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派人去暮井灣,是為了殺趙澄去的。【記住本站域名】臣得知叔父的行動後阻止過他,說趙澄是大靖駙馬,如果他死了,豈不是讓長公主守活寡?但叔父執意如此,我也無能為力。」
袁修哼了一聲,喝起粥來,邊喝邊道:「那你來與朕說這些是何意,來告發文泰?」
「恰恰相反!」
文護抓住袁修的腳,道:「陳九道和鬱金香是在左相府被殺的,從他們的傷口我能判斷出,他們死於無常劍下!這說明……說明陛下其實是知道真相的,才會派許青山去殺他們。他們倆雖然手段陰毒,但許青山與他們相熟,要出其不意取他們性命易如反掌。」
「既然陛下知情,那臣來說這些其實是多餘,但臣不忍叔父落得同樣的下場,是來替叔父求情的!」
「陛下!叔父雖然做的過了些,但他對陛下忠心耿耿,皆是為陛下著想啊!」
袁修一腳踹在文護胸口上,沉聲道:「滿嘴胡言,視朕的子民為草芥,這是為朕著想?!」
文護道:「陛下有所不知,俞先生此行燕川城,看到了趙澄的生意之龐大,叔父擔心右相府有錢了,會生出變化。但陛下是仁慈之君,對右相府百般忍讓,叔父才想著替陛下除掉禍患!」
「只是沒想到……陳九道和鬱金香這兩人手段極其殘忍,不顧百姓的死活!」
「叔父現在……也是悔恨不已!」
袁修從椅子上起來,圍繞著文護踱著步,道:「是文泰叫你來的?」
「非也!臣來求見陛下,叔父並不知情。」
「文護,你這番話聽上去是在替文泰求情,但卻把你自己摘得個乾乾淨淨了。」
袁修蹲下,盯著文護的眼睛,道:「難道此事你真沒參與?」
文護突然笑了起來。
袁修怒道:「朕問你話,你笑什麼?」
文護直視著袁修的目光,道:「陛下,不是臣自大,若是臣也去了暮井灣,趙澄恐怕沒命活著!」
袁修發了會愣,想起呂祿對他說過文護的實力,知道文護所言非虛。
要是文護和駱影都在,呂祿去了也擋不住。
袁修問道:「話既然說透了,朕也不和你繞圈子。這暮井灣一事,本就是兩座相府的鬥爭,現在陳九道和鬱金香死了,這事算是有個了結。左相那邊,朕是不打算追究的,你又何必來多此一舉?」
文護立即爬起來跪好,對袁修深深一拜,道:「因為,臣是陛下的孤臣!」
袁修靜靜地盯著文護的後腦勺看了一會,起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起來吃點,不然粥涼了。」
「是!」
文護這才在袁修對面坐下,安安靜靜的吃起來,不再多言。
良久後,袁修才問道:「真想做朕的孤臣?」
文護道:「臣早已經答應過陛下了,臣就是陛下的刀。」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把刀有一天會砍向左相府?」
「許青山已經這樣做了,我不能落於人後。」
「原來是因為這茬。」
袁修輕笑一下,道:「許青山的背叛刺激到你了?」
文護搖頭道:「臣不認為許青山是背叛,良禽擇木而息,許青山能做的事,臣也做得了。」
「好一個良禽擇木而息!」
袁修指著文護說道:「沙縣伯,打朕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個老實人!」
文護放下碗筷,道:「謝……陛下誇讚。」
袁修道:「但你和許青山不同,你是左相的侄兒,是正宗的文家人。想要朕信任你,就這點表現還不夠。」
「在臣的眼裡,沒有文家更沒有趙家,全天下就只有一個袁家!」
文護第三次跪倒,鄭重的說道:「陛下要如何才能相信臣,請吩咐!」
袁修思索了一下,悠悠的說道:「許青山割了陳九道和鬱金香的腦袋,便是告訴朕,他沒有了退路。你呢?」
文護立即起身,道:「臣這就去左相府割幾個腦袋!」
「你看你,魯莽了吧?」
袁修招了招手,道:「你就算是朕的孤臣,朕也沒讓你和左相府斷絕關係。你就繼續待在左相府,替朕收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左黨系官員的罪證。」
文護神色一凜。
袁修疑問道:「怎麼,辦不到?」
文護坦誠地說道:「臣就是一介武夫,對這種東西沒那麼敏感。但陛下放心,只要多給臣一些時日,臣一定能完成任務!」
「好!」袁修起身拍拍文護的胳膊,道:「朕就等著你的投名狀!」
……
因為要等待趙虎甦醒,趙澄和袁韻並沒有急著回燕川,袁修也希望他們能多留,經常抽空來逗趙長禮玩。
師鳴畫已到達三日,把自己和趙虎關在房間裡不出來,趙澄一有空就守在門外,也不敢打擾。
這日傍晚,師鳴畫終於推門而出。
趙澄驚喜道:「他醒了?」
師鳴畫搖搖頭。
趙澄道:「死了?」
師鳴畫嘆息一聲。
趙澄的臉色瞬間白了,指著師鳴畫大罵道:「御醫都沒把他治死,你把他給治死了,以後你這靖海神醫的招牌還要不要了?!」
「沒死!」師鳴畫瞪了趙澄一眼。
趙澄舒了口氣,道:「沒死你嘆什麼氣?」
師鳴畫道:「我嘆氣是因為你一驚一乍的,煩人!」Πéw
趙澄趕緊陪上笑臉,問道:「那那那……那他怎樣了?」
師鳴畫道:「挺上心嘛,朴無敵受重傷時,也沒見你這樣過。」
趙澄道:「兩碼事!你不明白趙虎對咱趙家有多重要!」
師鳴畫道:「他身體的傷勢正在恢復,我守著他觀察了幾天,生命力也越來越強,但就是醒不來。」
「那怎麼辦?」
「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要靠他自己。如果他求生意識足夠強,那就一定能醒來。」
「萬一他傻不拉幾的不想活了呢?」
師鳴畫反問道:「這世上有他留戀的東西嗎?」
「留戀的東西……」
「在乎的人,在乎的事,你仔細想想吧,昏迷的人有時候也是有意識的,你可以通過外部環境來刺激他。」
言畢,師鳴畫朝前面走去,道:「我也幾天沒合眼了,要去休息了。」
「多謝鳴畫先生。」
趙澄對師鳴畫的背影鞠了一禮,默默地說道:「在乎的人?那不就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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