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熒惑守心:夜襲烏台

  深夜烏台的瞭望台上,守夜的士兵巡視著遠方的戈壁,通紅的篝火在月色下,散發著凜冽的火光,今夜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城樓上衛兵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清楚楚。

  長期的執勤放哨,不免讓人有所鬆懈,守夜的士兵點著腦袋昏昏欲睡,城外的狄戎人,也有了可乘之機。

  「可以上了!」冒頓打了一個手勢。

  一個黑影閃現過城樓,他騙過了所有人,像一條毒蛇一樣爬了上去,瞭望台上的士兵對此卻煥然不覺,疲憊的他靠著長槍幾乎要倒下去了。

  狄戎人正好抓住了這個機會,他悄無聲息的靠近了這名哨兵,一隻手掏出了別在腰上的短刀,另一隻手捂住了哨兵的嘴,將他按倒在地。哨兵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冰冷的短刀就穿過喉頭,血液如噴泉水般湧出,飛濺在兇徒的臉龐,血液潤過他的雙眼,他的眼睛一下也沒眨。

  守城的士兵瞥向瞭望台,伸手示意,狄戎人扶住了,已經被他殺死的士兵,舉起手回應著手勢,順利騙過了城牆上的守衛。

  城外埋伏的人明白時機已到,一雙雙鉤子掛上了城牆,其中一名士兵,似乎發現了他們,張開了嘴準備高喊,瞭望台上放出的冷箭,就刺穿了他的喉嚨。

  狄戎人順利地爬上了城樓,他們揮動著手中的彎刀,劃開了一個又一個士兵的喉嚨,消滅了城樓的士兵,狄戎打開了還在修繕的大門,推開了門前的拒馬。

  遠處的馬蹄聲「噠噠」的作響,狄戎騎兵進城的高呼聲,驚醒了午夜的天空,城內的守軍發現的太晚了,極其倉促的迎戰,毫無準備的士兵,怎麼敵得過全副武裝的騎兵?

  夜幕下的一切都顯得異常的血腥,吹響的號角已經來不及叫不醒帳篷里的人,彎刀切開了帳篷,士兵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帳篷。隨之而來的就是狄戎鐵蹄無情的踩踏,城樓上射下來的弓箭,刺穿了前來增援士兵的胸膛,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周遭的一切。

  狄戎人將火把丟進士兵的帳篷,全身是火的士兵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著火的士兵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行動,只是單純的亂跑,迎接他們的只有狄戎的彎刀。血液混合著泥沙,在火把的照耀下,印出一條條黑色的道路,火把黑夜照的通明,月亮此時光也變得血腥起來。

  「老將軍我們這是要往哪裡跑啊?」朱扶胥問道。

  「殿下,不要問那麼多,我們先離開這裡!」

  天帝站在天河之上看向凡間,人間發生的事他都看的一清二楚,面對人間的疾苦,天帝卻沒有絲毫憐憫的意思。

  「天帝您在看什麼呢?」神君站在天帝背後問道。

  「我要挑個時間閉關了,底下必須出點事,太平的時間該結束了。」

  神君看向了凡間,烏台城裡慘死的士兵不計其數,流出的血匯聚成了河流。「又是這種事嗎?他們難道不會吸取教訓嗎?凡人的一生這麼短暫,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呢?」

  「他們是人,而我們是神,這就是區別。他們的事,不是你該管的,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神君不敢有任何違背天帝的意思,只能閉上嘴默許他的話。

  天亮以後,在烏台的狄戎士兵,將被殺死士兵的屍體,從城樓上丟下去。

  城牆外是飢餓的狼群,丟下去的屍體,立馬被狼群撕扯的粉碎,那些被燒焦的屍體,散發出的香味,吸引來了更多的狼。

  城樓下的狼群對著天空嘯叫,招呼更多的同伴來此享受盛宴,倖存的士兵全被五花大綁的壓上了城樓。

  「太子在哪?」狄戎人蘇爾問道。

  「太子睡在主帳,昨晚我們就沒見過他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蘇爾手一揮,站在一旁的兩個狄戎士兵,就把士兵抵上了城牆,將他丟了下去。

  「不要啊!啊……」

  士兵從城樓上摔了下去,落地的那一刻,還可以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但是這個士兵並沒有摔死,他周圍全是被狼群啃的碎爛的屍體。

  士兵嚇得不知所措,他嘴裡發出的驚恐聲,吸引來了周邊的狼群。士兵儘管身體無法動彈,但是出於恐懼,還是拼命挪動身體,爬進了死人堆里。

  狼群已經發現他了,很快就包圍了這個受傷的士兵,士兵嘴裡發出奇怪的抽搐聲,他害怕到了極點,嗓子哆嗦到痙攣。

  一隻狼先是咬住了他的腳掌,將他拖了出來,強烈的恐懼感讓他忘記了疼痛,士兵用手擊打著狼的頭。另一隻狼從他身後跳起,按住了他的雙肩,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頸,鮮血從狼口中噴涌而出。士兵全身都在顫抖著,在狼群的撕咬下只能不停的抽搐,群狼很快肢解了他。

  冒頓走了上來,蘇爾給冒頓讓出了一個位置,方便他查看這裡的情況。「冒頓兄弟什麼話也套不出來,他們好像真的不知道太子的下落。」

  冒頓昨夜帶領隊伍偷襲了烏台,一夜的廝殺也沒在他臉上看出絲毫疲憊,這一切對他來說,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了。

  蘇爾這人個子敦實,腦袋渾圓,鼻孔碩大,是冒頓的得力幹將,冒頓個子高大壯實,眼睛像鷹一樣又小又有神,嘴巴卻像老虎一樣寬大。

  「蘇爾把剩下的人,都丟下去餵狼吧。」

  蘇爾立即向城下的士兵示意,城下的士兵立即將俘虜的士兵,全部都往城樓上趕。

  被俘虜的士兵,手上都綁著繩子,一個接著一個連在一起,他們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的,只能期待自己可以直接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