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夏禧出生入死的關係,戴琳一清二楚,而且,我相信關於老司理之事,夏禧沒有對戴琳詳細講明。【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所謂關心則亂。
戴琳在基於對我的信任、信息不對稱以及聽到夏禧性命攸關的情況之後,徹底喪失了判斷能力,差點再次站不住。
「他人在山上。」
我問:「山上?!」
戴琳顫聲回道:「每天早上,他都會到屋後山上打太極、畫畫、下棋,直到十點左右才下山。」
我再問:「一個人怎麼下棋?」
戴琳說:「下殘局,自己跟自己下。」
我又問:「除了上山那條路,山頂是否還有其他通道下山,或者說,上山的路有沒有什麼警示設備?」
戴琳聞言,搖了搖頭,聲帶哭腔:「只有屋子的附近有監控,上山的路沒有,他下棋的地方是一處懸崖頂,沒有其他通道可離開。蘇哥,夏禧現在到底怎麼樣……」
此乃天賜良機!
我回道:「只要這次不讓老傢伙跑了,他不會有任何問題!」
看了看時間。
現在已經八點了。
從菜市場到屋後的山上,大概需要半個小時,時間上完全足夠。
我對陸岑音說:「上山!」
講完之後。
我們帶著戴琳,快速出了巷子。
三黑子見我們已經搞定戴琳了,直接把賣菜的喇叭給摁了,對買菜的人說不賣了,開著三輪車過來了。
我們幾人迅速上車。
陸岑音一直將戴琳的手機給拿著。
戴琳驚慌的不行,想拿回手機,說能不能給夏禧打個電話。
陸岑音柔聲安慰她:「大夏被對方嚴密監視中,你現在給他打電話,一不留神說漏了嘴,肯定打草驚蛇了。不僅不能打,大夏給你打電話,你也不要接,因為他現在說的話,全都是對方要求說的假話,根本不能信。」
「你一定要相信你蘇哥,他能在廣寒宮救你、能在沙漠救夏禧,這次一樣會成功!」
不得不說。
陸岑音那種人畜無害,溫柔善良的表情,極具矇騙性。
戴琳聽完之後,神情放鬆了不少,沖我們認真地點了點頭:「蘇哥,我聽你們的。」
車快到屋子面前之時。
為了避免屋外的監控設備發現我們,我們直接將車停在了一處高大的茅草叢中,準備從這裡繞斜路上山。
我對他們說:「你們兩個等去去山口守著,保護好戴琳,不能讓其他人上來!」
陸岑音聞言,急道:「不行,你一個人上去太危險,讓黑子陪你上去,我來保護戴琳!」
三黑子也說:「老闆,上山抓賊這事怎麼能少得了我!」
我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不要再說了!」
講完之後。
我整理了一下裝備。
一把匕首。
三黑給的一包藥。
劉會長之前對付關紅剩下的手腕彈射弩。
為了確保老劉的東西還有效,我特意試了一下,「唰」地一聲響動,一枚小箭弩射中了旁邊的一棵樹,入木幾寸,箭弩尾部還在微微晃動。
檢查完畢。
我將草帽一丟,轉身上山。
儘管陸岑音和三黑子非常擔心,但他們還是按我的要求,留在
今天沒有太陽,雲朵呈暗黑狀,山間霧色很濃,可視距離只有六七米。
上山的路是村民摘山果、逮小野味、挖山泉水踩出來的一條小路,路面沒有鋪任何東西,只有天然的沙礫以及小石子。
我走在上山的路上,腳踩地面,發出輕微咯吱的響聲,伴隨著旁邊叮咚響動的噴泉,一副非常愜意而美妙的林間輕音樂。
可我沒心思欣賞。
從我踏足金陵之後,一層層抽絲剝繭,知道了「老司理」這個名字,不斷設局破局,反覆鏖戰,終於揭開了金大「徐忠茂」的神秘面紗,在即將對他動手之時,夏禧突然替我手刃了這個老妖,我曾一度以為,自己與老司理的交鋒已經徹底畫上了句號。
沒想到是一個轉折號。
他竟然藏在了甘孜的大山深處,下棋、畫畫、打太極……
他配麼?
從遠來看,當年他為了《連山易》,火燒農戶一家;為了神器,害死四君家領頭人徐教授,逼瘋他的女兒;為了構建自己的勢力,他在芙蓉園收養孤兒,夏禧姑姑為了送夏禧到他身邊,不得不主動設局跳樓而死;為了西域佛天珠,在沙漠裡加害我和陸岑音的長輩;為了建立罪惡的古董帝國,害得多少人妻離子散……
從近來看,聾媽、修中、花老陵夫婦、許姐……全都是在他局
他曾是相柳的代言人。
聚集了相柳在古董行當所有的骯髒與罪惡。
罄竹難書!
在重重迷霧之中。
我登上了山頂。
如戴琳所說。
山頂三面全是懸崖,只有我上來這一條路是來去的通道。
一塊大石頭形成的石桌,桌子上擺放一副殘局,邊上有兩副茶具,其中一副只剩下半杯茶湯。
左手邊是一個燒水壺,燒紅的木炭,水壺往外散發著熱氣,與山間的霧色交映成趣。
旁邊兩張天然的石凳子。
其中一張凳子上坐著一位老者,中山裝,滿頭銀髮一絲不苟,臉上布滿慈祥的皺紋,氣度儒雅不凡,正在專心致志地研究上面的殘局,壓根不知道我到來。
我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
再次睜眼。
我冷聲說道:「教授,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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