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這是在看什麼?」
洞靈真人笑吟吟地問著,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菊花盛開時才能有的奇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周拯眼疾手快地將玉簡和筆記本蓋住,對洞靈真人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這東西如果泄露出去了……
絕對會在三界大賣啊!
李天王的清譽,老李家的門風,可就都毀他周拯手裡了。
「沒什麼,沒什麼,」周拯眯眼笑著,「前輩您這是,送信?」
「送寶。」
寶?
周拯頓時來了興致,但洞靈真人優哉游哉的,反倒開始賣起了關子。
只見,這位真人眯眼笑著,先對百花仙子拱手行禮。
百花仙子欠身還禮,笑意盈盈、眸中含光,柔聲道:「不敢當真人之禮,你們談正事就好,我先告退。」
言罷,百花轉身對周拯微微頷首,便朝著二樓而去。
冰檸向前拱手行禮,這是以武將自居;
肖笙、李智勇、月無雙行的是晚輩禮,表情都十分嚴肅。
李智勇道:「班長,我們幾個也避一避吧。」
「不礙事,不礙事,」洞靈真人笑呵呵地甩了甩拂塵,「現在事情都已傳開了,妖族該記恨周拯小友的,也都記恨上了,遮遮掩掩反而不美。」
周拯訕笑了聲:「我還是太年輕,有次行動衝動了,暴露了秘密。」
「這些事看似巧合,但一飲一啄皆在周天運轉之理,小友莫非覺得,小友的性格不在天機演算之內嗎?」
洞靈真人含笑說著,在周拯相請之下,坐在了側坐的位置。
「真人這般說,我心底倒是好受了許多。」
周拯目中滿是感慨:「我其實一直擔心,因為自己的決定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牽連到太多生靈。」
「這些不過都是雙方爭鬥中不可避免的罷了。」
洞靈真人緩聲道:
「很多時候,單獨的生靈不必把自己看的太輕,也不必把自己看的太重。
「每個生靈都是這天地大勢中的機關齒輪,只是有些齒輪離著中心較遠、有些離著中心較近。
「大勢非你我可掌控,順其自然,試著去駕馭其上的一朵浪花,這已是尋常人之所不能。
「所謂自然之理,並非只是局限於自我的修行。」
周拯似有所得,心底壓著的石塊挪開了大半,對洞靈真人拱手道謝。
「多謝真人點撥。」
「本是說幾年不來你這,沒想到還是逃不過送信的命……可見到哪吒了?」
「已見過了。」
周拯乾笑了聲:「這位大神確實挺個性的。」
「唉,他也不容易。」
洞靈真人微微嘆了口氣,溫聲道:
「哪吒性子就是這般,不過你放心,哪吒與當年的孫大聖絕非同類,他雖有些憤世嫉俗,卻知輕重、明事理,懲奸除惡、斬妖除魔,而且絕對不會吃人什麼的。」
周拯:……
總覺得這位真人是在內涵某猴!
「那您此行?」
「紫微帝君命貧道送來此物,」洞靈真人在袖中一陣摸索,拿出了一隻三寸長的劍鞘,宛若木雕的玩具一般。
但當真人將劍鞘放在周拯面前,此物環繞起少許仙光,恢復三尺長短。
周拯心神莫名有些悸動。
剛去二樓的百花仙子,也忍不住在樓梯處眺望。
冰檸與小隊三人湊了過來,那隻波斯貓也是好奇地巴望著。
「這是我前世之物,」周拯用的是肯定句,「應該是開始九世輪迴前的前世。」
洞靈真人眯眼笑著,卻並未多說什麼。
周拯略微猶豫,還是將手掌覆在劍鞘上,只覺此物的材質有些奇特,非玉非石非木非皮革,似乎是某種奇特的寶物,既堅固又有些柔軟。
一股暖流匯入周拯手掌,自他體內遊走一陣,最後鑽入了周拯的額頭。
隱隱的,周拯感覺自己背負的封禁,出現了少許鬆動。
洞靈真人問:「可想起什麼?」
周拯搖搖頭,手掌從劍鞘挪開。
他看向樓梯口,見百花仙子欲語還休,抬手便將劍鞘扔了過去,笑道:
「這應該是仙子做的吧,我在上面感受到了仙子的氣息。」
百花仙子連忙雙手接過劍鞘,目中帶著幾分疑惑:「我卻是記不得了……」
「天機蒙蔽罷了,總歸會有揭開的那日。」
洞靈真人緩聲說著。
言罷,他起身對周拯拱拱手,笑道:「復天盟稍後還有幾位高手前來藍星馳援,如今這顆星辰已成了漩渦的中心,小友還有各位要多保重才是。」
「多謝真人掛念,您不留下喝杯茶嗎?」
「不了不了,」洞靈真人笑道,「寶物已送到,貧道還是早些離去的好,免得被牽連其中,真成了專職跑腿的信使。」
「我送真人,」周拯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洞靈真人與周拯相攜出了別墅,似是傳聲在說著什麼。
周拯先是面露思索,隨後微微頷首,最後對洞靈真人拱手道謝,目送這位真人駕雲消失在天穹邊緣。
周拯卻負手站在門口,靜靜思索了好一陣。
直到一抹火紅仙光從山水畫中飛出,化作鳳瞳仙子的身影,她納悶道:「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房內幾人笑而不語,冰檸已是去到百花仙子身旁,一同研究那劍鞘的秘密。
周拯轉身回了屋內,已是恢復平時的模樣,嘴角含笑、神態輕鬆,仿佛這天底下就沒什麼能難得住他的問題。
「李天王還有其它線索留下嗎?」
「我搜遍九層,除卻第九層禁制被毀,其它並無任何異樣。」
鳳瞳抱起胳膊,嘖嘖笑了聲:
「小伙子適應的挺快呀,現在就直接對咱發號施令,我都下意識用稟告的口吻了。」
周拯雙手一攤:「這大概就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領導氣質。」
「呸!」鳳瞳翻了個白眼,「小合同工。」
周拯眯眼笑著,走回書桌後,將李天王留下的『年記』拿了出來,又取出紙筆,繼續投身翻譯大業。
別說,這李天王的日記後續,還挺勁爆。
……
第八枚玉符:
第九枚玉符:
第十枚玉符:
第十一枚玉符:
桌子前。
周拯寫著寫著忍不住抬手扶額。
一旁已抱著劍鞘湊過來的百花仙子,此刻表情多少有些複雜。
她低聲道:「就連李天王也……妖族女子可是有什麼特殊的本領不成?」
鳳瞳在旁掩口笑著:「這跟那鼠妖有多高的魅力無關吧,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
冰檸搖搖頭:「男女事,心之毒,這也並非什麼稀罕事。」
肖笙嗤的一笑:「我就不一樣,我上輩子也是純陽。」
李智勇溫聲道:「應該是沒有被勾引的價值。」
肖笙額頭掛滿黑線,一旁月無雙掩口笑個不停。
「李天王啊,」周拯感慨了聲,「沒想到也是性情中人,顯然將這玉簡藏起來,也是不想被人知曉這段過往吧。」
眾人各自頷首。
周拯略微猶豫,還是先自行翻看著,一枚枚玉符看了過去。
這位托塔李天王似乎陷在了入天庭的第16551年,到第二十一枚玉符,都是簡單的幾句話,反覆說著心底對那位夫人的愧疚,以及對那個鼠妖的迷戀。
可見,在外除妖那幾年,李天王的生活十分愜意。
披戰甲指揮千軍,回營帳紅袖添香。
在李天王的隻言片語記載中,那妖族女子頗為溫柔,也十分聰慧,對行軍打仗之事從不敢打聽半句,且讓李天王感受到了從未在自家夫人那裡感受到的快樂。
可惜,這終究是一段孽緣。
天庭有天庭的規矩。
如果是凡俗為將,就李靖當時的環境來說,帶回去一個異族女子做侍妾,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但天庭天條禁止神仙相戀, 更遑論是與一名妖魔。
李靖的心腹暗中進言,讓李靖處理了這妖族女子,他們在外征戰常有這般事,大家心照不宣、互有把柄,千萬不可一時心軟帶回天庭,那是要被天打五雷轟的大罪。
第二十二枚玉符中,李靖就表達了心底的痛苦。
他想給鼠妖名分而不得,後者卻也早已猜到了什麼,最後的歡愉過後,跪在李靖面前乞求活命。
李靖終是未能下狠手,他將自己能給的寶物都留給了鼠妖,又抹去了她許多記憶,便將她暗中送去了其它凡塵。
班師回天,玉帝嘉獎。
托塔李天王揚名立萬,離著天庭最高統帥的位置越來越近。
第二十三枚玉符:
第二十四枚玉符:
第二十五枚玉符:
第二十六枚玉符:
第二十七枚玉符:
第二十八枚玉符:
第二十九枚玉符:
第三十枚玉符:
第三十一枚玉符:
第三十二枚玉符:
第三十三枚玉符:
第三十四枚玉符:
第三十五枚玉符:
第三十六枚玉符。
這枚玉符十分特殊。
其上顯露的並非那種能承載大量信息的道文,而是八個有些潦草的大字。
周拯停筆;
與屋內眾生靈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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