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損耗不少

  我問道:「九灣胡同附近共有多少出口?」

  小筍丁回道:「十來個吧,全有小混子在看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小竹聞言,秀眉緊蹙:「向子旬有這麼大的勢力嗎?」

  我搖了搖頭:「這些不全是他的人。但像向子旬這種地位的人,只要盯死了他們藏在九灣胡同裡面,就會聯繫附近的地頭蛇,這些小混子其實全都是地頭蛇叫來的。」

  「他們甚至可能就是住在九灣胡同附近的人,平時也沒什么正經工作,一天盯下來,搞點錢花。如果他們抓到了人,會給多少錢獎勵,所以都很賣力。」

  小筍丁回道:「沒錯啊!講白了,這些傢伙對九灣胡同裡面住的人都門清,他們甚至都不需要盤查,哪家今天來了什麼客人,消息一下就散開了。他們又都知道我們兩人的樣子,所以這些天我們困在這裡,一直不敢出去。」

  我想了一想,說道:「事不宜遲,今晚就帶你們出去!」

  小筍丁聞言,瞪大了眼睛:「你這麼自信麼?可別整出什麼事!」

  我回道:「對付這幾個臭混混還能出個屁事!硬要出去,我帶你們打都能打出去了!不過,我想先耍一下向子旬,就是你們要稍微受一點委屈。」

  顏小月咬牙道:「我不怕受委屈!出去之後,我還要跟你們一起對付向子旬、顏小光!」

  我點了點頭。

  爾後。

  我將計劃告訴了他們。

  他們聽完之後,全瞪大了眼睛。

  我對小筍丁說道:「西北角有個掏空式的公廁,你去弄一點糞來。」

  小筍丁一下跳了開來:「臥槽!這事情你怎麼不叫小四去……」

  我沒吭聲,盯著他。

  小竹笑嘻嘻地伸手去準備去摸他的腦袋。

  小筍丁立馬讓開了,臉上肌肉直抽搐,最後一咬牙:「行行行!我去,你們欺負未成年人,干!」

  講完之後。

  小筍丁罵罵咧咧地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

  我將酒坊院子角落裡的四輪板車給重新拾掇了一下。

  還能用。

  估計以前專門用來給人送酒的。

  又搬了五個外形比較完好的大酒瓮,讓顏小月和小筍丁藏在了其中兩個大酒瓮裡面,蓋上了蓋子。

  再將小筍丁從公共廁所掏來的糞,潑在一些在酒瓮上面。

  臭氣熏天。

  噁心死了。

  我和小竹將臉上、身上,全弄得灰撲撲的。

  兩人開始推著四輪板車,往一個胡同口出發。

  以前老京都有專門的掏糞工人,大清晨走街串胡同收糞,掏糞工人會將糞送到專門的幾大糞廠子,屬於京都比較獨特胡同文化的一種。像普仁醫院後面一帶當年就是一個大糞場子所在地,現在名字叫抽分廠(諧音其實是臭糞廠)。

  職業無高低貴賤。

  當年如果離開掏糞工人一天,老京都的人都會不知道怎麼生活。

  隨著社會的發展,胡同基本都進行了公廁改造,在九十年代中末期,掏糞這一職業已經徹底消失。

  不過,當年建設的公廁還是那種掏空式的,裡面一排蹲坑,角落的頂上有一個大水箱,時不時自動沖水,將糞便衝到儲糞池裡。

  這些混子對住九灣胡同裡面的人基本都認識。

  我和小竹半夜貿然出現,比較容易引起懷疑。

  當然,我們不是去扮掏糞工,因為現在都用環衛清潔車了。

  但我已經想好了說辭。

  我和小竹推著四輪車,吱嘎嘎地往胡同口走去。

  還沒來到胡同口。

  已經瞅見路邊小店亮著燈,幾個頭髮五顏六色的小混混正在打牌。

  他們顯然也看到了我們。

  「松哥,這兩傢伙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咱胡同里的人啊,大半夜在幹嘛呢?」

  「艹!他們推的是什麼東西,怎麼好像有點臭味?」

  「過去問問他們來幹嘛的!」

  「……」

  兩個傢伙捂住了口鼻,開始走了過來,瞅了幾眼四輪板車,同時皺起了眉頭。

  其中一位實在忍不住,跑旁邊扶著電線桿吐了起來。

  另一位耐住了性子,問道:「你們哪兒來的?!」

  我停下了四輪車,臉帶討好的笑:「幾位小哥,我們是青苗脯子豬肉市場後面種菜的,菜地里的菜專供峨眉酒家,特地要求必須天然肥料施種,不能用化肥,所以晚上會來各個胡同公廁弄點肥料。本以為這麼晚了不會影響大家,沒想到還是打擾到了幾位,抱歉抱歉!」

  講完之後。

  我立馬從口袋裡掏出煙來。

  峨眉酒家是真的。

  京都比較出名的百年老店。

  青苗脯子豬肉市場是我編出來的。

  但我一口京片子足以亂真。

  他們肯定聽不出來真假。

  那位黃毛想接我手中的煙,但轉眼瞅見板車上的糞缸,退後了幾步:「滾滾滾!趕緊滾,臭死了!」

  這是連檢查都不願意檢查了。

  我笑道:「謝謝小哥了。」

  我們將四輪車推著往外走。

  「等一下!」

  小店裡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我心中有些煩躁。

  用這辦法,無非就是想耍一下向子旬,讓他繼續耗費人力、物力在這裡盯著。

  因為他再牛逼也不可能挨家挨戶去搜查,找人只能靠盯。

  能再盯上個把兩月最好。

  本來如果我們要出去,憑我和小竹的身手,打翻他們完全足夠。

  可現在都已經要走了。

  怎麼又出了么蛾子?

  「你小子講那麼好聽,不就是來偷糞的麼?這特麼是九灣胡同的糞!干!」

  一位嘴角叼著煙,手裡拿著哈德門煙盒的人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我:「……」

  這貨上下瞅了我們兩眼:「我說,你們偷我們九灣胡同的糞,被我們看見了,這事該怎麼處理?」

  我一下明白過來了。

  這傢伙要敲詐。

  我回道:「小哥,我這也不算是偷啊,這些不全都是沒用的東西麼?」

  這貨聞言,牛眼一鼓:「你說沒用就沒用?!九灣胡同到底跟你姓還是跟我姓?!」

  我假裝害怕,將小竹給拉在後面,顫聲問道:「那……我們倒回去?」

  這貨惱道:「倒你大爺啊倒!這倒回去的東西,能特麼跟原來能一樣麼?!不說別的,一路上臭味都損耗了不少!」

  神特麼臭味損耗不少!

  我問道:「小哥你這……那怎麼辦?」

  這貨突然笑了:「艹!你丫把糞直接給買了,不就不算偷了麼?五個缸,一缸算一百吧!」

  我:「……」

  小竹立馬扯著我的衣角,假裝急道:「哥,這樣我們會賠錢的!要不我們報警吧……」

  誰知道。

  此話一出。

  這貨火冒三丈:「報警?!」

  他迅疾抬起了腳,就往四輪板車上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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