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演沒說大話,而是讓這群南周諜子見識到了什麼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他手中的竹掃把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兵器,被南周諜子的刀砍成兩斷,他便左右各執一截,改為雙手執棍,依然沒讓南周諜子們突破。
生生是一人攔住了十幾人。
當然,趙演始終背靠月亮門,從沒往前邁出兩步以上,防止被南周諜子合圍,也是打了個地形優勢。
這說明他打架是帶腦子的,不是莽夫。
這十幾個南周諜子們已是鼻青臉腫,大口喘息,趙演卻越打越興奮,道:「你們要慶幸本公子手中沒刀,不然你們已經涼了。」
在趙演的刺激下,府兵們士氣如虹,一路推進,將南周諜子們往大門處逼去。
眼見再打下去必定是持久戰,還不見得能打贏,胡夏勇當機立斷,決定保留住這些有生力量,大喊道:「撤!」
一聲令下,南周諜子們整齊劃一的轉身,多年的諜子生涯,都練就了逃跑的好本事。
首先就是果斷。
想都不想,撒丫子就跑!
他們撒丫子往相府大門跑,有的直接從側翼翻牆而出。
就在這時,冬畫從門外走了進來。
胡夏勇眼尖,喝道:「這丫頭我見過,是趙澄身邊的人,帶走!」
懷著賊不走空的理念,逃跑的南周諜子如蝗蟲般一窩蜂的衝出府門,順帶將剛走進門的冬畫拉了出去。
冬畫感覺自己像被一陣風颳走,臉上還保持著懵圈的表情……
「救冬畫姑娘!」府兵們原本沒有追的欲望,見冬畫被擄,這才追了出去。
趙演趕緊追上府兵,喊道:「留下二十府兵,防備敵人殺回馬槍!其餘人去追!!」
月亮門後又傳來聲音:「三公子,水真要涼了!」
趙演喝道:「大哥的丫頭都被抓了,還洗個屁啊!你去伺候小公子洗!!」
……
王玉峰一頭撞開窗戶喊救命的時候。
阿齊被何執一槍挑起的時候。
胡夏勇抓走冬畫跑出相府的時候。
是一個時候。
而此時腦袋卡在天上人間四樓窗戶縫裡的王玉峰,正好看見陳雨閒已帶人出現在樓下,正把青樓里幾層外幾層的圍住。
「陳大人!!!」王玉峰聲嘶力竭的喊道,生怕陳雨閒聽不到。
聞言,陳雨閒連忙抬頭,看到王玉峰的狼狽樣,雙手捧成喇叭狀,問道:「小侯爺,你完事了嗎?」
「咦……」
「這人真齷齪!」
「大街上問這種事,不知羞恥!」
身後的路人對陳雨閒指指點點,一臉嫌棄。
陳雨閒這才意識到,在青樓門口問一個還在樓子裡的男人這種問題,是有點不注意公共衛生。
「都傻站著幹嘛?護住本官,別讓閒雜人等靠近!」
陳雨閒拿兵卒們撒氣,又抬頭問道:「小將爺什麼情況?」
王玉峰道:「我脖子卡住了!」
陳雨閒拍了身邊兵卒一把,道:「快快!快去救人!」
眼見陳雨閒的人跑進青樓,王玉峰還來不及說什麼,便感到屁股一痛,然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帶著他整個身體壓碎窗戶這面木牆,從四樓落了下去。
「快!接住小將爺!!」
陳雨閒高喝一聲,眼疾手快,第一時間判斷好王玉峰的落點,伸出雙手去接。在王玉峰即將著地時,陳雨閒果斷將雙手一縮,王玉峰落在他的腳下,痛得嗷嗷大叫。
陳雨閒趕緊蹲下道:「小將爺對不住啊,我就差一點點就能接住你了!」
三樓。
趙澄走到破牆邊,朝下面看了一眼,然後看向還保持著抬腳姿勢的趙五,問道:「你踢他幹嘛?」
趙五咽了下口水,道:「他不腦袋被卡住了嗎,我幫幫他……」
「你是幫他了,本來我們可以抓住他的,現在你把他送走了。」
「主子……這房子的質量太差了,回頭你問問鄭老闆,是不是有人貪污……」
「貪個屁!補牆的錢從你工錢里扣!」
「還有……」趙澄怒道:「現在是討論貪不貪污的時候嗎?!!」
這會兒功夫,王玉峰已把四樓的情況告訴了陳雨閒。
「不礙事,我帶人來,就是擔心刀斧手出問題後留的後手。」
「陳先生果然靠譜!」王玉峰環顧四周,道:「你帶了多少人?」
陳雨閒壓低聲音道:「燕川守備軍,我最多只能調動五百,有一百去書屋抓采娥了,這裡有四百。」
「四百!」王玉峰精神一振,渾然不覺臉上和身上還痛了,道:「趙澄插翅難逃!」
陳雨閒點點頭,神色沉下來,往前邁出一步,道:「本官得到消息,有南周密探混入紅袖樓,此時就在三樓!鄭媽媽!」
「我在!陳大人我在這!」鄭紅袖在門口跳了幾下,招招手中的手絹。
「配合我的人封住三樓!讓一二樓的客人迅速離開!」
「好好好!」鄭紅袖連忙點頭,對陳雨閒身旁的兵卒道:「跟我來吧!」
鬧出這麼大動靜,根本不需要鄭媽媽疏散,賓客們一個個都往外跑,同時還議論著。
「難怪今晚三樓包場了,原來是南周密探碰頭密謀啊!」
「南周密探來咱燕川幹什麼?燕川有什麼情報好打聽的?要去就去長綏啊!」
「不對啊,開始我看見小相爺上三樓了。」
「我還看見小侯爺了!」
「你們知道什麼,小將爺剛從三樓窗戶摔下來!」
「啊?這南周密探是誰啊?」
陳雨閒豎起耳朵聽著議論聲,心中有了主意,對著三樓缺口大聲道:「南周密探就在趙澄、徐鞍、李冠玉三人之中!大家小心,密探異常兇狠,殺人如麻,小將爺為了抓捕密探險些喪命!」
徐鞍探出頭來大罵:「我放你娘的綠豆屁!陳雨閒你別血口噴人!你才是南周密探!你全家都是!」
「弓箭手!」
陳雨閒揚起手,最外圍一圈的兵卒立馬搭弓上弦。
徐鞍吼道:「你想幹什麼??」
李冠玉也喊道:「陳大人莫衝動啊!」
陳雨閒冷笑道:「小相爺怎麼不說話呢?心虛了?」
「急個什麼,我搬椅子呢!」
趙澄拖著把椅子慢悠悠的走到破窗前,居然就這麼居高臨下的坐下來,道:「請繼續你的表演,我坐著慢慢欣賞。」
陳雨閒拿過一支火箭,將其點燃,厲聲道:「你們再不下來束手就擒,我這第一輪箭放過之後,第二輪就是火箭了!」
聞言,趙五立馬攔在趙澄面前。
「陳大人使不得啊!!」鄭紅袖朝陳雨閒跑過去,還故意撲到他懷裡。
「死鬼!你把我這燒沒了,想讓我上街乞討啊!」
陳雨閒偏過臉,壓低聲音道:「這回真不是開玩笑,上頭有命令,抓不了活的就殺死他們!」
「我這樓子背後有大人物!」
「我當然知道你有靠山,不然你生意能這麼好?但今天誰來了都沒用。」
陳雨閒朝左右使了個眼色,鄭紅袖還要說話時,被兵卒往外拉走。
陳雨閒大手一揮,厲聲道:「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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