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飄命

  劉會長聞言,趕緊掛了電話,上了車,像投胎一樣往外面瘋狂趕去。

  在路上。

  劉會長神情無比欣喜:「蘇兄,你說這城外一百里,即便是路不好走、卡車行進速度慢,也頂多三個小時就到了,可夏兄既然搞定了古瑞德,怎麼還耽誤了快一天呢?」

  我這一整天都被劉會長給煩死了,沒好氣地回道:「我怎麼知道!」

  劉會長嘿嘿一笑,單手扶方向盤,一手在扇扇子,車速非常快,單手握方向盤不穩,差點側傾了。

  我被他嚇得要死,趕緊將他扇子搶了過來,丟到了后座。

  一個多小時之後。

  我們來到了城外的豆芽崗。

  但既沒看到車,也沒看到人。

  劉會長趕緊給夏禧打電話。

  卻沒有人接。

  我們心一下沉了下來。

  繼續打了幾遍,電話終於接通了。

  劉會長問他在哪兒,怎麼不接電話?

  夏禧回道:「剛才睡著了……那什麼,你們往西邊走幾百米,轉過山坳,就能看到我了。」

  我們趕緊往西邊走了幾百米。

  轉過山坳。

  先看到了四輛卡車,全停在了山坳裡面。

  然後見到了夏禧。

  這貨躺在山坡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走近一看。

  他的衣服上全是血,鼻青臉腫的,見到我們來了,這貨問道:「蘇子,我的髮型有沒有亂?」

  我:「……」

  劉會長問:「古瑞德人呢?」

  夏禧指了指旁邊:「在那個糞窖池裡。」

  我們沒管夏禧,直接跑過去了。

  這是一個簡易的糞窖池。

  應該是從茅房到地里距離太遠,當地農民在這裡專門設的中轉站,因為畢竟四周都沒有村莊。

  打開糞窖池門一看。

  出現了令我們震驚的一幕。

  古瑞德以及四個駕駛員,五個人分別用五根粗壯的麻繩子給捆著,全身都是哄臭噁心的糞便,同樣是鼻青臉腫的,他們神情非常憤怒,在不斷地掙扎,身上的髒東西隨著掙扎還在不斷地往下掉。

  見到我們進來。

  古瑞德大罵:「卑鄙、無恥!我與你們不共戴天!你們一定不得好死!」

  所謂滿嘴噴糞,大概就是這個場景。

  我們沒理會他們,直接返回。

  來到夏禧邊上。

  劉會長笑嘻嘻,手中搖著扇子:「夏兄真乃奇才也!」

  夏禧問:「就這?」

  劉會長:「……」

  夏禧說:「老劉你倒是多夸兩句啊!我不會驕傲!」

  我問:「那些搬西瓜的工人呢?」

  夏禧回道:「全嚇跑了。」

  經過一番詢問。

  我總算了解了情況。

  在吉祥瓜市臨出發之前,夏禧見到卡車經過改裝,且我們兩人都沒被挑選上,心中一橫,立馬跑過去跟古瑞德說:「先生,我剛才在搬東西的時候,見到箱子裡面的西瓜好像裝了古董,你們是玩黑運輸的吧?我也不多要,給我一萬塊錢,這事我幫你瞞過去。好朋友,講誠信啦。」

  古瑞德一聽,當時就炸毛了。

  吉祥瓜市有不少人,他不可能在那裡對夏禧動手,便劫持了夏禧上了車。

  到了車上之後。

  古瑞德開始對著夏禧一頓狂毆,問他到底是誰、誰派來的。

  夏禧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一位普通的工人,古董是無意發現的,想訛點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古瑞德放過。

  這貨哀嚎連天,瑟瑟發抖,飆出了最牛的演技。

  古瑞德打了夏禧老半天,見完全審不出任何結果,便相信了夏禧就是普通搬運工人,但即便是一位普通工人,古瑞德也不可能放過夏禧。

  臨近中午時分。

  車已經來到了豆芽崗。

  古瑞德吩咐司機往山坳裡面開,停下車之後,四位司機頓時一擁而上,將六位工人全給綁了。因為他們擔心這些工人也知道了古董的秘密,打算將他們找一個山坳,全給悄悄埋了,然後立即改變行進路線。

  狠到了極致。

  夏禧自然也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由於他已經被打得半死,古瑞德和四個司機對夏禧也沒什麼防備。

  之前劉會長為了萬無一失,在我們決定用第一個方案之時,給了我們一種藥粉,塞在衣領子裡面,目的就是讓我們手腳被綁住之後,可以用嘴咬開,向對方噴。

  在到達山崗的時候,夏禧見到機會終於來了,咬開了衣領,張口向對方狂噴。

  藥發揮了奇效!

  一瞬間。

  古瑞德等人全懵了。

  夏禧在山崗上癲狂大笑,對著這幫人一頓狂毆,將他們拖到糞坑裡,反覆讓他們享受美食,並解開了工人身上的繩子,把古瑞德等人給綁了上去。

  工人全嚇得跑了。

  我聽完之後,腦瓜仁陣陣發疼。

  「你小子也是不怕死!這種沒必贏把握的事也敢幹!」

  夏禧聞言,冷哼了一聲,將嘴裡的狗尾巴草一口吐了。

  「那你說當時那種情況,卡車經過了改裝,我們兩人都沒被選上,怎麼辦?」

  「蘇子,我們不一樣!你喜歡全盤考慮,算準每一步,穩紮穩打博好結果。但我這麼多年,一直在刀口舔血,能活下來,算計只能占百分之五十,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你知道靠的是什麼嗎?」

  我問道:「什麼?」

  夏禧回道:「飄命啊!哈哈哈!」

  我:「……」

  他確實在飄命。

  而且飄得極為兇險。

  萬一在車上古瑞德就動手抹了夏禧脖子、在山坳準備動手的時候夏禧疼暈了、殺之前塞住了他的嘴、藥沒有發揮那麼好的效果……

  但凡其中一個變數出現。

  整個局面將變得不可收拾。

  誠如夏禧所說。

  我和他不一樣。

  換成是我,絕不會這樣飄。

  但他會。

  這確實這貨一直以來在雞蛋上跳舞形成的做事風格。

  劉會長搭茬問道:「夏兄,中午你就搞定了他們,怎麼到傍晚才通知我們?」

  夏禧聞言,白了劉會長一眼:「我特麼身上受了重傷,暈了幾個小時!醒來之後太渴,吃了幾個西瓜解渴,還看了一下到底是什麼古董……干!別說這個了!我剛才撒了一泡尿,有血流出來。老劉你給我把一把脈,看是不是傷到腎了,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劉會長根本沒理他。

  拿起手機走到旁邊,向家主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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