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同夥?」
這話一出,薛無定和劉招財的心裡同時『咯噔』一下。
「我薛無定劫獄需要同夥?可笑。」薛無定不屑道。
薛無定看似淡然,但實際上心裡卻是有點擔心的。
聽到這話,谷長江笑了笑:「看來你是不願意說了,那我,那我就只有自己找了!」
哐啷——
就在這時,劉招財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癱倒在桌上,意識模糊。
「???」
薛無定錯愕,不明所以。
不止薛無定,劉招財自己也很懵,他全身無力癱在桌上,雙眼無法聚焦,可儘管如此,他還是抬頭看向谷長江。
「谷獄長……這水裡?」
谷長江冷哼一聲:「沒錯,我在水裡確實加了點料。」
「為、為什麼?」
「為什麼?」谷長江眼眸中閃過一抹寒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假扮的!」
「???」
「!!!」
薛無定和劉招財心裡同時一震。
劉招財乾笑兩聲,用尷尬的表情來掩飾自己的慌張:「我怎麼可能是假扮的呢?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用玲瓏剔透鏡照照我。」
谷長江悠然坐在劉招財身邊,眼神玩味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定是用了什麼辦法讓玲瓏剔透鏡都沒法辨別真偽。」
「真正的梁侍衛怎麼可能將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功勞拱手相讓呢,還讓我分一杯羹?」
劉招財望著谷長江,眼神裡帶著一抹異色。
他沒有想到谷長江這個賭鬼居然能將自己看破。
只是他不知道,谷長江雖然生性好賭,但他能坐到典獄長這個位置,那也是有真本事在的。
實力只是其一,而真正能讓他坐到這個位置,便是因為他心思縝密。
早在劉招財出現在禁牢門外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即使劉招財解釋的很好,也沒有讓谷長江消除疑慮。
讓他們進來,不過是將計就計,為了瓮中捉鱉罷了。
見劉招財不說話,谷長江拍了拍他的臉,戲謔道:「你是自己變回去呢,還是讓我來幫你?」
劉招財癱軟的趴在桌面上,舌頭都要出血了,才沒讓自己沒有暈過去,他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谷長江腰間的鑰匙。
現在這種情況,只有搏一搏了。
拿不到鑰匙,一切都完了。
不光是自己要死在這,還有所有被關在這裡的人,張公子直到現在都還在和敵人纏鬥,要是不能把人救回去,誰來救張公子?
「啊……」
劉招財含怒暴吼一聲,體內爆發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勁。
那些獄卒被他這忽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紛紛退後半步。
就連谷長江也是愣了一下。
也就在谷長江愣神的間隙,劉招財如疾射的利箭一般直衝而去,一隻手已經伸到了谷長江的腰間。
「不好!」
谷長江立馬反應了過來,抬起一腳踹了出去。
砰!
這一腳威力十分巨大,劉招財撞在堅固的牆上,背後傳來『咔』的一聲脆響,最後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噗……」
一口鮮血從劉招財的嘴裡噴了出來,他能感覺出來,自己的脊椎骨已經斷了,下半身幾乎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谷長江慢慢悠悠地向他走了過去,抬起腿就是一腳,尖銳的戰靴踹在了劉招財的下顎骨上。
谷長江沒發現,在他踹向劉招財的時候,他的一隻手抬了起來。
砰!
劉招財緊緊攥著拳頭,被撂翻在地,下顎血肉翻開,鮮血流淌一地。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咬著牙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同時臉上還露出了一抹笑容。
當谷長江見到他這種笑容,瞬間惱羞成怒,眼神里迸發了一抹殺意:「你笑什麼?」
「我笑你馬上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劉招財靠在牆角,虛弱的張了張嘴。
這一句話虛弱無力,但卻直接激怒了谷長江。
他憤怒的從獄卒腰間抽出一把長刀,朝著劉招財的脖子上盡力砍了下去。
面對那冰寒的刀光,劉招財並未畏懼,他看向薛無定,甩手扔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薛盟主,靠你了!」
一個銅黃色的物體與谷長江擦肩而過,而他並未在意,此時他的理智已經完全被憤怒所占據。
長刀破空,在空氣中閃爍出一道彎月般的陰森寒光。
刀尖擦過劉招財勃頸上的一寸肌膚,瞬間,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
就在所有人以為,下一秒將血柱噴涌的時候,一個暗淡的光芒在劉招財身前乍現。
砰!
一個真氣護盾將長刀彈了回去,同時還爆發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將谷長江擊飛,重重的砸在身後的牆面上。
「噗……」
谷長江趴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劉招財身前那冒著淡淡金光的護盾,瞳孔抖動。
「怎麼可能……你怎麼能凝聚真氣?」
「典、典獄長……」
就在這時,身後的那些獄卒發出顫抖的聲音,呼喚著谷長江。
「喊什麼喊,你們還不……」
谷長江憤怒的往身後看去,話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瞳孔震動。
只因為他看見薛無定手中拿著一把鑰匙,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眼猩紅,似剛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一般,讓人膽寒。
谷長江驚醒似的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鑰匙不見了。
他這才反應了過來,在自己落刀的時候,劉招財好像扔了什麼東西出去。
原來,那個是自己的鑰匙。
他是什麼時候把自己的鑰匙偷走的?
不等谷長江細想,薛無定手中一亮,一把金芒的長劍出現在他手心。
「我們是時候來清算清算了。」
「給我把他拿下,把他身上的鑰匙搶下來!」
谷長江一聲令下,所有的獄卒一擁而上,朝薛無定衝上去。
砰砰砰……
一時間,狹小的牢房裡響起一陣陣激烈的打鬥聲,那些獄卒前仆後繼地往上沖。
可就算他們人數再多,在薛無定的面前,他們就好像是螞蟻撼樹一般。
禁牢內一百多個獄卒,在薛無定的面前僅僅堅持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薛無定將所有的獄卒解決完了之後,轉過頭來發現禁牢里少了一個人的身影。
「谷長江呢?」
「他、他剛剛趁亂逃了。」劉招財虛弱地抬起手,指著一個方向說道:「薛、薛盟主,你快去追他吧。」
薛無定蹲下身子,將劉招財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先不管了,我先幫你治療。」
要不是劉招財拼死將鑰匙拿到的話,此刻怕是他們都已經死在谷長江的手上了。
雖然薛無定也很想找谷長江那孫子報仇,但此刻更重要的是替劉招財療傷。
說罷他伸出雙手貼著劉招財的後背,將自己的真氣輸入進劉招財的體內。
「喂,薛盟主,快扔一把鑰匙給我,讓我去追谷長江那個混蛋!」
繁施仁扒在欄杆後,衝著薛無定喊道。
薛無定騰出一隻手,伸手一抓,從一個倒下的獄卒身上抓了一把鑰匙,扔進了監牢內。
繁施仁撿起鑰匙,便感覺到一股源源不斷的真氣正在體內盤旋。
他面露一抹興奮,抬起腳猛地一踹,砰的一聲,那道堅硬的鐵門應聲倒下。
得到鑰匙後的繁施仁就好像釋放野性了一般,徑直衝出了牢房,一邊跑一邊喊到:「谷長江你個狗賊,別跑!」
與此同時,谷長江從一個狗洞裡鑽了出來,來到了禁牢外。
「好險,要不是溜得快,我也要和他們一樣死在這了。」
「我現在得趕緊報信,讓王宮裡的侍衛趕來增援。」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號彈,剛要打開,空中就出現一道光波,朝著他的方向奔襲而來。
轟——
即使及時張開了真氣屏障,谷長江還是被丟出了十幾米遠,重重的砸在了假山上。
他手中的信號彈也脫手而出,滾落到一旁。
就在準備起身去撿那信號彈的時候,一隻腳踩在了信號彈上,抬頭望去,便看到了繁施仁那冷笑且帶有戲謔的神色。
「太、太子殿下……」
谷長江聲音顫抖著,神色慌張。
「谷獄長,我們這算是風水輪流轉吧?」繁施仁俯視著腳下的谷長江:「敢關本太子,你膽子可真大啊!」
「太子殿下,我也是被逼的,您也知道,宗主……不對,是那惡賊宗伊他本事通天,我要是不聽他的,我就要被他吸乾啊!」
谷長江抱著繁施仁的鞋底,痛哭流涕地哀嚎道。
表面上谷長江看似是在求饒,但實際上他的眼角卻一直盯著繁施仁鞋底的信號彈。
繁施仁一眼看透谷長江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
「被逼?你要是被逼的話,就不會還想著發信號彈了?」
說完,他用力一踩,腳下的信號彈被他碾成了粉末,將谷長江最後的希望給破滅了。
谷長江徹底絕望了,他抱著繁施仁的腳,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太子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就放過我吧,一切都是宗伊的錯,跟我無關啊!」
看著谷長江那淚流滿面懊惱不已的神色,繁施仁非但沒有心軟,反而還產生了一絲厭惡。
「像你這種人,死一千次一萬次都死不足惜!」
說話間,繁施仁伸手一抓,在空氣中凝結一把冰槍。
「不、不要……」
望著那冰槍寒冷的鋒芒,谷長江面露驚恐,一個勁的搖頭,企圖得到繁施仁的憐憫。
可是,他祈求錯了對象,繁施仁向來是睚眥必報。
黑夜中,一道陰冷的寒芒划過,冰槍穿過了谷長江的身軀。
啪啦——
長槍將谷長江體內的丹田貫穿,再也沒有了生還的可能。
望著谷長江逐漸渙散的瞳孔,繁施仁不屑的啐了一口,拍了拍手轉身離去。
禁牢內。
劉招財在經過了薛無定的治療後,身上的傷勢也好轉了不少,可薛無定還在持續不斷的給他輸入真氣。
「薛盟主,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們還是趕緊去支援張公子吧。」
劉招財焦急道。
「秦天他現在在哪?」
不等薛無定開口,繁冰凝便焦急問道。
「在我來之前,張公子還在刑場和王阜戰鬥,現在……我就不知道了。」
「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趕去刑場支援。」
「等等。」
就在繁冰凝準備離開的時候,普修緩緩從監牢內走了出來,臉上多了一份堅定的神色。
「陸地之主?你是……要跟我一起去?」看著普修那神情,繁冰凝發出了一絲疑問。
在關在禁牢的這段時間,普修整個人都呈現一種頹廢、滄桑和自責的神色,沒有任何的鬥志。
他也不過問任何世事,就好像所有的東西都和他無關一般。
但現在,繁冰凝卻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光芒。
普修點頭:「海之角陸地之所以會造成今天的這種局面,我有很大的責任。」
「若是海之角就此淪陷宗伊手裡,那我萬死難辭其咎,所以無論如何,就算是搭上我這條性命,我也要阻止宗伊進一步擴大他的野心。」
「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薛無定剛為劉招財結束治療,正要站起身來的時候,感覺到一陣頭暈炫目。
見此情況,劉招財趕緊將他攙扶住。
「薛盟主,你真氣消耗過大,還是別去了吧。」
在和王阜的戰鬥中,薛無定就已經受了重傷,隨後又遭受了谷長江和劉招財的輪番暴打,現在又為劉招財療傷,損耗了大量的真氣。
以現在他這種狀態趕往戰場,無異於是送命。
「可是……」
「薛盟主,劉掌柜說得對,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參戰,而且……」
繁冰凝頓了頓,看著地上躺著的幾個昏迷不醒的人繼續說道:「現在這個地方並不安全,還需要你們二人儘快將馨馨他們帶離此處。」
薛無定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答應道:「那好吧,等我真氣恢復了,我再過去。」
繁冰凝點頭,轉頭看向普修:「我們走吧。」
說完,兩個人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原地。
二人前腳剛走,繁施仁後腳回來。
薛無定略微有點詫異:「太子殿下?你不是去追谷長江了嗎?怎麼回來了?」
「他已經被我殺了。」繁施仁回道。
同時,他注意到繁冰凝和普修的身影消失了,好奇地問:「我那個妹妹和普修呢?」
「他們已經趕往刑場了,太子殿下您要去嗎?」薛無定回道。
「我沒有興趣。」繁施仁回道。
說完他轉身走向身後關有柳纖馨的牢房,一腳踹開了牢門,走向了柳纖馨。
他看著柳纖馨那張絕美的臉,痴痴地說道:「馨馨在哪我就在哪。」
「……」
薛無定沉默,一時竟有些不知道如何評價這戀愛腦的太子殿下。
「也不知道張公子現在怎麼樣了。」劉招財面露擔憂地喃喃自語。
薛無定聞言,亦是面露擔憂,眼神看向了刑場的方向,語氣複雜地說:「應該會沒事吧?」
……
正午街。
砰!
秦天的身軀像是炮彈一般被宗伊丟了出來,掉進了一間商鋪內,強大的力量讓秦天撞倒一片牆壁,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拖痕。
「移形換影!」
還沒等秦天站起身來,宗伊再次使用王阜的能力,身影忽然凝現在秦天的身側,面目兇狠地抬起腿,一腳橫掃而出。
嘩——
瞬間,商鋪內席捲起一股猛烈的狂風,屋內的一切物品在風中被撕裂。
就在那似利刃般的腿風要將地上的秦天撕裂時,他迅速操控著身軀在地上翻滾幾個周身,隨後一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
他的身軀還未在空中落下,便在腳下爆發一股力量,持劍暴沖而去。
宗伊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的顏色!
就在秦天爆發著滔天氣勢持劍劈來的時候,他伸出手用雙指緊緊的扼住劍鋒。
「!!!」
秦天震驚無比,咬著牙轉頭劍柄,試圖將宗伊的雙指給削斷。
可無論秦天怎麼用力,龍吟劍都紋絲不動,就好像是焊在宗伊的手上一般。
先不說秦天能不能轉動劍鋒,就算是轉動了劍鋒,現在的龍吟劍還尚未恢復,不帶鋒芒的龍吟劍也不具有任何的威脅力。
宗伊眼神戲謔的看著秦天,像是在挑逗老鼠的貓一般。
「你的實力,怎麼越來越弱了?」
說話間,宗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充滿了嘲諷和挑釁的意味。
秦天眉頭緊蹙,臉上的憤怒溢於言表。
可不管他如何憤怒,宗伊說的都是事實。
在沒有身份令牌和龍吟劍的加持下,秦天就像是宗伊手裡的玩具。
忽然,秦天眼神一寒,將龍吟劍撤了回去。
宗伊眼神微微閃動,就在他疑惑秦天為何要收劍的時候,便看見秦天爆發著力量一腳踹了過來。
「呵!」
他冷笑一聲,再次發動移形換影。
秦天一腳穿過宗伊的殘影。
就在秦天剛剛落地之時,宗伊的身影忽然凝現在他的身後,側方位提膝對準了秦天的脊背。
「焚天印!」
就在宗伊快觸碰到秦天時,秦天身前亮起一圈帶著陰森氣息的黑色火焰,將他包裹在其中。
宗伊神色微變,但他並未收回攻勢。
秦天沒想到宗伊竟然絲毫不退卻。
在看到那猛烈的一擊提膝,秦天一個轉身雙手擋在身前,向上一躍緩衝這霸道的力量。
滋——
在碰到秦天的同時,宗伊也觸碰到了焚天印的冥火,膝蓋上冒起茫茫白煙,聞起來似乎還有點點烤肉的香味。
宗伊頓時感覺到一陣刺痛,望著膝蓋上冥火正在向自己的大腿上蔓延,他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以手化刀,將自己的左腿切斷。
看著被切下的左腿在那黑色火焰的侵蝕下慢慢化為一灘灰燼,宗伊心有餘悸。
若是讓這黑火繼續侵蝕的話,恐怕燒盡的不止是區區一條左腿了,怕是連魂魄也要焚燒殆盡。
「你可真是狠得下心來啊!」秦天面露一抹不甘,恨恨地說道。
「區區一條腿而已,我要多少有多少!」
說罷,宗伊伸出手心釋放一道黑色的真氣,那條斷裂的左腿竟完好無損的復原了。
秦天不由小小的震撼了一番,少了一條腿還能續上?
「本想跟你玩一玩的,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還是把你殺了吧。」
宗伊面色一冷,手心中凝聚一道龐大的真氣。
那團真氣在他的手中慢慢膨脹變大,同時散發著陰森的氣息,讓這原本就寒冷的夜色瞬間驟降了幾個溫度。
見狀,秦天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雖然現在有焚天印護身,但焚天印消耗極大,現在沒有身份令牌源源不斷的給予真氣力量,還是沒法和宗伊硬碰硬。
不管了,先跑再說!
「筋斗雲!」
「想跑?沒門!」
還沒等秦天飛出去多遠,宗伊就追了上來。
望著那宗伊像是索命冤魂般的追來,特別是看見他臉上那黑蓮紋身,再加上他那猙獰的五官,秦天不由頭皮發麻。
這妥妥的不就是厲鬼嗎?
「你能不能別追了,我又不是急支糖漿……」
宗伊充耳不聞,幽暗的眸子裡只有數不盡的殺意。
「地獄黑炎!」
他伸出手對準了秦天的後背,手中的真氣分裂出數十個似球狀的物體,爆發出一股驚人的能量暴射而去。
咻咻咻——
秦天耳朵微動,轉頭一看,便發現身後眾多疾射而來的黑色炎團,其中一個,瞬間到達了眼前。
就在那黑炎快到觸碰到秦天的時候,他操縱著筋斗雲下沉。
黑炎擦著秦天的發梢掠了過去,砸在了下方的一片空地上。
轟隆隆——
只見地面發生一聲劇烈的轟鳴聲,火光四起,地面出現一個將近一畝地的凹陷大坑。
秦天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是剛剛正面吃上那玩意的話,恐怕自己現在就要被轟的四分五裂了!
那玩意,威力堪比飛彈。
就算是有焚天印護身,秦天也很難不被那巨大的衝擊力傷害。
以秦天現在的實力,想去硬接那黑色物體,根本不太現實。
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力避開。
這時,又一發黑炎擦著秦天的身側落在了下方。
轟——
「啊——!!」
下方傳來劇烈轟鳴聲的同時,還傳來了尖叫聲和痛苦的哀嚎聲,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在一片居民樓的上空。
那些砸空秦天的黑炎全都砸向了下面那一片居民區,下方死傷慘重。
「娘!娘!你醒醒啊!」
下方抱著毛絨玩具的孩子搖晃著一個女人的軀體,眼淚掛滿了他的臉頰。
「小寶,快走!」
孩子父親看著蔓延過來的大火,咬著牙最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滿臉不舍的帶著孩子離開。
「娘!我要娘!爹!你放開我!!我要娘!」
孩子在男人肩頭放肆大哭,試圖從男人手中掙脫出來,他只想帶著他的母親一起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團黑炎再次落下。
轟——
下方再次發出一聲轟鳴,一股龐大的衝擊力四散炸開。
還未來得及逃離的孩子與父親循聲望去,露出一抹絕望之色。
下一秒,血雨傾盆,只剩下一隻破碎的毛絨玩具從空中跌落,靜靜的躺在地面上,血色滴落,將那雪白的毛絨玩具染得通紅。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秦天一呆,內心無比的複雜。
咻咻咻——
就在這時,身後再次傳來黑煙襲來的聲音,秦天眼神驟然一寒,雙眸迸射出滔天刺骨的寒意,他攥緊了拳頭看向了身後的宗伊。
對方根本不在乎下面那些居民的死活,他的眼裡只有無止盡的殺戮。
秦天似乎能看到被宗伊掌控後的三界。
應該也會像是現在這般吧?
不,只會更慘!
就在秦天還在憤怒的時候,地面上再次傳來幾聲轟鳴聲,將他拉回了現實當中。
看著下方火光沖天,血色瀰漫的場景,秦天知道,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自己若繼續待在這裡的話,只會害了他們。
秦天轉身操縱著筋斗雲往南側的方向飛去,在那邊,有一片荒地,不會讓任何人受到波及。
而南側,也是宗伊身後的方向。
可縱使面前有宗伊在攔截,秦天也依然是沒有猶豫。
當看到秦天調轉方向衝過來的時候,宗伊以為他是打算和自己對拼,不由露出了一抹興奮的神色。
正當宗伊做好了迎擊的姿勢時,秦天竟徑直掠過了他的頭頂,正眼都沒有瞧他一下,頭也不回向南側的方向飛了過去。
宗伊稍微愣了一下,可當聽到下方哀嚎遍野的時候,他面露恍悟之色,手心再次凝聚一道地獄黑炎。
「秦天,你再走一步,我就把他們全都殺了!」
秦天的身形停了下來,當看到宗伊手心對準了下方的居民區時,他雙眸迸發出一抹滔天的怒火。
「宗伊,你有種衝著我來,用這些無辜的人要挾我算什麼?」
「有本事你跟我去前面的那片荒地,你要怎麼打我都奉陪到底!」
宗伊絲毫不為所動,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顏色:「我忽然想到一個好玩的主意。」
「???」
「我向下方投擲地獄黑炎,你來擋怎麼樣?」
唰——
瞬間,秦天整個人被滿腔的怒火所覆蓋,心中的怒焰伴隨著真氣具現化出一團烈焰。
烈焰與焚天印相互交織,黑色與金色的焰浪席捲半邊天,似乎要將整個黑夜照亮。
聽得宗伊的話,秦天無法控制心中的怒意。
對方,就仿佛把底下的那些生命當做了兒戲一般。
面對那些活生生的生命,對方不僅沒有半點的憐憫之心,反而還透著一抹興奮。
在地面上嚎哭的居民們忽然被空中的光亮所吸引。
他們絕望的抬頭看向天空,當看到是秦天和宗伊屹立在雲端之時,他們開始揮手吶喊。
「宗主,宗主大人,快救救我們!」
「宗主,求求您救救我們吧!」
「……」
聽著下方那些聲音,宗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聽到沒有,他們都在呼喚我,我是他們的救世主,他們的生命自然由我說了算!」
在聽到這話時,秦天氣憤到極點。
「死!」
秦天含怒喝出一個字,話音落下的同時,他似浴火的鳳凰一般,以雙指化劍,疾沖而去。
在看到秦天沖向宗伊時,下方的那些群眾不顧危險,衝著宗伊大喊。
「宗主,小心啊!」
「殺了他,是他毀了我們的家園,殺了秦天!!」
那些群眾不明緣由,下意識的將那一切罪責推到了秦天這個『法外狂徒』的身上。
秦天並未理會下方的呼聲,身影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宗伊那戲謔的神色微變,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唰——
秦天以指代劍,身前橫掃出一道劍光,劍氣破空,發出一道刺耳的嘶鳴聲。
「移形換影!」
就在劍光要將宗伊劈成兩半的時候,他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身影凝現在秦天頭頂的位置。
與此同時,他的手中凝聚了一道黑色的真氣,手心對準了秦天的位置。
「地獄黑炎!」
下方那些居民看到數十個黑球從宗伊手裡釋放而出的時候,他們瞪大了雙眸,難以置信。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知道,原來剛剛炸毀他們家園的黑球,是由他們所謂的『救世主』所釋放的。
「跑!快跑!!」
秦天衝著下面大聲呼喊,下方的那些居民這才驚醒過來,一個個四散逃離。
與此同時,秦天化作一束光,沖向了那些落下的黑炎,一道劍光由指尖發出。
劍光划過那些垂直降落的黑炎,將它們一分為二。
轟隆隆——
同時,被劍光分割的數十個黑炎在空中爆炸,空中爆發出一股巨大的衝擊力。
距離高空一千多米的居民區瞬間被夷為平地。
大地都在為此搖晃,地面龜裂,空氣發出連綿不斷的嗡鳴聲。
巨大的轟鳴聲持續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
直到轟鳴結束,一個居民扒開廢墟,從裡面走了出來,環顧一周,才發現方圓千米被夷為平地,表情巨震。
這、這這……他們所生活的家園,沒了,被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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