋不管有沒有效果,最起碼是鍛鍊元力控制的最佳道具!咱們器紋學一向被陣紋學,力量學輕視,如果再搞出一條連我們自己都不能解決的難題,怕是更沒人認可了。」
「對,沒錯!」另一個導師也跟著大聲說:「所以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給我練元力控制!誰第一個激發這道器紋,我找學校給他要五塊高等元力晶石以及額外兩次遺蹟探索的機會!」
「期末給他加分!」
「單獨輔導,開小灶,所學所知傾囊傳授!」
「都給老子學!不把這條器紋干趴下,咱們器紋學誓不為人!」
「干它!」
一群人在實驗室里大吼出聲,震的窗戶玻璃嘩嘩響。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整個器紋學的學生們,都瘋狂的開始研究元力控制。
器紋學的學生,並不單單只學器紋。就像傳統大學一樣,有主修,有副修,還有興趣社團等等。
一條全新而無解的器紋出現在元武大學,很快便傳開了。
不管陣紋學也好,器紋學也罷,包括力量學,其實大家對於所有和元力有關的東西,都抱著濃厚的興趣。
凡是知曉這件事的學生,哪怕是導師,都跑來一看究竟,然而直接滾回去開始嘗試如何更精微的控制元力。
隨著消息的傳播,連那些離校休假的學生都在往回趕。
整個學校都開始為這條器紋瘋狂,誰要是錯過了,必定懊悔終生!
導師們更是集中了各自最頂尖的學生,成立了攻堅小組。
什么元力晶石,什麼遺蹟古籍,能拿的全都拿出來。
不為別的,就為了爭一口氣!
就不信集合全校之力,搞不定這條器紋!
元武大學的風波,姜一葉自然是不清楚的,他剛從老工匠那把自己訂製的漏斗狀圓盤拿回來。
不得不說,這位老工匠的手藝好的嚇人。所有數據,沒有半點偏差。
如果是用現代工業的精控車床也就算了,偏偏他是憑藉一把尺子和雙手,就搞定了。
「無它,唯手熟爾。」老工匠笑著說。
姜一葉也跟著笑了,他忽然覺得,自己也許有一天,會因為別的事情來找這位老工匠。
他身上,有一種難言的氣質。
說不清,卻給人一種登峰造極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所謂宗師?
搖搖頭,把腦中多餘的思想甩飛出去。回到家後,姜一葉拿著圓盤端詳許久,然後又拿出一塊元力晶石,開始抽出細絲,將之「澆鑄」在上面。
抽絲這種活,得益於腦海中的經驗,以及最近鍛鍊的勤快,已經十分熟練了。
唯一需要謹慎的,就是元力絲落下的位置。
變化也好,起伏也罷,姜一葉都在腦海中演練了許多遍,又在紙上模擬無數次,可以談得上胸有成竹。
不過實際刻畫,和演練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主要在於器紋著落的媒介不同,對於很多細節都會造成影響。
姜一葉的首次器紋刻畫,自然是以失敗而告終。
表面鍍銀的鐵器,觸感和紙張不一樣。那位老工匠把它進行了精細打磨,滑的蒼蠅落上去都要劈叉。哪像紙張,看上去光滑,實際上仔細觸摸,還是能感受到坑坑窪窪的。
一連四五個小時,姜一葉連第一條器紋都沒能成功刻畫。
主要這種二級器紋比起飛星爐的一級器紋複雜的多,很多變化都是新的。姜一葉雖然在元力控制上進步許多,但想把經驗和實際結合起來,還需要多磨練。
直到第二天,他特意請了假,花費一整天的時間,才算把兩條器紋刻畫出來。
兩天裡,姜一葉累的頭都有點暈。二級器紋耗費的精力實在有點多,讓他精神上有點承受不住。好在器紋刻畫完成,只等晚上拿去醫院用就好了。
因為馬上要期末考試,母親葉心蘭執意讓姜一葉在家裡呆著。姜慶生除了不能下床上廁所,意識始終是清醒的,不需要人過多照料。她希望自己多累幾天,先讓兒子把期末考試應付過去再說。
姜一葉也沒有太矯情,他確實很需要時間。
然而他剛走到病房門口,迎面來了三個人。
其中一人,是姜一葉之前見過的律師,他微微側頭,和中間那人說了兩句。
中間的中年男子瞥了眼姜一葉,冷笑著,滿臉不在意。
甚至在到了門前的時候,還刻意撞了下姜一葉。
雖然收斂了體內的元力沒有激發出去,但姜一葉的身體素質,已經比普通人好很多,哪裡是這傢伙撞的動的。
他穩如泰山,擋在門口:「你們想幹什麼?」
那名中年男子還在詫異沒把姜一葉撞倒,聽到他問,立刻露出不屑的表情:「你個小屁孩算什麼東西,馬上把你家大人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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