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邢太初忽然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那時候,他和劉青一樣,也覺得,天底下就沒有自己做不到的事。
「老不死,你就讓劉青試試吧,如果,他真的能夠習得封印之法,我們進八荒絕地探索遺蹟,心裡也踏實了。」
一旁的太上老君,勸說邢太初。
邢太初猜想劉青有五個甚至六個識海,但直覺告訴太上老君,劉青的識海,比五六個要多得多得多。
正好可以通過劉青學習封印之法,推測一下劉青的僅限。
「那就試試?」
儘管,還是覺得在浪費時間,可太上老君都開口了,邢太初總歸要給個面子,而且內心當中,他也想看看,怪胎的天賦,和普通人的天賦,究竟有多大差別。
「我先把陣圖畫下來,你看看你能看懂幾成。」
算起來,上一次動用封印魂皇的法陣,還是在百萬年之前,憑著記憶,邢太初揮動手指,凌空刻畫。
用了足足一個時辰,方才把完整的陣圖,呈現出來。
「多年不見,老不死的陣道造詣,竟又精進不少。」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全程眼睛眨都沒眨的太上老君,暗暗心驚。
單就陣道而言,上一次分別時,他和邢太初還在伯仲之間,但現在,邢太初明顯技高一籌。
同樣的封印陣圖,如果換他來,最少也要一個半時辰。
至於原因,太上老君也能想明白。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該隱退了。」
一個天天被俗事所擾,一個全身心的投入到術煉研究當中,誰原地踏步,誰大步向前,可想而知,太上老君默默做出決定。
邢太初並不知道,自己的進步,刺激到了太上老君,停手之後,他補充道:「想要最大程度發揮這個封印法陣的威力,還需要在每一個陣眼上,安放一塊荒血石。」
「那您有三百五十六塊荒血石嗎?」
劉青問邢太初。
「荒血石是最後一步,你有考慮荒血石的時間,還不如仔細研究一下這幅陣圖,等你真正能夠原樣復刻的時候,再……」
邢太初搖搖頭,覺得劉青還沒學會走,就想著跑了,他清了清嗓子,開始教育起劉青,但教育到一半,邢太初突然停了下來,「不對,你怎麼知道需要三百五十六塊荒血石?」
「三百五十六個陣眼,每個陣眼一塊荒血石,不是三百五十六塊是多少塊?」
劉青被邢太初問懵了,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確認自己的計算,沒毛病。
「老不死是問你,怎麼看出來有三百五十六個陣眼?」
發現劉青和邢太初不在一個頻道上,太上老君提醒劉青。
「怎麼看出有三百五十六個陣眼?」
劉青怔了怔,在他看來,這個問題就像是怎麼看出一加一等於二一樣,他只能實話實話道:「就是這麼一看,就看出有三百五十六個陣眼啊!」
「不用思考?」
邢太初滿是震驚地問劉青。
「不用思考。」
劉青撓撓頭,回答道。
「蒙的,絕對是蒙的。」
邢太初黑著臉說道。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蒙的,劉青乾脆照著邢太初的樣子,刻畫起陣圖,邢太初用了一個時辰,刻畫出的陣圖,劉青多線開工,只用了不到十分鐘。
「……」
邢太初下巴都掉地上了,他望向太上老君,「這水平,你就給個玄階術鍊師?」
「他應該是進步了,上一次評級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厲害。」
太上老君想了想,分辨道。
分辨完,太上老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劉青。
要知道,給劉青頒發玄階徽章,就在兩個月前,兩個月的時間,這進步未免也太大了,頂得上別人兩千年,乃至兩萬年了。
秉承著及時更新的原則,太上老君馬上從儲物戒里摸出一個地階徽章,遞到劉青面前,「劉青,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術鍊師公會認證的地階術鍊師了。」
「這就地階了?」
劉青感覺不可思議。
直到這一刻,他依舊沒有意識到,邢太初刻畫的封印陣圖有多難。
可事實上,放眼整個術鍊師公會,除了天階術鍊師,能夠看明白這幅陣圖的地階術鍊師,不會超過二十個,而像劉青可以一眼看明白的,不會超過三個。
也難怪太上老君會分分鐘把地階徽章奉上。
至於劉青為什麼能在短短兩個月里,超過術鍊師公會九成以上的地階術鍊師,真實之眼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還是對聖紋的研究。
研究過烈陽圖以及靈台峰上的聖紋,再看陣紋,相當於降維打擊,許多陣紋當中的難點,已不再是難點,平日需要仔細研究的問題,也變得像喝涼水一樣自然。
「謝謝老君。」
喜滋滋地接過地階徽章,劉青馬上將之佩戴在胸前。
不過,一個法陣,並不是以看明白陣圖為終點,甚至,看懂陣圖,只是第一步。
「既然三百五十六個陣眼,你都看明白了,那我們開始下一步。」
儘管,劉青從玄階術鍊師變成了地階術鍊師,甚至刻畫陣圖比他還快,但邢太初依舊不認為,劉青可以憑藉一己之力,把陣圖轉化為大陣。
在劉青的注視下,邢太初講解道:「這個封印大陣,最難的地方,就在於三百五十六個陣眼,需要根據被封印者的反抗程度,隨時做出調整,具體的調整方法如下……」
沒有什麼保留,邢太初噹噹噹噹,把陣法的調整方法,講了一遍。
三百五十六陣眼,每個陣眼,都有五六種調整方案,一旦綜合起來,就是億萬種的變化。
想一個人控制這億萬種變化,如天方夜譚。
所以,自古以來,類似的封印大陣,都需要召集多名術鍊師,每名術鍊師負責一個陣眼。
方能運轉自如。
「聽明白了嗎?」
把各個陣眼的變化講完,邢太初問劉青。
「聽明白了。」
劉青點點頭。
「這樣,你把我當成魂皇,按圖成陣。」
成陣不難,難在變化,邢太初決定用實戰告訴劉青,年輕人不要太自信。
「我試試。」
陣圖有了,劉青要做的,就是照葫蘆畫瓢,不多時,他就畫出一個瓢來,這個瓢正好把邢太初包在其中。
「你的法陣看似困住了我,但實際上,我只要一個小動作,就可以脫困而出。」
站在「瓢」里的邢太初呵呵笑道。
提醒完劉青,他模仿魂皇,猛地以精神力,刺向左手邊的陣眼。
這種時候,想要陣眼不損,就需要控制周圍的四五十個陣眼,將力量匯聚一點,形成最強的防禦。
這就需要四五十人同時動手,而劉青就算有五六個識海,也是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