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修臉色『刷』的一下變了。
他隨手將書案上的東西掃在地上,怒道:「許青山已和左相府斷了關係,他是朕的人!」
董嘯單膝跪地,不再言語。
「陛下息怒!」陳昌雲趕緊上前,跪拜道:「董大人也說了,這只是他的初步判斷。但畢竟董大人執掌詔獄多年,自己又是絕頂高手,他能從這種角度分析,卻是刑部不及的。」
袁立也道:「皇兄,許青山殺了陳九道和鬱金香,給您獻上了投名狀,這事不假。但左相對他恩重如山,或許他正是因為這件事而對左相有愧,要還左相一個人情,卻也是有可能的。」
袁修盯著袁立,問道:「你也認為是許青山?」
袁立搖搖頭,道:「臣弟不知道,但多查一查無妨。」
袁修扶著書案,做出想要坐上去的動作,卻發現竟一下坐不上去,惱怒道:「這什麼破書案,搞這麼高幹嘛?」
說著,便在椅子上坐下。
袁立趕緊道:「臣弟馬上安排把這書案給換了!」
袁修道:「董嘯,何音。」
「臣在!!」董嘯和何音上前。
「此案詔獄和刑部聯手偵辦,現在流言四起,你們務必要儘早查出真相,以免給長綏的官員和百姓造成恐慌!」
「是!!」
何音道:「陛下,臣想找您借一個人。」
袁修問道:「誰?」
何音回頭朝腰間挎著兩把斧子的典臣看了一眼,道:「有典侍衛助我,臣定能事半功倍。」
袁修沒有多想,道:「典臣,那你就去幫何尚書吧,保護好他!」
典臣上前一步,喝道:「臣領命!」
董嘯和何音退下後,袁修看向徐守理,道:「青東侯,你為何一言不發?」
徐守理雙手互放在袖中,道:「臣只知道戶部的事,其它的不敢胡亂多言。」
袁修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朝陳昌雲看去,道:「信王雖然也不是刑部的人,但卻是中樞台大臣之首,他對此案發表看法沒什麼問題。陳大人,青東侯這是在點你呢!」
陳昌雲賠笑道:「臣只知為陛下分憂!」
徐守理輕輕閉上眼睛,懶得搭話。
袁立道:「皇兄,陳尚書不在了,這吏部尚書的位置至關重要,不能空著。」
袁修問道:「五弟心中有人選了?」
袁立認真的說道:「現在是非常時期,要用就得用對您忠心又有能力的人,以臣弟看,陳大人就很合適。」
徐守理眉頭微微一挑。
袁修想了一下,道:「中樞大臣兼領吏部尚書,倒也說得過去。」
說著,袁修又看向徐守理,問道:「青東侯,你覺得妥當嗎?」
徐守理對袁修微微躬身,道:「臣,只知戶部之事。」
「你這死腦筋!」
袁修笑罵了徐守理一聲,指著陳昌雲說道:「陳昌雲,既然連信王都舉薦你,那你就把這差事領了吧。」
陳昌雲頓時跪下,大聲道:「謝陛下隆恩!謝王爺信任!」
「走了!」袁修抬起手,魏優趕緊把他扶起來。
「恭送陛下!!」
袁修走後,徐守理對袁立作揖道:「戶部還有點事,老夫得過去一趟。」
袁立微笑道:「青東侯慢走。」
看著徐守理的背影,陳昌雲鬆了口氣,道:「這何音和徐守理怎麼就不懂聖意呢?若我們四人都咬死左相府,此案還哪用得著這麼麻煩?不過好在董嘯發現了劍傷,還意外發現陳科死前正在搜集左黨系官員的資料,真是時也命也!」
袁立轉身走到書案前,比劃著名書案的尺寸,道:「你以為青東侯與何音不懂聖意?」
陳昌雲疑問道:「怎麼說?」
袁立道:「他們聰明著呢,一個秉公無私,一個只管著自己手上的活,你忘了他們是如何被提拔上來的?若是成為了中樞大臣,他們卻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那他們也就走到頭了。」
「本王看皇兄的態度,至少今天,他對何音和徐守理是很滿意的。」
「你啊,圓滑、變通這些是夠了,但還不夠心細。」
陳昌雲躬身道:「下官謹記王爺教誨!」
「就拿這書案來說,你明明是皇兄的近臣,卻忘了他喜歡隨時坐在書案上的習慣。」
袁立彎下腰,看著書案的案底內側,道:「趕緊安排人把這書案給換了。皇兄雖然不常來,但只要來了,我們就得讓他舒舒服服的。」
「我們雖在這御新殿辦公,但皇兄建造御新殿的初衷,就是為了讓他自己舒服。我們舒不舒服,不重要。」
「是!」
袁修回到寢宮後,魏優按照他的吩咐把呂祿給找來了。
「呂公公,龍衛最近訓練的怎麼樣了?」
呂祿低著頭道:「老奴不敢懈怠,與當初暮井灣比起來,他們進步了很多。」
袁修往地上的軟床上一躺,頓覺全身上下都舒坦起來,神情不由得也舒展了許多。
他道:「那你就在龍衛中挑點高手,去幫朕盯兩個人。」
呂祿問道:「哪兩人?」
「許青山,文護。」
頓了一下,袁修才道:「然後查一下最近出現在長綏城的江湖人,這件事你親自去,但凡進入長綏城的高手信息,朕都要知道。」
……
燕川城。qqxδnew
東方酒樓。
趙澄正在招待宋白玉、閻閭和殷南等一眾燕川商賈,目前超市這一塊已經開展起來,趙澄找他們商議錢行事宜。
用趙澄的說法,這主意自然是蕭洛木想的,蕭洛木在青東城發起後,他作為合作夥伴,要緊緊跟上在燕川城做一個試點。
經過了上次超市的事情,燕川商賈們對趙澄的大動作不再抗拒,索性與他綁死。只要燕川城的效果好,他們會在各地響應。
酒過三巡,大家談論正事的興趣少了些,開始聊一些逸聞。
閻閭為人最為直接,道:「你們聽說長綏那邊的事情了嗎?吏部尚書被左相派高手殺了!」
殷南疑問道:「這案子不是還在調查嗎?不一定就是左相吧?」
閻閭一副篤定的樣子,道:「這事沒什麼懸念,肯定是左相無疑!」
宋白玉插話道:「諸位,燕川城乃是陪都,別議論國事。」
說著,宋白玉起身推開窗,指向懸掛在大廳上方的牌匾。
牌匾上書『勿談國事』四個大字。
宋白玉道:「如今乃非常時期,小相爺請金大俠親筆提了這四個大字,就是為了警示你們,讓你們管好嘴。」
趙澄給身邊的鄧燕嬌餵了口好吃的,笑道:「宋老闆說得對,咱們相聚,只談生意,只聊風月。」
「衙門裡的茶,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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