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閱讀」
粗獷男子思考了大概三秒,意念一動,取出一枚記憶玉牌,將記憶玉牌放在眉心靜置三秒,轉手交給劉青。
接到記憶玉牌的劉青,呼吸不免有一些急促。
生怕對方反悔,他趕緊記憶玉牌當中的內容,轉入自己的識海,而後,才認真查看其中內容。
「血脈壓制……」
很快,劉青就總結出了以上四個字。
和他之前的判斷一樣,粗獷男子並沒有在妖獸的識海上動手腳,其控制妖獸,將妖獸變成傀儡的核心,在於血脈。
原理是在妖獸的肉身中,植入血脈印記,再通過血脈印記,來壓制妖獸的捕食本能,繼而達到駕馭妖獸的目的。
從流程上講,就像劉青當初使用馭獸符控制藏獒王,相差不大,只不過,一個是通過精神印記,一個是通過血脈印記。
至於血脈印記,如何製作,就不得而知了。
但用屁股想,也知道與製作者本身的血脈,存在莫大關係。
「該你了!」
給了劉青大概十分鐘的消化時間,感覺劉青消化得差不多了,粗獷男子沉聲對劉青說道。
「咳咳……」
劉青頓時一陣乾咳。
事實上,他控制妖獸,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只因為,他是烈陽之主。
出生在烈陽大陸的上古妖獸,聽命於烈陽之主,乃是從娘胎裡帶來的,這跟粗獷男子的血脈壓製法,存在本質區別。
粗獷男子可以控制一切妖獸,而劉青只能針對烈陽大陸的妖獸。
「怎麼,你要反悔嗎?」
見劉青只咳嗽,不說話,粗獷男子面色一沉。
儘管,劉青召出的妖獸軍團,綜合實力還在他的妖獸軍團之上,但他是聖主,想拿捏劉青,仍是分分鐘的事。
「當然不是。」
劉青咬咬牙,直接就著那塊記憶玉牌,把自己能夠控制妖獸的原因加入其中,而後交還給粗獷男子。
粗獷男子看了一眼,臉都綠了。
「你耍我?」
「前輩何出此言?」
劉青裝傻充愣道。
「你告訴我的,和我告訴你的,是一個性質嗎?」
粗獷男子差點兒爆粗口。
劉青口口聲聲地說交流經驗,可他那叫什麼經驗,只要成為聖器之主,聖器里的一切都由聖器之主調遣,這是傻子都知道的道理。
「你也沒要求是一個性質吧?」
劉青反問粗獷男子。
「好像是哦。」
粗獷男子回憶了一下和劉青對話,劉青說得確實是事實,可無論如何,他都有一種劉青套路了的感覺。
只是以他的境界,和劉青這樣的小輩,斤斤計較,又有失身份。
越看,越覺得劉青的境界,不值得自己浪費太多唇舌,粗獷男子就想帶著自己的妖獸軍團轉移陣地,但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等等,你的意思你是聖器之主?」
粗獷男子滿是懷疑地打量著劉青。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劉青只是一個入門級的小仙,這樣的境界,別說成為聖器之主了,就算成為仙器之主,都費勁。
「貨真價實。」
劉青言之鑿鑿地回答道。
「拿出來看看。」
粗獷男子還是不信。
「這……」
有句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對方只是一個天尊,劉青把聖器拿出來,也無所謂,因為,天尊奪不走聖器,可是,像粗獷男子這樣的聖主,就不好說了。
但考慮到戰勝妖獸世界的密碼,就在粗獷男子身上,劉青終究還是決定賭一把。
下一秒,他一抬手,亮出聖器烈陽。
「是它?」
粗獷男子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你認識這件聖器?」
劉青滿臉問號。
「當然認識。」
粗獷男子感慨著說道:「如果不是它,我也不會被困億萬年。」
「這……」
劉青懵了。
雖然他是烈陽之主,可劉青對於聖器烈陽的歷史,並不是十分了解,主要原因是聖器烈陽的器靈黑日一直是重傷未愈的狀態,劉青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從來不會多說一句。
諸如聖器烈陽是如何墜落三界,自己有沒有前任,有幾個前任,這類問題。劉青是一概不知。
「你什麼都不知道?」
看到劉青一臉茫然,粗獷男子狐疑地問道。
「不知道。」
劉青點點頭。
「也對,從你的年齡看,當年,那一下肯定不是你砸的。」
「什麼情況?你被這件聖器砸過?」
劉青後背一陣發涼。
「何止砸過,差點兒砸死。」
粗獷男子嘆了口氣,打開話匣子,「話說是億萬年前的一天,我正悠閒地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在我周圍爆發了一場空間風暴,而以我的實力,躲避空間風暴,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可就在我準備施展身法的時候……」
說到這裡,粗獷男子特意停頓了一下,然後指著劉青手裡的聖器烈陽,咬牙切齒地說道:「它,狠狠砸到了我的腦門上,直接把我砸進了風暴之眼。」
「這麼倒霉嗎?」
劉青聽著想笑,可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你是什麼時候接手這件聖器的?他的前主人呢?」
講完自己的悲慘經歷,粗獷男子擼胳膊,挽袖子,質問劉青道。
冤有頭,債有主,很明顯,他是要報當年的一砸之仇。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無主之物。」劉青實話實說道。
「無主之物?」
粗獷男子皺了皺眉,喃喃自語道:「難道當年傷我之人,已經灰飛煙滅?」
「極有可能!」
劉青趕忙接上話茬,「我接手這件聖器的時候,器靈都已奄奄一息,我估摸著他的前主人更慘。」
「更慘好,更慘好啊!」
劉青的估摸,直接估摸到了粗獷男子的心坎里。
見粗獷男子臉上露出大仇得報的欣慰之色,劉青順勢問道:「前輩這些年,可是被困到一個都是妖獸的地方?」
「對。」
粗獷男子望了一眼自己的妖獸軍團,「不怕你笑話,我幾乎跟這裡的每一隻妖獸都聊過天,講過我的輝煌過往,只可惜他們一句都聽不懂,但我還是感謝他們的陪伴,所以,我出來了,也要帶著他們出來。」
「前輩真是有情有義!」
劉青為粗獷男子挑起大拇指,拍完馬屁,劉青猶豫地一下,說道:「不知道前輩可不可以把血脈印記的製作方法,傳授於我?」
「聖器的妖獸,任你驅使,你又何必捨近求遠?」
粗獷男子不解地問道。
「前輩帶出來的妖獸,沒什麼危險性,可那些自己跑出來的妖獸,就不好說了。沒有約束之法,必然血流成河。」
劉青苦笑著說道。
「就妖獸的腦子,能自己跑出來?」
粗獷男子覺得劉青是在杞人憂天。
要知道,他這麼聰明的人,研究了億萬年,才研究出逃生升天之法,只有捕食不能的妖獸,如何能夠做到?
「不是能不能,而是已經跑出來過了。」
劉青也沒隱瞞,把聚靈谷遭遇妖獸突襲的事,跟粗獷男子講述一遍。
粗獷男子聽完,眉頭瞬間擰成一個,「難道我多年沒有巡視妖獸世界,妖獸世界已經變了?」
「把你知道的妖獸世界,跟我說說。」
沉默半晌,粗獷男子對劉青說道。
「好。」
劉青從兩界山開始,用了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將三界各部聯合無妄大陸,抗擊妖獸世界的事情,講述一遍。
其中,也包括對妖獸世界整體實力的判斷。
從頭到尾,粗獷男子沒說一句話,只是靜靜聽著,聽到最後,他終於知道,自己理解中的妖獸世界,為什麼和劉青理解中的妖獸世界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