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遺忘

  我問他:「怎麼安排?」

  崔先生回道:「不知道。【Google搜索】」

  我再問:「什麼時候來安排?」

  崔先生回道:「不知道。」

  我無語了:「算了,我不問了。」

  崔先生向我們伸出了手。

  我問:「什麼?」

  崔先生說:「幾位,請把手機卡給我。」

  我上山的時候,其實特意看了一下手機,這道觀里是有手機信號的,但現在崔先生竟然要將我們的手機卡給收了,也不知道要搞什麼么蛾子。

  我直接沒吭聲。

  三黑子則立馬站在了我們的面前,身軀保護著我們,神情挑釁地盯著崔先生。

  崔先生的手依然伸著,神情非常冷。

  我說道:「黑子!」

  三黑子聞言,退到了後面。

  既來之。

  則安之。

  我拿出了手機,將裡面的電話卡給卸載了。

  他們三人見狀,也只得將電話卡給卸載了。

  崔先生接過我們的電話卡,手一捏,四張電話卡在他手中變成了十幾塊均勻的碎片,轉手丟在了香爐裡面,對我們抱拳道:「抱歉!請幾位好好休息!」

  講完之後。

  崔先生上了車,帶著後面跟來的幾輛車掉頭下了山。

  三黑子瞅著香爐裡面的手機卡碎片,像傻了一樣。

  手機卡非常小,很不好受力,崔先生單手捏卡,能弄成如此均勻的碎片,確實震撼到三黑子了。

  實話說。

  我做不到。

  當年陸小欣曾拿出一張裡面有五百萬的銀行卡想讓我滾出金陵,我也在她前面玩過這一招,但銀行卡比較大,不能與崔先生這一手相提並論。

  見他們已經走了。

  三黑子撓了撓頭:「老闆,他這變魔術的把戲挺厲害啊,到底從哪兒學的?」

  這貨其實一直想跟崔先生打上一架。

  那次在雨夜中奪四周獸面紋鼎,三黑子就曾表達過對崔先生武力的不服。

  他現在受到了刺激,心服口卻不服,正尋求心理安慰呢。

  我回道:「應該是祖傳的吧。」

  三黑子喃喃地說道:「是吧?看著好像還挺唬人,繡花枕頭而已……」

  我們跟著聾啞道姑進了道觀。

  道觀並不大,分前院、正殿、後院、柴火房。

  正殿裡面掛三清祖師像,還有張道陵神像。

  說明這道觀信奉的為正一教。

  國內道教主要為兩大派系,正一與全真。

  兩派雖然均供奉三清,但其實區別還挺大的。

  正一系主要在南方,祖師張天師(其名張道陵),「正一」兩字的意思是「正以驅邪、以一統萬」,主奉《正一經》,主要特點為畫符念咒、驅鬼降妖、祈福禳災,正一道士可不出家,有家室,也可不住道觀,不忌食葷腥酒。

  全真系要在北方,祖師王重陽(其名王嘉),「全真」兩字的意思是「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主奉《道德經》,主要特點為內丹修煉、修身養性、兼習武藝功法,全真道士清規戒律比較嚴苛,不得娶妻生子、飲酒吃肉,必須住道觀修行。

  我們看到影視劇當中,類似志怪影片中手拿桃木劍、道符跟鬼怪打得嗚呼哀哉的,基本都屬於正一系的(正一其實不是單一的門派,茅山、閣皂山、靈寶派、淨明等都屬於正一系,以龍虎山為祖庭)。

  而類似武俠電影中煉丹修真淬體,拿一把真劍飛天遁地的,基本都屬於全真系的。

  有的讀者可能會問,修真小說裡面的男主角不僅像全真系一樣會煉丹淬體飛天遁地,還像正一系一樣會娶妻生子喝酒吃肉,到底屬於哪個派系的?

  屬於網絡作家派系的。

  既然眼前這道觀屬於正一系的,我們這些人在這裡,最起碼飲食起居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果然。

  因為臨近中午。

  道姑帶我們後院廂房吃飯。

  酒肉皆有。

  吃完飯之後。

  她給我們排了住房。

  總共四間屋子。

  道姑一間、我一間、三黑子一間、小竹和陸岑音共一間。

  我比較不要臉,想跟小竹換一下。

  陸岑音直接拒絕了。

  後來我問她為什麼要拒絕,陸岑音反問難道你想生個小孩出來叫做「蘇觀生」?

  我才明白過來。

  這裡的用品不齊全。

  山上沒人來看管我們,卻並不代表我們能離開,一來道觀四周都是陡峭山,下山只有從上來的路下去,而且我預計在山下的路口,肯定有田家人在守著,二來即便我們離開,以田家的恐怖實力,隨時都能把我們給拎回來,三來我預判目前也只有這裡安全,難得清靜,倒不如暫時休息幾天。

  接下來。

  我們幾人就在道觀里生活下來。

  有一次三黑子跑步,他回來跟我說,山口停了五輛車,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守著,但看不到車上人的樣子。

  至於在道觀里的食材。

  每天都是道姑一大早到半山腰的一個小休息亭里取來,田家人會提前將食物放在那裡。

  道姑不會說話,但會寫字,後來我們知道她的道號叫雲晴子。

  在正統道教里,道士包含了男女,沒有「道姑」這個稱謂。

  男道士稱之為乾道。

  女道士稱之為坤道。

  「道姑」只是民間為了便於區分,對女道士的俗稱。

  陸岑音和小竹適應很快。

  小竹幫著雲晴子做飯,掃地,餵一隻道觀里的老鷹。

  陸岑音幫著雲晴子抄經書、符纂、典籍,有時還會一起做早課。

  雲晴子非常喜歡她們,常常拉著她們一起睡,教她們打坐運氣。

  三黑子沒想到從金陵跑出來之後,反而比在影青閣更加憋悶,跑步玩膩了,每天霸王舉鼎玩,然後用手指去戳樹練金剛指。

  在起初的幾天。

  我能完全靜下心來,每天站樁,呼吸著山間的新鮮空氣,有時一站就大半天,渾身通泰,仿佛回到了以前跟著九兒姐學藝的日子,恍惚中有卸甲歸田、歲月靜好的錯覺。

  可連續十來天,不僅田家家主一直不上山來找我們,連崔先生也再沒來過。

  仿佛我們幾人已經完全被這個世界所遺忘。

  我有一些坐不住了。

  田家到底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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