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玄機

  我看著已經開始被白雪覆蓋、殘垣斷壁的關帝廟,良久無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眾人滿臉不解地看著我,亦良久無言。

  一會兒之後。

  王叔帶著卡口的人急匆匆跑上來了。

  他滿臉不解,沖我大嚷道:「蘇先生,為什麼不動手?!夏禧這小子就帶了一些殘兵敗將,他在下山時候大刺刺的好像無所畏懼,但特麼一到了山下,他們像瘋了一樣,跑得狗還快,這明顯就是害怕有人追擊他們!」

  我太陽穴頓時陣陣發疼。

  這次被夏禧給忽悠了!

  或者說。

  被我自己的心態給打敗了。

  我閉著眼睛,深呼了一口氣:「大家下山吧!」

  眾人無奈。

  全跟著我下山。

  王叔非常不滿,一路上逼逼叨叨,說吹了一晚上冷風,一股氣憋著沒處發泄之類。

  直到陸岑音讓他別再說了。

  王叔這頭豹子才閉嘴了。

  我腦中卻在思考幾個無比重要的問題。

  第一,我父母的仇報了嗎?

  根本沒有!

  老司理只不過是相柳組織在國內的一位代理人,十年前西域沙漠之事,他充其量為馬前卒,而真正害死我父母的,是相柳組織的大相柳「海爺」。

  第二,徐家的神器哪裡去了?

  顯然並不在老司理的身上。

  剛才黑衣問夏禧神器的事情,這貨胸有成足地告訴黑衣人,徐家神器在別人身上,「別人」兩個字,他還特地加了重音,而且,還特意面向我們說話。

  到底是我多想了?

  還是夏禧在向我暗示著什麼?

  我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但此刻當著眾人的面,我又不好說,只得招呼大家快一點下山。

  途中。

  小竹擔憂地問道:「哥,你好像臉色發白,是不是好冷?」

  她要是不說,我還沒什麼感覺,但她這麼一說,我確實感覺到脊背發涼,全身發麻,一模自己的額頭,發現燙得不行。

  竟然發高燒了。

  高燒致體寒。

  我身體有這麼差嗎,還是剛才刺激過大?

  轉頭一看。

  發現倪四爺這貨額頭冒汗,正小口咪著腰間的那壺酒,絲毫不懼風雪。

  我冷得牙關打顫。

  想起剛見到倪四爺的時候,這貨說他喝那玩意兒不會冷,便趕緊搶了過來,咕咚咚全給灌了下去。

  把酒壺子還給倪四爺的時候。

  倪四爺傻了眼:「你你你……全喝了?!」

  我抹了一下嘴:「幹嘛?」

  倪四爺語無倫次:「不是……我這東西可那啥了!哎呦我去!」

  我無語道:「不就一瓶酒麼?改天還你一瓶飛天茅台,比你這口感好多了。」

  倪四爺聞言,咽了一口唾沫:「爺……算了,祝你今晚飛天!」

  不過話說回來。

  倪四爺這酒確實挺帶勁的,穿喉下肚,渾身立馬火辣辣、暖烘烘的。

  下了山之後。

  已經是清晨四點了。

  我吩咐小竹帶倪四爺先去我們的住處安頓下來。

  我急於要確認一個問題,便單獨上了陸岑音的車。

  陸岑音問我去哪兒。

  我問道:「岑音,上次老司理給我們的鴛鴦蝴蝶琥珀呢?」

  陸岑音聞言,美眸瞪得老大:「……」

  我說道:「說話呀,在哪兒呢?」

  陸岑音回道:「在我家裡。」

  我讓她趕緊開車回家。

  我再一次來到了陸岑音的住處。

  心苑莊園。

  進了門之後。

  陸岑音見我渾身大汗淋漓的,讓我去洗個澡。

  我現在哪兒有心情洗澡,讓她趕緊把東西拿出來。

  陸岑音打開了保險柜,將鴛鴦蝴蝶琥珀給拿了出來,遞給了我。

  她對我說道:「淋了一晚上雪,我也挺冷的,先去洗澡了。」

  我沒搭理她,一手拿著琥珀,一手拿著放大鏡,仔細地觀摩。

  這東西之前我曾看過。

  但沒有這次仔細。

  淡黃色中琥珀里,鴛鴦蝴蝶纖毫畢現,相擁而眠。外皮泛著陣陣油光,被人盤玩了不知道多久。放在燈光下,映透著盈盈的光芒。

  我手裡有一些汗漬沾在了上面,想著拿布擦一下。

  可手拿開的時候,卻發現透過汗漬,裡面的琥珀似乎在變幻著各種顏色,而且蝴蝶在動。

  我頓時嚇了一跳。

  蝴蝶是死的。

  不可能動。

  再拿起琥珀看了一下,發現蝴蝶又不動了。

  為了確認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覺,我趕緊從廚房裡面接了一點水,倒在了琥珀的表面。

  這一倒之下。

  我徹底傻了眼。

  透著燈光一照,裡面的蝴蝶五顏六色的,晃動兩下,蝴蝶好像還在翩翩起舞……

  手一停、挪離開燈光,蝴蝶又好像不動了。

  反覆幾次。

  皆是如此。

  這不是靈異事件!

  絕對是因為水和燈光角度問題導致視覺出現了變化!

  就比如說西漢魔鏡,看起來好像完全違背科學原理,但實質上其實是一種無比特殊的物理現象。

  可古董這東西,但凡呈現出特殊的物理現象,絕大多數是因人工加工而導致的。

  這琥珀絕對經過了無比精密的人工加工!

  有人可能會問。

  判斷出這個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意義!

  純天然琥珀需要幾萬年或者幾十萬年才能形成,古人也喜歡拿琥珀進行加工,當成配飾,彰顯高貴。

  比如,我國最早發現的琥珀製品,三星堆1號祭祀坑中,一枚心型琥珀墜飾,正面陰刻禪背紋,反面陰刻禪腹紋,上帶一凹槽,槽內有一圓孔上下貫通,就是經過加工的琥珀配飾。

  但無論古人怎麼對琥珀進行加工,一般情況之下均只會對琥珀的表面進行加工,幾乎不會對裡面的東西動手,因為會損害琥珀結構,導致寶變廢。

  而這枚琥珀裡面蝴蝶的顏色在變。

  這足以證明。

  蝴蝶經過了特殊的加工!

  琥珀的主人為什麼要不惜冒著毀寶變廢的重大風險對蝴蝶進行加工,難道僅僅是為了好看?

  這是完全不正常的!

  除非加工蝴蝶的價值遠遠高於毀寶的風險才值得去做!

  難道蝴蝶裡面隱藏有無比重大的秘密或者寶藏?!

  我腦海中突然想起當時為了探尋麒麟玉佩的秘密。

  地主老財扛米袋外面的米粒機關,燒開封蠟可獲得裡面的秘密,但一旦燒開過程稍有不慎,會導致價值千萬的整座瓊脂雕像徹底毀於一旦。

  藏秘密的人就是利用這一招,讓人心中產生震懾止步,不敢去開這個機關。

  與此同理。

  如果要探尋出蝴蝶裡面到底有沒有秘密,必須破壞這枚價值萬金的琥珀才行。

  可能是因為喝了倪四爺酒的緣故。

  也可能是覺察出了琥珀的玄機。

  我感覺全身無比燥熱,大汗淋漓,立馬轉身去找陸岑音。

  「岑音!」

  我冷不丁將衛生間門推開了。

  裡面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一聲嬌驚傳來。

  陸岑音正抱著浴巾,美眸瞪得老大,臉紅若血,驚異無比地看著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

  她正在洗澡!

  到底是我推門的力氣太大,還是她根本沒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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