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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府。
趙歡和沐昭君坐在主位,趙澄兄弟們除了趙洋不在,一個個都是愁眉苦臉。尤其是趙湛,神情有些憤怒。
「什麼清靈郡主?我才不要娶她,我才不要去長綏!」
趙澄道:「你嘮嘮叨叨半天了,遇事冷靜一些。」
「大哥,我雖然小,但我不笨!」趙湛激動的說道:「皇帝這次賜婚,是讓我去長綏城當人質的!」
趙澄和趙歡對視一眼,然後道:「能想明白這點,你的確長大了。」
趙湛道:「就算不是去當人質,我也不能娶清靈郡主。我已經和玉岑約定三生了,我怎能辜負她?父親和大哥從小就教導我,趙家男兒切不可言而無信!」
沐昭君道:「湛兒,你大哥要你冷靜,不是不管你。娘也不願意讓你去長綏,但我們得想想辦法。」
趙歡摸著長發,朝趙澄看去,問道:「老大,這事你怎麼看?」
「我那位小舅子又缺銀子了!」趙澄嘆息一聲,道:「真是越餵胃口越大啊!」
趙歡道:「你是說……這事可以用錢解決?」
趙澄道:「不然還能咋樣,我們不把老四送去,朝廷難道對我們右相府發兵不成?」
廉忠義捋須道:「這個節骨眼上,朝廷不會對右相府動手的。左黨系武將都還憋著火,若是再把右相府惹毛了,右相振臂一呼,那些左黨系武將便能以右相是左相的老師,擁護右相解救學生為由起事,到時候大靖軍方就亂套了。」
趙澄點頭道:「對,左黨系武將不動,主要是因為扳倒文泰的人是文護,王刃那邊又沒有反應,他們沒人牽頭。這時候爹要是站出來,他們求之不得。」
「那還等什麼?」趙湛插話道:「皇帝不但要我去做人質,還要玉岑也去,依我看我們就聯合王大將軍,反了……」
趙演立即捂住趙湛的嘴。
「三哥,三……唔唔!」
趙歡瞪了趙湛一眼,喝道:「混帳東西!休得胡說!」
趙演道:「爹,老四也是心急口快,您別怪他。」
「老四,聽爹他們商議,你別多嘴。」說著,趙演又小聲的對弟弟說了一句,這才鬆開手。
趙澄也瞪了趙湛一眼,才接著說道:「皇帝現在安於享樂,需要銀子,而這銀子也是給他的一個台階。」
趙歡問道:「你打算給多少?」
「這也是我頭疼的問題。」趙澄摸摸腦袋,道:「給少了,他心裡不舒服,還有可能繼續找由頭要。給多了,下一次要的就更多,無底洞吶!」
趙澄看向廉忠義,求助道:「先生你給想想辦法。」
廉忠義道:「皇帝當初同意你擴大經商規模,甚至和南周開放貿易,估計早就是這樣計劃的。他不怕你賺得多,你賺得越多,他要的便越多,等於你是在給他掙錢。」
趙澄道:「這我倒是有防備,帳目方面,他拿到的只能是小頭,但只要讓我把生意做下去,我能積累的財富他永遠想像不到。」
「那就往少了給!」廉忠義給出建議。
趙澄疑問道:「為何?」
廉忠義道:「你剛也說了,往少了給,他可能會繼續找由頭要,但這一來一往的需要時間吧?反正我們又不怕拖,只要不把阿湛送過去就好。現在朝局變化頻繁,這事拖著拖著或許就搪塞過去了。」
趙澄打了個響指,笑道:「就依先生!」
趙歡起身走到門後,思索了一會後轉過身,道:「我再給你加個碼,可能皇帝這一次就不會再繼續找你要了。」
趙澄問道:「爹要如何加碼?」
趙歡道:「我會親筆書信一封,辭去右相一職,你把信和銀子一併送去。」
「爹!」趙湛驚道:「這代價也太大了吧?您用相位換我,我會內疚的。」
「內疚個屁!」趙歡笑罵道:「我這相位就是擺設,但我此時主動辭去相位,就是在關鍵的時候對皇帝表明態度。」
「我贊同。」趙澄也起身,道:「皇帝已罷了左相,將相權分化給中樞台,朝野外還有一個右相就不合適了。爹要不主動提這事,朝廷也會琢磨辦法,與其給他們出陰招的機會,還不如我們自己提出來。」
廉忠義點點頭,也道:「右相這頂帽子於我們無用,但在皇帝和中樞台那些人眼裡就是一根刺,我們主動拔了,他們也能鬆口氣,也能緩和與我們的關係。」
趙歡看向沐昭君,道:「夫人,你覺得呢?」
沐昭君道:「只要能保住湛兒,你們怎麼做我都沒意見。就是……」
沐昭君嘆息一聲,接著道:「湛兒和玉岑的親事,暫時是不能再提了。」
「嗯。」趙歡點頭道:「不能提了,中樞台扳倒了文泰,現在盯上我們了,這時候去和王刃結親,那是送給他們由頭對付我。」
趙歡回頭看了趙湛一眼,問道:「老四,忍得住吧?」
趙澄插話道:「他有什麼忍不住的?他還是個孩子!」
趙湛道:「我能等!」
趙歡朝門外走去,道:「那此事就這麼定了。老大,你陪我出去走走。」
夜風微拂。
趙歡和趙澄父子倆沿著庭院的小路散步,頭頂上的月兒正圓,照亮著腳下的路。
「燕嬌這丫頭最近情況咋樣?」趙歡雙手負後,忽然問道。
趙澄道:「毒發間隔比以前長了些,平日裡心情不錯,倒也沒出過狀況。」
趙歡問道:「幾日一次?」
趙澄道:「老頭,這種事不用問這麼細吧?」
「想什麼呢,我問的是毒發時間。」
「有區別嗎?」
趙歡咳了一聲,道:「這段時間,我與鄧富貴連著通信了幾次,他們夫婦倆的態度都很明確,願意把燕嬌託付給咱們家。」
趙澄道:「鳴畫先生在努力研製解毒之法,燕嬌未必會一直這個樣子。」
趙歡瞥了趙澄一眼,問道:「就算燕嬌身上的毒解了,難道就不是你的女人了?」
「這……」
「納了吧。」
趙歡抬頭朝月兒望了一眼,嘆道:「趁著我辭相,朝廷對我放鬆警惕的機會,把這事給辦了。不光是為了她,也是為了咱們趙家。鄧富貴已經沒得選了,你也得安他的心,他現在需要我們,我們以後也需要他。」
趙澄猛地皺眉,意識到父親話里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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