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采娥,你這都不反抗了,沒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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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歡緩緩搖頭,道:「我家那破娃娃除了敗家……其它的狗屁不通,你還給他討要了個昭勇將軍,不妥啊不妥……」

  「是人就有優點的,老師應該多發掘發掘孩子的長處。」

  文泰拍著趙歡的手道:「就像當年我初來長綏時,沒人瞧得上我,唯有老師看到了我的優點,予以培養,我才能有今天。」

  「嗯……那你就好好做你應該做的事,陛下是個睿智的皇帝,對你也最為信任,你有足夠施展才華的空間。」

  「那老師呢?老師也才五十歲,現如今又立下了不世之功,就不能留下來再幫陛下幾年?」

  「我這身體……真不能遭罪了。」

  說著,趙歡停下腳步,道:「你走的太快了,歇口氣緩緩。」

  文泰點點頭,心裡卻在想,這才下了幾層台階你就喊累?

  行軍打仗怎不見你喊累呢?

  「唉……」文泰嘆息一聲,道:「那老師就好好的在燕川修養吧!但若是戰事吃緊,陛下又要召喚,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替老師你打掩護了。」

  「這還不簡單?你好好培養王將軍啊!」

  趙歡竟不走了,就地在台階上坐下,還選擇了一個半躺著的姿勢,道:「王刃是有真才實學的,行軍打仗最怕受到鉗制,你別管他太多,讓他放手去打。若他真的在夜丹打了勝仗,他的自信就打出來了,以後遇到再大的陣仗,獨當一面就不成問題了。」

  聞言,文泰心中的心思越加複雜。

  趙歡說的如此虛心如此詳細,是真的想要王刃成長起來?

  王刃若真起來了,你就再也觸碰不到那至高無上的權力了。

  你就真捨得放下這手握雄兵的權柄??

  文泰試探道:「不如老師再多留幾日,王刃在制定北伐計劃時,遇到不懂的也能向你請教?」

  趙歡擺擺手,道:「王刃現在是乾淨的,就別讓他跟我學了。」

  文泰頓時一怔。

  趙歡這話其實已說的很露骨了,現在大部分朝中將領都或多或少與趙歡有關係,這也是他們永遠升不到最高位的原因。

  用趙歡的話說,他們在皇帝的眼裡,就是不乾淨。

  文泰偷偷看了下趙歡的眼睛,眼神雖然因年紀變得有些渾濁,但目光清澈如平湖。

  文泰肅然起敬,躬身道:「老師對國家之忠勇,學生敬佩之至。」

  「扶我起來。」

  趙歡伸出手,文泰連忙接住。

  趙歡道:「你我之間的事,我從不掛懷,你心中也不要有鬱結。我一生所學,就教了先帝與你。我這身體,指不定哪天就去陪先帝了,所以文泰啊……把心思放在正確的事情上面吧!」

  「學生……謹記!」

  文泰低下頭,雙眼通紅,但表情卻變得猙獰,像是在極力的克制著什麼。

  「這天澤殿是來一次少一次了。」

  趙歡回頭看了眼天澤殿,拍拍文泰弓著的背,微笑道:「既然陪我走這台階了,那就陪我走完了它。」

  ……

  「真是一波騷操作啊!」

  燕川河邊,趙澄坐在小馬紮上垂釣,趙五在他身後搞著小燒烤,羊采娥和冬畫則幫趙五用木籤子串著食材。

  天氣晴朗,四人玩得不亦樂乎。

  昭勇將軍的封賞下來後,趙五對此不解,便詢問趙澄,得到了趙澄這個回答。

  「主子,你也知道我出門不帶腦子,解釋一下。」

  「你是不帶腦子嗎,你是沒有。」

  趙澄換了個新魚餌,重新甩鉤,道:「朝廷既然要封賞我,那就是承認了陳雨閒和胡夏勇的南周諜子身份,那和陳雨閒一夥的王玉峰咋辦?」

  「王玉峰若是被認定為勾結南周,那王刃咋辦?」

  「可偏偏現在朝廷要派王刃北伐,那就不能因為王玉峰的事情連累到王刃,可又不能當著這件事沒有。」

  「所以左相想出了這招,摘下王玉峰的將軍帽子,直接戴在了我頭上。既是封賞了我,又向皇帝表明了態度,啊……陛下,王刃雖然表面上沒受罰,但他知道自己教子無方,是大大的錯了。陛下,你放心吧,他一定好好打仗,將功補過!」

  趙五呆呆的看著趙澄的後腦勺,道:「主子你這腦袋是咋長的?這麼複雜的問題是怎麼想明白的?」

  「別盯著我腦袋看,搞得像是要烤我腦子!」

  趙澄移開小馬扎,遠離趙五幾步,道:「冬畫!采娥!太熱了,快來給主子我扇風,別幫他串肉了,他不配!」

  羊采娥和冬畫相視一笑,果真扔掉手中的食材跑到趙澄左右。

  趙五收回單身狗嫉妒到瘋狂的目光,撇了撇嘴,嘀咕道:「切,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刀的速度,我一點都不羨慕。」

  哪知話未落音,冬畫就回來拿起食材繼續串,道:「越說不羨慕,其實就越羨慕。三公子院子裡的桑桑丫頭不錯,你要加油哦!」

  「桑桑太管事了,連三公子和小公子啥時候洗澡都要管……」趙五愣了一下,驚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姐姐有話和主子說……」

  河邊,羊采娥在趙澄腿邊就地而坐,看著河面道:「要是人能每天都這麼悠閒地活著,該多好啊……」

  「那是做夢!不吃喝拉撒了?」

  羊采娥嘴角一抽,無奈道:「你說話就不能不煞風景麼?」

  趙澄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就看不得矯情。」

  「那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還真是矯情了!」羊采娥白了趙澄一眼,道:「這幾天謝謝你陪著冬畫了。」

  「你不吃醋哇?」

  「你要臉不要?」

  「我只要媳婦。等我爹回來,我就娶你!」

  「嗯……」羊采娥應了一聲,把頭靠在趙澄的大腿上。

  啊?

  羊采娥的這個反應把趙澄給整不會了。

  以前不是還拒絕的嗎?

  怎麼變得這麼爽快了??

  你這都不反抗了……我反而沒意思啊!

  羊采娥像是知道趙澄在想什麼,接著說道:「從這次你維護冬畫的事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趙澄,如果你是真的想娶我,我……答應你。」

  趙澄明白,羊采娥這算是託付終身了,他剛要回話時,沿著河邊走過來一群人。

  這十來個人除了為首那年輕男子之外,都是統一的著裝打扮,明顯是那年輕人的隨從。

  年輕人走過來時距離冬畫要近些,看到冬畫的容貌後眼睛發亮,接著又看到了羊采娥,本能的舔了下唇,險些流出口水來。

  趙澄和趙五在他眼裡,基本上是透明狀態。

  他徑直朝冬畫走去,趙五立馬攔在他面前,喝道:「你誰啊?沒長眼睛啊就往這裡湊!」

  那年輕人似乎這才意識到趙五的存在,露出不屑的神情,冷笑道:「你知道我誰嗎,敢這麼和我說話?」

  「我不剛剛才問你你是誰嗎?你是傻啊還是聾啊?」趙五偏過頭對趙澄說道:「主子,我可能遇見個比我還傻的。」

  那人身後一隨從站出來,厲聲道:「你們是活膩了吧?連小相爺也敢罵?」

  趙澄和趙五頓時一愣。

  啥?

  小相爺?

  見趙五變了臉色,年輕人挺了挺胸,得意道:「聽好了,我是燕川小相爺,趙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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