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心結

  我對倪四爺說道:「你繼續說。【,無錯章節閱讀】」

  倪四爺嘆了一口氣。

  「白薇真可憐啊!她父親徐忠茂和母親劉雪琴,其實在一九六二年就生下了她。但因為他們兩人當時沒有扯證,屬於未婚先孕,所以徐忠茂夫妻把她寄養在姑奶家裡,夫妻兩人平時只能偷偷摸摸去看她。」

  「到白薇四歲之時,也就是六六年,徐忠茂夫妻兩人就下鄉去了贛省瑞市,一直到一九七一年一月底,他們夫妻兩人才回來。夫妻兩人回來之時,白薇已經十歲了,由於他們在鄉下已經正式結婚,便把白薇接到了身邊,可十來天之後,白薇的媽媽卻又死了。」

  我問道:「白薇記得她母親死時的日子嗎?」

  倪四爺點了點頭:「記得!一九七一年二月二號!」

  我問道:「她有沒有說她真正的父親現在去了哪裡?」

  倪四爺回道:「白薇說她再也沒見過!假徐忠茂從此代替了她父親的角色,並開始把她給監控起來了!」

  我再問道:「還問出了其它信息嗎?」

  倪四爺搖了搖頭:「其它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瑣碎事,亂七八糟的信息。」

  我腦海中想起徐老曾對我說過的原話。

  「我年輕的時候痴迷工作,很少顧及家庭,白薇和她母親感情非常深。有一次,我外出野外考古,家裡只剩下她們兩人。我愛人頭疼病突然發作,疼得撞牆,白薇拉不動,眼睜睜看著母親撞死腦漿迸裂而死,刺激太大,從此腦子變得不正常。」

  而現在。

  白薇卻親口表達了兩個讓人無比震撼,且完全相反的信息。

  她的母親是被徐忠茂親手殺死的。

  她父親的名字叫徐忠茂,卻並不是金大的這位徐忠茂。

  這些信息雜糅在一起,看起來完全矛盾,但其實有著非常清晰的脈絡。

  當時王叔去贛省瑞市探聽到的情況為:一九七零年十月二十五日,徐忠茂與白薇的母親經當地組織批准結婚,十月二十五日晚上,新婚夜當天,徐忠茂夫妻正在給公社的社員上文字掃盲課。一九七一年一月底,徐忠茂夫妻因身體原因,結束了下鄉生涯,提前從贛省瑞市回到了金陵。

  肖胖子和小竹去津門老糧幫調查出來的情況為:一九七零年十月二十七日,總瓢把頭和老司理與農家一家幾口在陝省寶市爭奪《連山易》,老司理縱火燒死了人,十月二十九日晚,總瓢把頭和老司理在陝省寶市分道揚鑣。

  基於上述兩種情況。

  互相一印證。

  我們當時立馬否決了徐老就是老司理的結論。

  理由為:以當時的交通條件,贛省瑞市離陝省寶市十萬八千里,一天的時間他不可能飛過去搶書殺人。

  但現在看來。

  當初的結論下得早了!

  一九七零年十月份的事,確實是兩組不同人在做。

  下鄉的徐忠茂夫妻在贛省瑞市上夜課。

  鏟地皮的老司理和總瓢把頭在陝省寶市奪書殺人。

  互相之間完全無任何交叉的軌跡。

  但是!

  時間來到一九七一年。

  接下來是一個無比大膽的猜測。

  一九七一年一月底,徐忠茂夫妻兩人返回了金大,接回了十歲的白薇。

  十幾天後的二月二日。

  老司理動手殺了徐忠茂、殺了他的老婆劉雪琴(被白薇給看見),他開始控制白薇,一直到今天!

  儘管他們心中都有這個猜測。

  但當我一字一句把這個結論說出來之時。

  現場死一般的沉默。

  半晌之後。

  肖胖子咽了一口唾沫,問道:「蘇子,邏輯上沒任何問題。但是,一個人在高校扮演另外一個人幾十年,難道就不會露出破綻嗎?」

  倪四爺搭茬道:「這個我得補充一句,白薇說了,這個假徐忠茂年輕的時候跟她父親,無論身材、長相,其實都有一些像!」

  我點了點頭,回道:「第一,他們本來長得有些像,白薇的父親此前曾下鄉六年時間,六年的鄉下磨練,足以讓一個人的音容相貌大改變,而六七十年代比較特殊,當時正是高校大混亂不開學時期,他突然回來,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第二,老司理本來就是玩古董的,他假扮白薇的父親,在專業上,有著天然的優勢。」

  這種身份替換的事情。

  別說在六七十年代,就是在千禧年之後都比較多。

  小到替換大學的入學身份,大到裝扮成別人混成了高官,甚至還有些犯罪分子搖身一變成了時代的楷模。

  網上一查。

  到處都是這種例子。

  後來直到二代身份證的出現,這種《讓子彈飛》電影裡面的劇情,才徹底銷聲匿跡。

  陸岑音秀眉緊蹙:「白薇當時既然已經看到了老司理殺自己的母親,以老司理兇狠毒辣的性格,他當時為什麼不連白薇一起殺了,永訣後患?」

  我一下啞口了。

  這個確實是一個大問題。

  一家三口。

  男主人必須要殺,因為他若不死,就無法假扮他。

  女主人也必須要殺,因為女主人最了解自己的老公,不殺她會暴露身份。

  可小女孩白薇呢?

  雖然當時白薇已經有足足六年沒見過自己父親,但血濃於水,她親眼見到母親被殺死,父親失蹤,清楚知道眼前的人是假扮,老司理為什麼要留她到現在?

  這等於在自己的身邊留下了一個定時炸彈。

  此時。

  歐陽善文從裡屋出來了。

  他眼眶一片腥紅,渾身戰慄。

  顯然他聽到了我們剛才的對話。

  「我知道原因!」

  歐陽善文顫聲說道。

  我們全轉頭看向了他。

  歐陽善文說道:「我從讀本科開始,一直就跟著這個惡魔,到現在已經跟了他快六年時間了,對他也算比較了解!這惡魔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心結!」

  我問道:「什麼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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