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難處

  我冷笑道:「有心了,還記得我小名。【,無錯章節閱讀】」

  蘇小添這個乳名。

  知道的人並不多。

  當年我父母還想再生個女兒,特意給我取了個乳名「小添」。

  我出道之後,在金陵曾碰到花老陵,他開口叫了我一句蘇小添,當時就把我給叫懵逼了。

  唐嬸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化,隨後儼然一副長輩的樣子,掙扎著從地上起身:「小添啊,這麼多年你到哪兒去了呀?嬸可是真的想你啊,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

  陸岑音問:「大師,叫你起來了麼?」

  唐嬸「噗通」一聲又跪下了,轉頭對陸岑音說:「姑娘,你是小添的女朋友吧,長得可真俊啊!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小添的嬸子啊,今天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當年我看小添聰明伶俐,就知道他長大後准有出息,你找他當老公算是找對人了……」

  這逼逼叨叨的是真煩!

  拋去了大師的身份之後。

  她變得更加討厭和噁心了。

  我對陸岑音說:「她的話太多了,餵她吃點穿腸藥!」

  陸岑音回道:「好嘞!蘇大老闆!」

  她從包裹里開始拿藥。

  這藥是三黑子給我們防身用的,大牛屎藥丸,外面看起來粗鄙,但好用實在,跟三黑子人一樣。

  當年我還用過這玩意兒對付小虎娘胡沁,折騰得她不要不要的。

  陸岑音拿出了藥之後,就準備往唐嬸嘴裡塞。

  唐嬸嚇得捂住了嘴,膝蓋不斷地挪動退後,嘴裡嗚嗚地說:「別別別,小添咱們有事好商量……」

  我轉頭一看那兩位躺地上瞪大眼睛正無比好奇觀看我們對話的道徒,轉頭沖陸岑音說道:「他們兩個好像很讒的樣子,一人賞他們一顆吧。」

  陸岑音說:「好嘞。」

  她過去給兩位道徒餵藥。

  兩位道徒都傻眼了,估計沒想到看場戲也會遭到飛來橫禍。

  陸岑音走過去的時候,這兩個傢伙嚇壞了,不斷往後挪,有一個傢伙還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準備抵抗。

  我目光頓時一冷,手中假袁大頭對準他的腦門,呈發射狀。

  這傢伙的反應賊快,立馬一個無比標準的臥倒姿勢撲倒在地,雙手死死地抱著頭顱。

  馬上死總比拖後一些時間死要好。

  他們挺懂事。

  陸岑音無比順利給他們一人餵了一顆牛屎丸。

  藥效非常快。

  不一會兒之後。

  兩個傢伙臉色蠟白,額頭大汗頻出,雙眼暴凸,口吐白沫,捂住肚子,疼得在地上哀嚎滾動,還爬過來抱我的大腿,瘋狂求饒。

  這玩意兒就是腹疼藥,死不了人,但難以忍受。

  我沒理會他們,就是要讓他們疼,給唐嬸強大的心理震懾,為接下來的審問奠定良好基礎。

  十來分鐘之後。

  兩個傢伙疼得手指撓地都撓出血來,模樣極為恐怖,實在受不了了,都暈了過去。

  唐嬸瞠目結舌,渾身抖如篩糠,地下一灘水漬。

  估計大師以為這兩個傢伙死了,徹底嚇尿了。

  為避免意外。

  陸岑音將他們和唐嬸的手機收了,還關了機。

  我對唐嬸說:「你放心,他們暫時還沒死,這是江湖百刀散,服用之後,連疼七天,腸穿肚爛而亡,過程比死還痛苦,除非能拿到我的解藥。」

  唐嬸:「……」

  剛才我在暗中尋思,老司理將線索指向了唐嬸,現在人已經逮到了,可問題關鍵在於,我並不知道線索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審問也完全無從開口。

  最好的辦法是能讓她自己主動講。

  我問道:「知道我來找你幹什麼嗎?」

  唐嬸臉色蠟白,咽了一口唾沫,顫聲回道:「小添,我真的是瞎了眼睛,不該騙你們!其實你們的身體都非常健康,一點毛病也沒有!這姑娘條順盤靚,水潤水潤的,一定能給你生下好多大胖小子!」

  陸岑音翻了翻白眼,嘟囔一句:「要你說!」

  我冷聲說道:「我不是講這個!」

  唐嬸一愣,反應極快,立馬說道:「你是不是還記恨著你叔的事?小添,這事確實是嬸子做得不對,嬸子罪該萬死!這些年來,其實我一直都非常內疚和痛苦,幾乎每天都會做惡夢,夢見你叔瞪著眼睛質問我為什麼要跑。」

  「可是你想想啊小添,當年嬸子才不到三十歲,你叔都病成那樣,起不來床了,嬸也是女人,不是沒想過守一輩子活寡。但當時我還年輕,害怕守寡之後被人指指點點,腦子一亂,就跑了。到後來,我年紀大了點吧,知道自己做錯了,還曾偷偷跑回去看你叔和你。」

  「但房子已經完全倒了,鄰居說你叔早就去世了,你也不知道去向。我覺得自己作了大孽,內心從來沒安定過,所以就出家當了一位道姑……嗚嗚嗚,嬸子當年也有難處,你就原諒我吧……」

  她開始哭起來。

  看起來極為傷心、難過、自責。

  竟然還在演!

  我惱道:「把馬尿憋回去!我叔乃一等一的漢子,你跑了,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但你明知道我叔要錢治病,竟然把家產全部給帶走,現在跟我避重就輕說只是為了不想守活寡?!你講這話不怕得舌癌?!」

  唐嬸聞言,嗚咽著回道:「家產的事,都是吳小民那個挨千刀的逼我的,我要不拿錢走,他說要殺了我……」

  我氣得不行,猛地一拍桌子:「所以等下我要將你們兩個狗東西一起收拾!」

  正在此時。

  陸岑音拉了拉我的袖子,對我張了幾下嘴唇,說了幾個字。

  從她的唇語看來。

  她在對我說:「跑偏了。」

  我撓了撓頭。

  一講到唐叔的事,我就控制不住,話題確實跑偏了。

  我壓了壓情緒,問道:「當年你從家裡都帶走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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