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諾也看向牛成武身上的傷口,道:「身上全是窟窿,是挺嚇人的!」
周川疑問道:「還有山賊?」
趙五道:「不好說,可能是山賊,也可能是海寇。【,無錯章節閱讀】你是沒看到他剛才那害怕的樣子,說見到鬼了……咦?不會真是有鬼吧?!」
趙澄日常拍趙五的腦袋,道:「我最討厭這種神鬼迷信!不管是山賊還是海寇,能把羊門七將弄成這樣,那他們的實力水平和我們是差不多的。」
「我現在嚴重懷疑,南周軍是不是把羊門七將都帶來了。」
「我更懷疑,那晚蕭守尉和南周軍交接女人孩子的時候,偷摸摸上山的羊門七將就不只一個。」
「另一個估計就是被山上這波人給陰了!」
蕭洛木後怕道:「那我們豈不是被夾在中間了??」
趙澄道:「可以這麼說。」
蕭洛風看向楊桃枝和周川兄妹,問道:「你們打獵時有什麼發現嗎?」
周川搖頭道:「沒有。」
楊桃枝轉身朝營帳走去,道:「這波人對羊門七將下手,卻沒來騷擾我們,應該是靖人。他們既然躲在暗處不想露面,那我們就沒必要太緊張,保持現有的平衡,對我們沒壞處。」
楊桃枝說這樣的話,顯然是不想再討論了。
楊桃枝撩起營帳帘子,進去前又說道:「趙五快把東西烤了,我餓了。」
「這有烤好的!」趙五連忙將烤好的兔子給楊桃枝送去。
「這是我的……」蕭洛木眼巴巴的看著趙五,話沒說完便被趙澄打斷。
趙澄道:「不想死就閉嘴。」
「我說這是我的酒。」蕭洛木趕緊拿起一瓶酒給楊桃枝送去。
「嘿!求生欲都很強啊!」趙澄白了蕭洛木一眼。仟千仦哾
……
「混帳!!陵山難道有鬼麼?!!」
羊慶之不再像之前那般儒雅,直接把屋子裡一張破桌子給掀翻,嚇得花貓迅速的跳上房梁。
屋子裡就只有鮑勝和朱衛江佇立在側。
看見這寥寥兩人,羊慶之再好的修養都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堂堂羊門七將,現在就剩下你們倆了,是敵人太強,還是你們太弱?!」
「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就算我們計劃成功了,也是慘勝!」
「有何意義??」
朱衛江朝鮑勝看了一眼,見鮑勝正眯著眼睛一副快睡著的模樣,顯然是不想在羊慶之情緒糟糕的時候接話。
他心性沒鮑勝那麼能忍,接話道:「小都督,切不可自亂陣腳。正因為我們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計劃就更要成功!」
「抓個趙澄就折了五個將軍,關鍵是人還沒抓著!」
「羞不羞??」
羊慶之氣的砸牆,怒道:「牛成文牛成武這兩個蠢貨!說了只是偵察!偵察!!他倆非要找死!!!」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關乎到大都督的顏面了。大都督之顏面,便是南周之尊嚴!小都督,抓不抓趙澄已經不重要了,當用雷霆手段,挽回尊嚴!」
「那朱將軍你說說,該用何等雷霆手段?」
「火攻!」
朱衛江冷喝道:「一把火,燒出我南周之國威!」
「不可。」
朱衛江剛要說話時,一直未出聲的鮑勝終於開口道:「我不贊同火攻。」
朱衛江怒視著鮑勝,喊道:「鮑將軍!」
「朱將軍不必著急。」
鮑勝向前走了兩步,面朝羊慶之,道:「羊門七將已損其五,未完成的任務都是活捉趙澄。放火燒山的確能把他們全部消滅掉,但就任務而言,還是失敗的。所以火攻是妥協,是我們對失敗的默認,增長不了我軍顏面。」
聽到這,羊慶之點了點頭,迅速冷靜下來,道:「火攻肯定是不行的。」
「尊嚴固然重要,但計劃更重要。」
「這火若是燒起來,我們將徹底暴露,就只能回家了。」
鮑勝連忙抱拳道:「小都督思慮的更為深遠!」
話都說到這份上,朱衛江也意識到理虧,不再贅言。
他問道:「那我們該當如何?」
「朱將軍,你提出用雷霆手段,我覺得沒錯。」
羊慶之向前一步,走到門後,看著屋外說道:「之前是我太溫柔了,身在敵境,只顧及低調行事,太畏手畏腳了。五位將軍的犧牲,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此次偷襲靖東十三城的計劃無論成敗,回去後我都會向陛下請罪。」
「這是回去之後的事,而當下……」
「不能再重蹈覆轍。」
說著,羊慶之雙手負後,攥緊拳頭。
「我兩千南周精銳,豈能對山上一百人望而生畏?」
「明日黎明,上山!」
「總攻!!」
……
青東城。
中衙署。
署丞陳海與幾位同僚正在聽青東城太守做工作訓示。
城太守正說得吐沫橫飛、興致勃勃之時,一衙吏跑到門外喊道:「報!守尉大人有信來報!」
陳海朝城太守看了一眼,見他還意猶未盡,連忙道:「太守大人,要不我去看看?」
「好好好,你去,完事了趕緊回來開會!」
「是!」
衙役領著陳海來到衙署院內,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守備軍信使正焦急的候在那裡。
「你去忙吧。」陳海支開衙役,走到信使面前,道:「太守正在開會,蕭守尉有何事?」
「太守他……」
陳海面色一沉,道:「等會議結束後我會轉告太守大人。」
信使滿臉寫著著急,道:「署丞,事態緊急!」
「別慌,出什麼事了?」
「守尉大人被困到陵山……」
「等等!」
陳海朝左右看了一眼,然後轉過身道:「隨我來。」
陳海把信使帶到一間屋子裡,倒了杯水遞給信使,道:「喝點水,再詳細說說。」
信使嘴唇都乾裂了,將水一口飲盡,這才說道:「守尉大人被南周軍困到陵山了!」
陳海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瞥了信使一眼,道:「胡說八道!陵山乃我大靖之國土,怎會出現南周軍?」
信使鄭重的說道:「這支南周軍非同小可,羊門七將都只是先鋒!守尉大人判斷,他們的規模至少在千人以上,是潛入靖國執行重要任務的!」
「此事非同小可,消息屬實?」
「署丞大人!卑下哪敢拿這種事開玩笑啊!為了把消息送出來,已經犧牲好幾個兄弟了,我也是運氣稍稍好一點才跑出來的!」
聞言,陳海額頭上皺成川字,緩緩起身,走到信使身後踱著步。
信使繼續說道:「軍情緊急,不能再等了!」
「還請署丞馬上告知太守,讓他派青東城駐軍增援,不然蕭守尉和兄弟們就全完了!」
「我這有守尉大人繳獲的羊家將軍令。」
信使在衣兜里翻找,道:「請交給太守……」
噗!
信使話未說完,便感覺背後一痛,下意識的低下頭朝胸前望去。
一截刀刃的尖端已從胸口冒出,猩紅的鮮血掛在鋒刃上。
陳海從他背後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將刀抽出來又狠狠地補了一刀。
「你我各為其主,兄弟,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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