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滑鐵盧

  「爺……這地方可讓我一通好找啊!」

  倪四爺就想進門。

  我趕忙先將他給推了出去。

  小竹趕忙拿了一套紅馬甲出來,給倪四爺穿上。

  倪四爺眨巴著單眼,問道:「這是幹什麼?換上馬甲你們不也一樣認識我麼!」

  小竹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倪四爺聽完之後,非常無語:「你們可別忘了,皮門的手段我也會!不過是精神病而已,我一副膏藥就可以治死……啊呸,治好她!」

  我回道:「治病的事再說吧,咱先來見一下老朋友。」

  幾人進了屋子。

  崔先生雖然手腳被束縛著,但坐在床上打坐調息,見我們進來,僅僅抬了一下眼皮,又繼續打坐,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

  我對他說道:「崔先生,請先暫停一下。」

  「這位是我的朋友,姓倪,接下來他會跟你聊聊天,聊完之後你再練功。」

  崔先生稍微做了一個收功的姿勢,淡然地看了一眼倪四爺:「聊吧!」

  我和小竹立馬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是下午四點。

  可倪四爺進去之後,一直到晚上八點還沒出來。

  我到了房間門口,打開門縫隙看了一眼,發現倪四爺全身大汗淋漓,手中搖著鈴鐺,嘴裡不斷念叨著什麼,神情無比焦急地在房間走來走去。

  而崔先生依然在打坐,絲毫不為所動。

  我不敢打擾倪四爺,輕輕地關上了門,出去繼續等待。

  小竹問道:「四爺這次時間怎麼這麼久,是不是遇見什麼困難了?」

  我心中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自我安慰似地說道:「也許……崔先生心中的秘密太多,一時半會兒說不完。」

  此刻。

  房間內突然傳來了倪四爺「啊」一聲慘叫。

  我和小竹趕緊起身,沖向了房間。

  倪四爺渾身像從水裡剛撈出來了一樣,汗水將衣服浸的濕透,嘴角溢出血來,地上也有一灘血,臉色蠟白,渾身顫抖,雙眼翻白。

  崔先生指著倪四爺說道:「我沒有動他,他自己突然吐血。」

  我們趕緊將倪四爺從房間裡給搬了出來。

  安老太問道:「這位同志怎麼了?」

  小竹說道:「奶奶,能不能幫我們弄一點鹽水來!」

  安老太聞言,趕緊去了。

  我不斷地掐倪四爺的人中,順帶給他推拿,他總算緩了一口氣過來,又接過安老太手中的鹽水,餵了倪四爺幾口。

  倪四爺喝了水之後,懵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我急問道:「剛才出什麼事了?」

  倪四爺瞅了瞅濕漉漉的衣服,滿臉沮喪:「先讓我去洗個澡吧。」

  講完之後。

  他進去洗澡了。

  等他洗漱完畢換了衣服出來,我已經在院子泡好茶等他了。

  倪四爺像霜打了的茄子,喝了一口茶:「失敗了。」

  我和小竹都訝異無比。

  倪四爺說道:「這可能是我職業生涯的滑鐵盧!」

  我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倪四爺搖了搖頭:「這傢伙的腦袋裡面一片空白,什麼都沒用,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似的。像這種情況,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我在裡面已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導引術所有的本事輪番進行轟炸,結果他任何事都沒說,我自己反而越弄越急,急火攻心,差點掛了!干!」

  導引術說白就是一種高端的心理駕馭術。

  這玩意兒通過特殊的手段引誘對方講出內心深處秘密,相當於互相之間心裡一種劇烈的拉鋸戰,非常耗時耗神,倪四爺在裡面弄了幾個小時,對方巋然不動,急火攻心太正常了。

  我想起當時在關帝廟,崔先生受傷之後,夏禧曾給他餵了一粒黑色的古怪藥丸,便問道:「會不會崔先生的腦子出了問題?」

  倪四爺想了一想,搖頭回道:「你們還記得白薇嗎?她腦子也有問題,但導引術對她具有非常好的效果。像崔先生這種,純粹是一張白紙!人怎麼可能成為一張白紙呢?沒腦瓜仁才會這樣!」

  這情況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

  我和小竹頓時不吭聲了。

  倪四爺見狀,說道:「你們別太擔心,今天我耗神太大,明天再來試一試。」

  講完之後。

  倪四爺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下午。

  倪四爺鄭重無比,在院子外面又點香又祭拜祖師,儀式弄完,對我說道:「爺,我在極短的時間之內連續用兩次導引術,耗神太大,接下來半年不能再用此術,否則自己會精神錯亂變成傻比,確定要將這次機會繼續對他使用嗎?」

  我回道:「確定!」

  倪四爺再次進了房間,對崔先生進行導引術。

  可這次還沒到一個小時,倪四爺大汗淋漓地出來了。

  「沒用!再進行下去我要暴斃!」

  我:「……」

  倪四爺說道:「要不我們弄死他吧,敲開他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腦瓜仁!」

  我回道:「別鬧!崔先生是敵是友現在都分不清楚。」

  吃晚飯的時候。

  倪四爺可能覺得自己在導引術上折戟,心中非常不甘,對安老太說:「老太太,我給你貼一副膏藥,可以長牙齒啊。」

  安老太聞言,翻了翻白眼:「這位單眼同志,可不要騙人!」

  倪四爺從身上掏來掏去,拿了一副黑色膏藥出來,貼在了安老太的脖子處。

  安老太突然一拐棍敲在他的頭上。

  倪四爺嘴裡慘嗷一聲,底下凳子翻倒,摔在了地上。

  老太太探手一撕脖子上的膏藥,猛地糊在了倪四爺的臉上:「貼貼貼!田老爺就是被江湖郎中貼膏藥,變成了床上的一具廢物!」

  小竹連忙拉住了老太太,將她帶進了房間。

  我一看。

  原來倪四爺剛才在身上找膏藥之時,將紅馬甲給脫了,老太太又開始犯病了。

  倪四爺滿臉都是黑糊糊的膏藥,都快要哭了:「滑鐵盧,滑鐵盧啊……」

  局面再次陷入了困境。

  我非常無奈地進了崔先生的房間。

  崔先生問我:「可以放我走了嗎?」

  我問道:「你要去哪兒?」

  崔先生眼神無比迷茫:「不知道。」

  他現在就是一個嬰兒。

  留著也沒什麼用。

  我過去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行吧。不過現在天黑了,你又不知道去哪兒,明天再說。」

  講完之後。

  我就回去睡覺了。

  睡到後半夜。

  我突然從床上起身。

  因為隔壁房間崔先生好像出門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