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Google搜索
捲毛哥一臉興奮,低聲對我說道:「等下大膽出價,千萬不要慫!」
他興奮是正常的。
假如我出錢拿到了這頂冕旒帝王帽天貨,下了船之後,這玩意兒就是他的了。
艄公說道:「天貨交易按殿試考狀元的規矩來!」
「願意出五十支兩寸長竹片的,才有資格進入殿試。」
「覺得自己有考狀元實力的,可以先進來,瞅一眼天貨。」
所謂殿試考狀元,其實就是一種土辦法的小拍賣會。
兩寸長的竹片,每支代表了十萬塊,五十支就是五百萬。
也就是說。
這五百萬等於拍賣的底價,願意拿出五百萬,才有進入帷幔裡面,參與天貨競價的資格。
競價之時,還是採取之前的老辦法,在放有五十支兩寸長的竹筒裡面,繼續加入竹片,竹筒倒扣在貨物前面,誰的價錢高,誰就帶走貨。
不過。
由於是考狀元。
不會像之前一樣,一次出價,每人總共可進行三輪競價。
每一輪被淘汰了之後,可以重新再加竹片,再進去倒扣竹筒。
最後,以出最高價錢者得。
艄公此話一出,現在頓時有一點嘈雜。
雖然他們之前都聽說了,天貨是陝省出土的唐代雜項官帽,屬於罕見大寶,很大部分人想來買。
但這玩意兒實在太貴了。
不少人開始紛紛搖頭,表示不參與殿試。
但也有少部分不吭聲,面無任何表情。
這少部分不吭聲的人當中。
一定有金鱉!
五百萬的競拍底價,不是一個小數目,敢參與上台競價之人絕不會多。
按我估計,現場頂多也只有五六個人會願意出五百萬以上的重金,參與考狀元。
我並不知道在這魚龍混雜的船裡面,到底有多少老司理和陸小欣提前布下的眼線。
但這參與考狀元的五六個人,只要誰上了競價戲台,去看了貨,一定會被他們的眼線給全部標記。
哪怕老司理採取一個一個跟蹤排除的辦法,人數這麼少的範圍,不出十天半個月,他也一定會將那隻一直潛藏在大海裡面的金鱉給抓出來。
我絕不能讓金鱉出現!
甚至,不能讓他有上台去看天貨的機會!
這隻金鱉,一定要繼續潛藏在大海之中!
我斜眼瞥了一眼中年漢子。
這貨坐在了椅子上,神情顯得百無聊賴。
對他來說,任務已經完成了。
後續盯金鱉的事情,肯定不是由這貨來做。
捲毛哥聽到參與殿試的價格之後,轉頭皺眉問道:「柳老闆,你確定身上帶了這麼多錢?」
我滿臉嘚瑟地回道:「那必須滴!」
艄公說道:「願來考狀元的,請手拿竹筒,先進來看貨。」
我迅疾翻出了竹筒,不管多少,將所有竹片一股腦全丟進了裡面,第一個快步走了上去。
捲毛哥見到我如此土豪的做法,神情欣喜萬分。
看貨還是按照之前的老規矩,由一人先進去,看完出來之後,下一個再進去看。
我之所以要第一個進去,就是要鬧出大事來,讓下面的看貨程序徹底無法進行。
只有這樣。
神秘君家才不會浮出水面。
由於這是天貨,價值非常昂貴,艄公還特意在八仙桌上開了一盞高亮的檯燈,方便人家進來看貨。
我進去之後。
艄公拉開了包裹,取出了裡面的洗漱工具箱,打了開來,擺了一個請看貨的姿勢。
但他眼睛餘光突然瞥到工具箱裡面的東西,頓時臉色陡變,整個人如遭雷擊,懵了。
工具箱裡面。
三本《知音》雜誌!
這雜誌是小竹在衛生間替換進去的。
我假裝徹底傻眼了,雙目死死地盯著艄公。
旁邊幾位工作人員見情況不妙,全部起身,呼啦啦地圍了過去,他們瞅見裡面幾本《知音》雜誌,拿起來快速翻了幾下,全傻在原地。
一時之間。
空氣無比安靜。
我神情變得異常惱怒,大喊道:「你們搞什麼?!五百萬讓我們買幾本破雜誌?!」
「老子大老遠從徽省趕過來,為的就是買這個天貨,你們特麼竟然拿雜誌來糊弄人?!」
講完之後。
我轉身一把拉開了帷幔,衝著大家說道:「大家都過來看看!」
他們不知道出現了什麼問題,頓時詫異無比,現場一片躁動,全圍過來看。
前面說過,暗船主家都是江湖狂霸子,邀請、震懾買賣雙方。
他們是靠信譽吃飯的。
交易時突然出現這樣的驚天問題,不僅僅是打他們臉,簡直就是羞辱。
而對買家來說,暗船交易全以對主家信任為基石。
老闆花錢來這裡買貨,將自己金錢、安全全毫無保留地交給了主家。
可主家亮天貨,卻貨不對版。
這事情相當於花了個把月時間跟飯店預約了一條大龍蝦,好不容易餓著肚子,興沖衝進店來享受美食,飯店卻上了一條小龍蝦,並告訴你,之前我一直在騙你,根本沒大龍蝦,買家勃然大怒太正常了。
「啪嗒」一聲響。
這個時候,不知道誰將燈給打開了。
一直在黑暗中的眾人,全都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眼。
等他們睜開眼睛,看到那幾本《知音》雜誌之後,頓時全場譁然。
「這主家怎麼回事!」
「之前我們買的會不會也是假貨?!」
「胡說八道,我們的貨沒任何問題!」
「你知道個錘子!這些年艄公吃兩頭的事還少?指不定剛才給你們的錢全給換成了假幣!」
「必須給個解釋!」
「……」
艄公見現場買賣雙方均群情激憤,方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說道:「各位,誤會!這一定是一場大誤會!」
「我們做艄公不是一年兩年了,信譽絕對有保障!之前的貨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天貨出現這樣的情況,肯定是中間哪個環節出了錯誤,在下船之前,我們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眾人壓根不信。
「騙三歲小孩呢?天貨都能出問題,這暗船絕對有鬼!」
「我干類娘啊,不會特麼在公海出事吧!」
「先推開閘門,鬼知道等下會出什麼么蛾子!」
「……」
閘門已經被人給無比粗暴地砸開了。
水已經徹底渾了!
金鱉不可能再出來。
我暗自長舒一口氣。
接下來只剩下了一個任務,死盯著中年漢子。
轉眼一瞥。
中年漢子臉色蠟白,渾身汗如雨下,身軀在不斷顫抖。
艄公焦急萬分,讓大家稍安勿躁,迅速轉身,跑出去打海事電話了。
打電話就是要核實一下提供天貨的人員以及背景。
這可是公海。
艄公一怒之下,會怎麼處理那位中年漢子,全是未知數。
中年漢子神情極為恐慌,也開始哆哆嗦嗦地往外面挪。
他往外面挪,只有兩個目的。
要麼也是去打海事電話報告。
要麼就是找暗船裡面的上家接頭。
我迅速下了戲台,眼神穿透人群,示意小竹跟著我,一起盯著中年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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