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阮廣明本來就摸不透白衣青年的深淺,一看白衣青年,敢於用肉身抵擋長劍,心裡更加沒底了。閱讀
後面觀戰的三大宗門高層,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絕不相信,白衣青年是傻子,敢於如此應對,只能說明白衣青年,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
而如果白衣青年真能以肉身扛住青虹劍,那意味著,他們這些人一擁而上,也不見得占到便宜。
原本以為集合四大宗門之力,就能所向披靡的眾人,有些不淡定了。
而料定碰上硬茬的阮廣明,更是萌生退意。
但青虹劍已經砍下去了,再想收回來,根本來不及。
阮廣明只能一咬牙,一閉眼,聽天由命。
伴隨著一陣破空之聲,青虹劍終究和白衣青年的手臂,碰撞到了一起。
前一秒,還信心十足的白衣青年,下一秒,突然面色一僵。
因為,全然沒被他看在眼裡的破落凡兵青虹劍,竟然輕而易舉地劃開了他手臂上的皮膚。
噴射而出的鮮血,瞬間把整個衣袖,染成紅色。
「這……」
來不及問為什麼,白衣青年出於本能,快速後撤,眨眼間,就退出去幾十丈遠。
低頭一看,堅如磐石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溝壑,溝壑之下是森森白骨。
「我尼瑪……」
白衣青年忍不住爆了粗口。
自進入雲夢山以來,他一直都是居高臨下的狀態,從來沒有受過傷,也從來自己有可能受傷。
眼下的一幕,絕對是他今生最大的恥辱。
抬起頭,凝望著傷到自己的阮廣明,白衣青年百思不得其解。
雲夢山的玄丹境修者在什麼層次,他一清二楚。
哪怕把全部的元力灌注在劍刃之上,也不可能傷及他分毫。
所以,問題只能出在……
「是那把劍!」
白衣青年豁然醒悟。
刨除人的可能,就只能是武器本身。
他做夢也沒想到,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存在數個缺口的青虹劍,威力上,竟堪比仙器。
而理論上,這等層次的武器,不可能出現在雲夢山。
「你的劍是哪來的?」
白衣青年扶著受傷的胳膊,質問阮廣明。
「你把脖子伸過來,我告訴你,我的劍是哪來的。」
一擊得手,大大超出了阮廣明的預期,阮廣明的信心一下就起來了,回頭望了一眼幫自己打造神兵利器的劉青,阮廣明晃動著手裡的青虹劍,對白衣青年說道。
「真以為有仙器在手,就無敵了嗎?」
白衣青年咬牙切齒地說道。
「仙器?我的青虹劍是仙器?」
阮廣明滿目狐疑。
在他看來,如果青虹劍是仙器的話,那仙器也是太不值錢了,要知道,和青虹劍同等檔次的改造武器,後面還有幾百把。
而且是一次出爐。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白衣青年上下打量著阮廣明,說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老老實實地說出仙器是從哪來的,二,我把你的清河宗滅了,你再告訴我,仙器是從哪來的。」
「你都一條胳膊了,還這麼囂張?」
本來關注點都在仙器二字上的阮廣明,一聽白衣青年這麼說話,立刻不幹了。
在他看來,自己能砍白衣青年一劍,就能砍白衣青年第二劍,所以,他掄起青虹劍就沖了上去。
試圖再和白衣青年,來一次硬碰硬。
但有過一次經驗教訓的白衣青年,哪裡會和阮廣明短兵相接,白衣青年立刻展開身法,與阮廣明周旋起來。
儘管,忌憚青虹劍的威力,儘管,只有一個胳膊,但白衣青年的硬實力,遠在阮廣明之上,一交手,就占據了絕對上風。
認清形勢的阮廣明,趕緊轉攻為守,用青虹劍護住身體各處,不給白衣青年可乘之機。
「咱們就別當觀眾了,趕緊上吧!」
阮廣明雖然暫時不至於落敗,但只守不攻,時間一長,肯定要出問題,後面觀戰的三大宗門高層,對視一眼,立刻挺身而出。
三大宗門的玄丹境強者,可是兩位數,一對一,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對十幾。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看到三大宗門的人,還敢幫阮廣明,白衣青年怒氣值一下就拉滿了。
阮廣明有仙器傍身,他投鼠忌器,但對上別人,可用不著在乎許多,白衣青年立刻開始重點照顧三大宗門的玄丹境修者。
面對三大宗門的玄丹境修者,白衣青年選擇了以自己的各個零部件,作為武器的戰法。
這是他的習慣。
然而,悲劇又一次發生,每每和三大宗門玄丹境強者,碰撞到一起,白衣青年身上都會飆出一道血霧。
眨眼間,白衣青年便遍體鱗傷。
而造成這種結果的元兇,是三大宗門玄丹境高層手裡的武器,每一件,都不亞於阮廣明的青虹劍。
白衣青年的肉身,根本就扛不住了。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仙器?」
白衣青年傻了,後面的鏡月宗宗主莫鴻飛也傻了。
在莫鴻飛的認知當中,白衣青年可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別說面對十幾名玄丹境修者,就算把雲夢山的所有玄丹境修者都拉過來,白衣青年也能全身而退。
正因如此,他才敢殺到清河宗的上門之前,一出手,就滅掉了清河宗的上百弟子。
可是,現在,他眼中無所不能的白衣青年,竟然被四大宗門高層,圍攻到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一旦白衣青年折戟沉沙,他這個小跟班肯定會死得非常難看。
這種情況下,他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衝上去,幫白衣青年一把,一條路,帶著一眾小弟,抓緊時間跑路。
一番衡量之後,莫鴻飛果斷選擇了後者。
沒辦法,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清楚的認知,作為一個剛剛入門的玄丹境修者,他就算是衝上去,也只是買一送一。
還不如撤退,保存實力。
想到這裡,莫鴻飛大手一揮,「撤!」
鏡月宗的幾百號人,立刻跟著莫鴻飛跑路。
「……」
用眼角餘光看到這一幕的白衣青年,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耗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把莫鴻飛,把鏡月宗,扶植到當前的高度,這些人竟然連一點感恩之心沒有,撂下他,獨自跑路。
此時此刻,白衣青年突然覺得,自己的雲夢山攻略,從根上就是錯的。
「這是你們逼我的!」
只能孤軍奮戰的白衣青年,且戰且退,退到一定程度,突然拿出一個符咒。
正在後面關注戰局的劉青,敏感地發現白衣青年手中的符咒,越看,他越覺得那枚符咒分外眼熟。
終於,在零點零零一秒後,劉青反應過來,「這不是仙力炸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