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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禧沒再理會我,轉過頭,繼續拿洋油燈去看那些壁畫。
一路奔波。
我身子又到處是傷,覺得非常累,見到旁邊有一張小木床,便躺了下去,點了一支煙。
夏禧轉頭見我在床上躺著悠閒地抽菸,神情惱怒,突然一腳踹翻了小木床。
這木床很小,非常不牢固。
我猝不及防,整個人從床上翻了下來,身上的傷口硬碰硬摔在地上,疼得我幾近暈厥,眼冒金星。
夏禧說:「傻逼沒有資格睡覺!」
待我緩過勁來。
我從地上起身,晃了晃脖子,發出咔咔的響動。
夏禧一見,臉色頓時變了,退後了兩步:「你別亂來啊,君子動口不動手……」
別亂來?!
我像狼一樣撲了過去。
夏禧嚇得撒丫子就往外面跑。
但戈洞壁門口有人守著,他們臉色非常冷峻,手中傢伙什對準了夏禧。
夏禧這貨只得在轉身在洞裡打圈。
我一腳拌了過去,這貨轉身掄起旁邊的木棍來敲我的腿。
夏禧有點功夫。
但在我眼裡就是渣渣!
三腳貓功夫還敢負隅頑抗?!
我連回撤都不需要,腳尖直接轉向,踢向了他拿木棍的手腕,他果斷撒了棍子,身軀一躲,往地上開始滾逃。
我對著他的屁股,猛地一腳踹過去。
「哎呦我艹!」
夏禧摔了個狗吃屎。
他想爬起來。
但我已經撲到了他身上,忍耐著撕扯傷口的疼痛,掄起拳頭就向他狂揍。
「你小子玩真的……」
夏禧一邊掙扎一邊哀嚎。
我當然要玩真的!
這貨從認識我之後,從來沒跟我講過實話不說。
近段時間,我出生入死,前往神農架救他女人,轉戰魔都替他取神器,為救他寧青兩省做局主動入瓮……哥們全身傷痕累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貨被關押的位置,結果一見面罵我傻逼不說,竟然還不讓我躺!
我將一肚子的氣全撒在了他身上。
魯提轄拳打夏關西的既視感。
外面守我們的貨也不管我們,就站在外面看著,欣賞一部武打片。
「臉不要打,老子靠這玩意兒吃飯……臥槽,髮型也別搞亂……」
「你瘋了嗎,下手這麼重……」
「大哥別打了,我屎要出來了,我錯了……」
「……」
五六分鐘之後。
這貨吭不了聲了。
一來他無比絕望,知道求饒也沒用,二來這貨被打得腦瓜子發懵,也講不出話。
我也解氣了,最後狠狠踹了他兩腳,放開了他。
這貨在地上蠕動了兩下,估計已經岔氣了,動彈不得。
我回到了床邊,繼續靠在床頭抽菸葛優躺。
十幾分鐘之後。
夏禧終於從岔氣中恢復過來,從地上起身,帥氣的臉鼻青臉腫,原本一絲不苟的髮型像雞窩一樣亂,鼻孔還流著血。
他朝地上淬了兩口血,瞅了瞅我,一抹鼻血,朝我走了過來。
我以為他不服要來干我。
誰知道。
這傢伙過來將我嘴裡的軟玉溪給拔了,掏了一根華子出來,塞在我嘴裡,給我點著,噴著鼻血:「蘇神,以你的身份,比較適合抽這煙,不會辣嗓子。」
爾後。
他自己一屁股坐地下,也點了一根,邊飆鼻血邊抽菸。
「老子但凡要能活著出去,高低得拜師學武!」
我見到這貨滑稽而憋屈的樣子,實在忍不住,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夏禧臉上肌肉直抽搐,狠吸了兩口煙。
「你特麼笑個屁!等我武功練成了,下山第一劍,先跺你狗頭!」
我懶得理他。
這貨想了好一會兒,問道:「你覺得嵩山怎麼樣?天下武功出那裡是不是真的?」
「真假不知道。但三黑子就是從那裡出來的,他從小就練,但大概率打不過我。」
「小竹丫頭你總打不過吧?我花點錢成為索命門金主,學幾手竹刀片的絕招,偷襲!弄死你!」
「我跟小竹沒真打過,估計……半斤八兩。」
「你半斤她八兩吧?承認自己垃圾是人成熟的主要標誌,別自欺欺人了!」
「你要是真想學,不如拜卞五為師。」
「老五?他都不一定能打過我!」
「但他能跑啊!學打人不如學逃跑!省得你老是被人像年豬一樣逮住,任人宰割!」
夏禧吸了吸不斷往下流的鼻血,神情非常不屑:「你這狠起來,連自己都一起罵,確實佩服!」
我尋思哥們可不是豬。
要不是為了來救你。
海老爺暫時還逮不住我。
江湖人稱「逃命蘇」,可不是白叫的。
但外面有相柳的人,這話我又不能說,只能冷哼一聲。
夏禧問:「你最近是不是喝了很多假酒?」
我回道:「你知道我不大喜歡喝酒。」
夏禧聞言,神情很惱火,將菸頭狠狠地摔在地上:「你沒喝假酒醉壞腦子,怎麼還能被板凳小王子給抓住?!」
我問:「板凳小王子是誰?」
夏禧回道:「程方啊!在相柳,有我的存在,他永遠是替補席的板凳王,啥事都不幹不了!老子出事之後,海老賊竟然讓這傢伙披掛上陣打上主力了,當真是貝利不在,阿貓阿哥都能稱為球王,一代不如一代!」
我無語道:「你這入戲挺深啊?」
夏禧冷哼了一句:「演員麼!」
我將菸頭掐滅。
把我從寧省抓單眉毛開始,怎麼徹底淪落至今簡要地講了一遍。
當然。
講得過程中,我絲毫沒提是主動做局來此之事,強調這次純粹是馬前失蹄。
夏禧聽完之後,徹底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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