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會長問道「什麼箴言?」
我說「龍潛九州,文興邦昌。非時勿取,四君勿忘。向水而生,九鼎復藏。惟吾東方,天地慨慷!」
劉會長徹底傻眼了。
半晌之後。
他從位置上起身,手瘋狂地搖著扇子,激動不已「李淳風,真乃神人也……」
我說道「我通過內窺管,確實見到了裡面呈影出來九條山脈以及夏九鼎的大體位置。可古怪的是,從蘭朵雪山下來之後,我曾試圖努力回憶那些情景,可不管怎麼想,九條山脈以及藏鼎的具體細節,硬是想不起來了。」
「我估摸著,這種情況,在渾天黃道儀設立之初就已經設計好,儀器瘋狂旋轉、電磁強力干擾、處境如此驚險、地熱水巨大衝擊,幾個重大因素互相綜合,目的就是為了讓人看過之後腦電波混亂,再也想不起來,也就是箴言中說的『九鼎復藏』。」
「即便是擁有非人類能力的人,把這些東西全給記下來了,從箴言以及李淳風逆天的藏局能力來看,也根本沒人能夠找到並挖掘出來。」
劉會長來回踱步,神情滿是不可思議「難以想像,簡直難以想像……」
我繼續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九龍神目珠可庇佑文脈之事,咱們當成一種美好的祈祝就可。真正的文脈,還得是咱這片土地上一代又一代的人。」
「但通過這次蘭朵雪山之行,我堅信,夏九鼎一定是真實存在的,至於它什麼時候會浮出水面,非人力可為,需要機緣,我們肯定沒這造化。」
劉會長聽完之後,長嘆了一口氣「蘇兄,我現在贊同你的觀點了!」
「一切的秘密,等著後人去探究吧!」
我喝了一口茶,問道「老劉,你著急忙慌讓我來,不單純就是為了讓我解釋夏九鼎之事吧?」
劉會長笑
了一笑「除了這個,還有一件事。」
我說「什麼事?」
劉會長說「家主想見你。」
我瞪大了眼睛。
劉會長說「除了要見你之外,她還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我問「什麼話?」
劉會長說「她說,幹得不錯,還不算太笨。」
很普通的一句話。
可鑽入我的耳中,卻猶如五雷轟頂。
這話語的習慣,跟九兒姐簡直一模一樣!
我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劉會長的手「老劉,你告訴我,雲晴子到底是誰?!」
劉會長被我給抓疼了,趕緊推開我「蘇兄,你別激動!馬上就要見到了,問這麼多幹什麼?」
我惱道「劉大腦袋!我掏心掏肺,把什麼事都跟你講,你就這樣糊弄我?!」
劉會長回道「不是我不講,而是不讓講啊,何況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我手指著他「你信不信我把你另一顆門牙給掰下來?!」
劉會長咧開了嘴「掰唄,反正我人就在診所,我頂多再安一顆上去。」
我一把奪了他的扇子「我把你扇子給扯了呢?!」
劉會長滿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扯唄,我自從跟你混在一起,扇子破了多少把了?以前我都是用骨扇的,現在只敢買三塊錢一把的地攤扇,你沒看到上面寫著有趣的《莫生氣歌》麼?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他不願意講,打死也不會講。
我罵道「滾蛋!」
講完之後。
我離開牙科診所。
劉會長對著我的背影說「蘇兄,明晚九點,在新希茶莊的二樓,老崔會過來接你。」
我回了酒店。
陸岑音一個人在看電視。
我問「岑音,小竹呢?」
陸岑音回道「她去看安佳老太了,還沒回來呢。」
我又問「夏禧呢?」
陸岑音說「在療養院跟關紅下棋呢,估計關大哥又要被他給氣吐血……蘇塵,你情緒不大對啊。」
我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也沒啥。」
陸岑音仔細看了看我,過來將我煙滅了「到底怎麼了嘛?」
我將劉會長傳給自己的那句話說了。
無論是陸岑音還是夏禧,都不止一次向我提到過,他們感覺雲晴子就是九兒姐,可我打心裡不信,但自從這句話傳來之後,我也動搖了。
陸岑音怔了一會兒,問道「蘇塵,你之前為什麼不信我們的猜測呢?」
我向她解釋了自己的幾個推斷,一是九兒姐有嚴重的痛經毛病,這玩意兒即便是國醫聖手也治不好,但在道觀住了那麼久,沒發現雲晴子有這情況,二是九兒姐飛禽過敏,很煩小動物,甚至都不願意做飯,可雲晴子卻天天養著一隻老鷹,三是九兒姐鎖骨一寸處有三朵小梅花痣,可你和小竹都跟她住過,我還專門問過小竹,小竹說雲晴子沒有。
這幾個理由。
之前我也曾跟夏禧分析過,一直沒對陸岑音講,但事到如今,我只能說了,讓她參考。
陸岑音聽完之後,笑了。
「你這都啥理由啊!」
「第一,咱們在道觀裡面,又不是每時每刻都跟雲晴子在一起,她痛經的時候,離開一兩天,咱們又怎麼知道呢?」
「第二,你真的見過她飛禽過敏的樣子嗎?你以前曾說,她不願意干做飯這種糙活兒,會不會她騙你飛禽過敏,故意讓你做飯?」
「第三,三朵小梅花痣就更簡單了,她要不想讓你發現她的身份,簡單化一下妝就沒了,我們是跟雲晴子住在一起,又不可能去摸她。」
我「……」
陸岑音說「你之所以不願接受我們推斷,無非就是兩點原因,自己給自己找了理由罷了。」
我問「哪兒兩點原因?」
陸岑音說「一是你姐離開你之後,你打心底認為她不會在江湖出現,自認為天下除了她,你做局橫行無敵。可雲晴子卻處處勝於你,你很不服氣,總想逮機會扳回她一句。一旦她是你姐,你這扳回一局的希望徹底破滅,這是作為男人內心的小不甘。」
「二是你在雲晴子的安排之下,吃了不少苦、受了不罪、幹了不少累活,如果她是你姐,你無法理解、難以接受在被她折磨了十年出師之後,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對你,這是的作為徒弟潛藏的小自尊。」
「所以,看似聰明的你,才會用那麼多理由來拒絕真相!」
我「……」
分析完之後。
陸岑音繼續看電視。
可我卻看到。
她眸子中兩行清淚在往下流。
我抱起了她「岑音,你怎麼了?」
陸岑音頭埋在我胸前,嚶嚶抽泣,哭得梨花帶雨。
「我比不上你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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