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等不了!」
「這中間的變數太大了!萬一崔先生易容成別的樣子離開,或者突然發神經走了正門,再或者他準備在大院裡過上幾年生日,我們難道一直等下去?」
卞五見我的態度非常堅決,咬了咬牙:「我輕功好,還是我替你們去探路吧!」
我頓時心中一暖。【記住本站域名】
本來卞五去確實比較合適。
可他已經三天三夜沒睡覺了。
而且,卞五雖然輕功好,但武功不行,我比較擔心他出啥事。
拍了一拍他的肩膀。
「你繼續在這裡盯一會兒,別我們進了鼠窩,老鼠卻突然跑出來了。」
「手機我會調成震動,如果有情況,及時跟我們聯繫。」
卞五回道:「行!你們小心,千萬別逞能!」
我和小竹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這幾天我們住在這裡,旅社的矮胖老闆跟我們也熟悉了。
他正在櫃檯上打著磕睡。
我們腳步聲驚動了他。
矮胖老闆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問道:「今晚回來住嗎?如果不回來,我把你倆的房間騰出來給別的客人,少收你們一晚上錢。」
小竹問道:「你一晚上收別人多少錢啊?」
矮胖老闆說道:「你們連續住,我收你們是八十塊一間房,別的客人來,我要收一百二十塊。」
小竹回道:「給你加到一百五,房間給我們留著。」
矮胖老闆聞言,立馬笑嘻嘻:「好說好說!」
我們兩個人來到了對面那個小公園。
小竹、我簡單化了一下妝,兩人換了一套夜行服,就著夜色,立馬往四小弄走去。
四小弄是一個長長的胡同。
兩邊全是土黃的圍牆。
圍牆斑駁。
非常古老。
四周一片靜謐。
我感覺好像周邊的房子都沒有住戶。
因為大晚上沒有家庭開燈。
或許田家已經將靠近田家大院的房子給買下來了。
按照卞五的描述,我們來到了一棟四進四合院的後門。
這四合院的外形非常古樸典雅,其後門不是門直接對著巷子,而是有一堵土黃色的高牆,高牆與四合院的後牆之間形成了一個獨立密閉空間,像內胡同一般,必須從內胡同進去,我們才能到達四合院正式的後門。
內胡同有一道朱漆色的門。
門從裡面反鎖了。
牆很高。
我們也懶得用老虎爪去攀爬。
因為有小竹在。
我轉頭示意小竹去開鎖。
小竹拿了一根小細鐵絲,踏出腳步,走到了門邊,正準備開鎖。
可我突然覺得不大對勁。
回頭一看。
發現遠處好像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正在胡同口看著我們。
我一把扯住了小竹的手。
可小竹速度太快,已經將鎖打開了。
我沒讓她繼續推門,立馬帶著她快速往前面走去。
小竹知道我發現了異常,像沒事人一樣跟著我往前走。
走了幾步。
我猛然回頭,速度飛快地往那道影子撲去。
這人反應非常敏捷,瞬間在胡同口消失的無影無蹤,很快就鑽進了那個小公園。
我連他的模樣都沒看到,只瞅見了他在鑽進公園之時,月光映照殘留在地面、一晃而逝的影子。
小竹驚問道:「這是誰?!」
我沒吭聲。
快步站到了小公園口子的路燈之下,低頭看了一看我和小竹兩人的影子,心中頓覺不道:「回酒店,找老五!」
儘管沒看到剛才那人的樣子。
但他的影子明顯又矮又胖。
我突然想到了旅社那位矮胖老闆。
他知道我們出來了,還特意問我們是否回來住,且表示晚上會有其他客人來。
我們住在這破旅社幾天了。
還從來沒見到住滿的情況。
現在想來。
這貨大概率在故意套我們的話!
我們快速地穿過小公園,飛奔到了旅社門口,卻發現旅社的大門從裡面關了。
小竹手中鐵絲從門縫裡面穿過去,「吧嗒」一下打開了門。
我們立馬往二樓沖。
到了卞五的房間。
發現門虛掩著。
卞五不在裡面!
房間裡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再一看窗戶,也沒有拉開。
小竹打卞五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我突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以卞五的輕身功夫,能夠兵不血刃地制服他,甚至連給他開窗戶逃跑的時間都沒有,對方實力已經到了一種什麼樣的地步?
我對小竹說道:「可能中計了,快走!」
猛地一推開窗戶。
我和小竹從二樓躍了下去。
依然是一條巷子。
正準備奔逃。
巷子口上兩端突然各閃出來三個人,一共六人,全部戴著儺舞面具,前後包夾住了我們。
夜色之下。
一個個顯得鬼氣森森。
「朋友,身手非常不錯!」
「你們盯田家好幾天了,是不是該亮個腕?」
田家人!
敢情他們早就發現我們在盯!
這家旅社估計是田家的某個暗點。
估計見我們一直沒有出手,他們也隱忍著沒動,但今天晚上我們去試探開門,他們果斷先下手了。
這果絕的速度也是沒誰了!
我問道:「我朋友呢?」
對面為頭的回道:「已經請去做客了,你們馬上就能見到。」
講完之後。
他一揮手。
前後幾人立馬踏步向我們快速圍了上來。
我看到他們輕盈移動的步伐,心中頓時大駭。
全是一等一的江湖好手!
小竹神情也驚異無比,手中緊緊地捏住了竹刀片。
我說道:「等等!」
他們停住了腳步。
「我們與田家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來這裡只不過想見一位故人,與他敘一下舊,請不要誤會。」
已經完全暴露了。
倒不如先把情況挑明。
這要是打起來。
咱們陷在人家的地盤上,不僅沒有任何贏的可能性,而且死梁子還徹底結下了。
對方為頭的回道:「盜門手段盯梢、魯班術撬門!」
「這幾十年來,也就你們敢對田家這麼客氣!」
「但田家最講規矩,既然你們要找人,是不是應該先向田家道一個歉?」
小竹能屈能伸,立馬跨前一步,估計這丫頭想張口說對不起。
我立馬拉住了她。
對不起要有用。
就不是田家了。
卞五曾說過,百年田家除了將相公卿、江湖百年扛鼎、老舊親恩可以走正門,其他再怎麼牛的人,拜會田家均要走後門。像今天我們偷摸撬門進田家大院的方式,對田家來講,等於騎在人家門楣上拉屎。
他們口中所謂的道歉,無非就是盯梢的招子、撬門的手,自己弄血出來給他們看一看。
即便見血了。
還不一定有用。
乾脆賭一把!
我笑了一笑,滿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行!我朋友你們還沒動他吧?」
「待會兒我去請炮車胡同正黃旗小姨太奶,讓她老人家來替我們仨道歉!」
看不到他們的神情。
但為頭的那位明顯愣了一下。
儺舞面具後面的眼睛目光炯炯,盯著我們看了半晌。
他冷冷地問道:「安佳老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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