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笑容凝固,盯著都吁成都,久久沒有說話。【Google搜索】
都吁成都也不迴避袁立的目光,冷汗直冒。
茶水上冒著的霧氣,在兩人的目光中冉冉飄起。
「你很好。」
良久後,袁立才開口,給都吁成都續上茶。
「是非分明,知恩圖報,有底線的人,才能成就大事。」
袁立這番話不是虛假,而是真心的誇讚。
在都吁成都思考的時候,袁立一直觀察著都吁成都的神色,知道他很緊張。
都吁成都若是果斷的說會殺了文護,那袁立反而覺得都吁成都虛假。
又感謝,又恨。
這符合袁立內心對都吁成都構建的心理邏輯。
都吁成都也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都在發抖。
袁立說道:「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老一輩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文泰倒了,趙歡也沒了,王刃是如今大靖軍方的中堅力量,你們這些後輩都要向他學習,早日成為像他那樣能獨當一面的人。」
都吁成都道:「王大將軍一直都是我的榜樣。」
袁立道:「你離王刃已經很近了,他在你這個年紀,沒你這個成就。」
「不敢!」都吁成都垂首道。
「喝茶。」
袁立提起茶壺,待都吁成都飲茶時說道:「大靖除了趙歡能稱之為戰神外,還有一個人也是大靖戰神,那就是本王的皇叔冠軍王。只是,冠軍王也是老人了。」
都吁成都放下茶杯,袁立給他倒上,繼續說道:「冠軍王鎮守南線邊境多年,背井離鄉,勞苦功高。對面的南周羊戰北已經打算隱退,本王也該為冠軍王考慮考慮,讓他老人家回家享享清福了。」
都吁成都緊張的聽著,不敢出聲。
「老人退,新人上,這是規律,誰也阻擋不了。陛下親封的至上四小將,拋開叛賊蕭洛風不說,就屬你最有資歷最有戰績,如果本王讓袁琪輔佐你,你能帶領好鎮南邊軍嗎?」
聞言,都吁成都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
這來得太突然了!
都吁成都腦袋嗡嗡的,但沒有多想,立即離桌在袁立跟前跪下,大聲道:「如果臣能有這個機會,一定會為大靖鞠躬盡瘁,肝腦塗地!」
袁立微笑道:「你是個帥才,本王不要你肝腦塗地,大靖也不要你鞠躬盡瘁。本王要的是,你統領下的鎮南邊軍比冠軍王更強。」
「不動,則南周不能寸進。動,則讓南周有滅國之危!」
「你,做得到嗎?」
都吁成都順坡上的本事也不小,知道此時此刻多想一秒鐘在袁立眼中都是不自信,立即說道:「我做得到!但,我需要時間!」
袁立道:「當然需要時間。本王會給你時間,但你得加油,因為南周不會給你太多時間。」
「臣明白!」
「不要再跪了,起來再喝幾杯。」
都吁成都重新坐下後,袁立突然問道:「鎮海伯,你還沒娶妻吧?」
都吁成都搖搖頭,道:「沒。」
袁立微笑道:「男人建功立業重要,成家立業也很重要,可有相中的姑娘嗎?」
都吁成都很想脫口而出說王玉岑,但一想到王玉岑已被趙湛奪走,說出來太丟人了,於是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還不曾給我結親。」
袁立道:「都吁和已經不在了,本王雖然當不了你的父親,但給你許一門親事還是辦得到的。徐中明氏的大小姐明艷,年方十八,待字閨中,依本王看,她與你很般配。」
先是高官厚祿,再是佳人入懷,都吁成都只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徐中明氏是徐中郡的第一家族,族中有高官也有大商賈,是名副其實的豪強世族。都吁成都作為外族人,能娶到明家大小姐其實是高攀了。
對都吁成都來說,這是一門很好的親事。
但都吁成都也清楚,袁立在徐中郡多年,這徐中明氏早已是袁立的私人財產了。袁立把明艷許配給他,明擺著就是有目的的聯姻,既能用這種手段控制他,也等於是表了態。
從此以後,你都吁成都就是本王的人了。
袁立表完態了,現在就看都吁成都的了。
接受這門親事,從此飛黃騰達。
不接受,那鎮南邊軍就沒戲了。
都吁成都根本不用多想,再次對袁立拜道:「謝王爺隆恩!」
……
鎮南邊軍。
中軍大帳。
傳旨的公公離開後,袁琪、馮景、黃石和脫貼烏花都轉身看向袁彰。
袁彰將聖旨放在案几上,雙手撐在案幾邊沿沉思。
袁琪道:「爹……」
袁彰道:「這是軍營。」
袁琪立即改口,道:「大帥,這麼多年來,皇帝從來沒有召見過你,現在因為皇子出生這事叫我們進宮,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黃石摸了摸光頭,道:「小將軍說得對,大帥你不要去。」
「不去就是抗旨。」
袁彰朝聖旨看了一眼,道:「趙家抗旨的下場,你們已經看到了。」
黃石道:「二十萬鎮南邊軍在這,我看誰敢亂來?」
袁彰轉過身,瞪了黃石一眼,道:「胡說八道些什麼?鎮南邊軍是大靖的戰士,不是本王的私兵。」
黃石一副兇相,但被袁彰的目光盯著,老實的像只小貓似的,他趕緊低下頭,用手肘碰著身旁的馮景。
「老馮,你說兩句。」
馮景作沉思狀,道:「我也是不贊同大帥進宮的,但抗旨只會落人口實,大帥不要想辦法拖一拖?」
袁彰輕輕搖頭,道:「若是戰時,宮裡就算有再大的事,皇帝也不會把我叫回去。但現在大靖與南周修好,貿易互通有無,恰恰在這個時候皇子出生,皇帝叫我回去看看孩子也在情理之中。」
馮景道:「就怕看孩子是假,醉翁之意不在酒。」
袁彰問道:「那醉翁的真意是什麼?」
馮景神情嚴肅,沉聲道:「慕山嶽退了,文泰倒了,趙歡死了,現如今大靖最有權勢的老人就只剩下大帥你了。再加上羊戰北要退隱的消息也傳到了長綏,難免會觸動到皇帝的某根神經,生出要換掉大帥的心思。」
聞言,袁琪倒吸了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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