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就算棄權了。」
譚景州拿眼一掃就知道是牛春傑沒到，對於他和其他評委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好消息，因為牛春傑自己棄權的話，評委們就不用放棄公平公正的原則去故意打低分了。於人於己都是好事。
此刻，門外的牛春傑還是努力地向里擠啊擠，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取消參賽資格，即便擠進去也沒什麼卵用了。
天地良心，他絕對是在規定的時間之前到的，誰成想人觀眾太多了，反倒把他這個參賽者給堵在了外邊。牛春傑在南山大學上了三年多的學，印象中只有上一次劉浪劉教授開公開課的時候，才有這種人山人海的景象，那一次他有先見之明，提前去了一個小時，這一次卻徹底失算了。
一個小時後，牛春傑終於擠進了活動室。
只可惜比賽已經完事了，如果不是觀眾退場，他還得在外邊呆著，只不過現在進來，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牛春傑這次參加創業大賽，就是奔著那二十萬的獎金來的，作為計算機學院的學生，雖然在某些科目上比較渣，但是專業課，他學的很好，因此，大神說這個app的編寫對於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推廣上面。
隨著手機軟體的爆發，app的推廣費用日益增高。
就比如時下流程的團購app，為了吸引新用戶，一般都要提供十元以上的新人禮包，代金券等等，否則的話，根本就沒人用。大神說雖然屬於另外一類，但想拉到用戶，費用也低不到哪去。牛春傑的本意是利用那二十萬的獎金推廣這個app，但是現在，一切都沒了。
他現在是空有創意，沒有資金。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資深菸鬼，買了十條軟中華，正準備嗨一波的時候，卻發現沒有打火機。
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座位上，牛春傑一臉的頹然，當年他連掛五科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生無可戀。
「劉教授，我先走了！」評委席上，譚景州已經發現了散場後才走進來的牛春傑，不過他選擇了無視。
「譚校長再見。」劉浪朝譚景州揮了揮手，然後低下頭，慢慢悠悠地整理著桌上的那些資料，等全部收進包里以後，偌大的活動室就只剩下劉浪和牛春傑兩個人。
「錯過了比賽，心情不好？」劉浪站起身，走到牛春傑面前，淡聲說道。
「劉教授？」牛春傑以為人都走了，抬頭一看，發現劉浪站在自己面前。說他是南大第一個關注劉浪的學生可能有些誇張，但是牛春傑絕對劉浪的第一批粉絲，當初劉浪還是翻書哥的時候，牛春傑就被劉浪深深的折服了。
他早就看到消息，今天的創業大賽複賽的評委里有劉浪，來之前，來盤算著很快就能與偶像有一個近距離的接觸，沒想到事與願違，他連現場都沒進來。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劉浪淡淡一笑，牛春傑還以為劉浪是在安慰他，還沒等說謝謝，劉浪話鋒突然一轉，「因為即便是準時來到現場，參加了複賽，也得不了獎。」
「不可能，只要我能參賽，就一定能得獎。」牛春傑不服氣道，雖然不知道別人報的是什麼創業項目，但是對於自己的大神說，牛春傑有著百分百的信心，他覺得只要是評委眼睛不瞎，肯定會選他，拿第一是手拿把攥的事。
「你高估你自己了。」劉浪搖搖頭，「這次比賽的評委除了我之外，都是各學院的老學究，你覺得以他們的思想，會選你這個掛科無數的差生當第一嗎？你如果得第一了，那相當於告訴全校的學生，不用好好學習也能成功。」
「……」牛春傑掛科，是因為心思沒放在學習上，能考上南大的，智商上肯定是不存在問題的，稍一琢磨，他就明白劉浪為什麼這說了。
「你的意思是說，其實我還沒走上起跑線，就已經被淘汰了。」想到此處，牛春傑更加失落了。
「行了，別垂頭喪氣了，我看你的項目發展方案了，你方案里說，你如果能拿到那二十萬獎金，就用二十萬去做大神說app的推廣，我想問一下，這二十萬能拉來多少註冊用戶？」劉浪坐在牛春傑的旁邊，笑意盎然地問道。
「以目前的app推廣成本來計算，二十萬可能拉來四到五萬左右的註冊用戶。」牛春傑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那留存率能有多少呢？留下的人又能有多少付費用戶，按照你設定的兩塊錢一個問題，偷聽一個回答兩毛錢的標準，你覺得你這二十萬的推廣資金什麼時候能收回來，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年？」劉浪連珠炮地似的發問，本來覺得自己計劃天衣無縫的牛春傑，忽然發現，在有的問題上，他連邏輯都沒有搞清。
按照劉浪的分析，如果他拿到那二十萬獎金，然後按照傳統app的推廣方式去推廣大神說，最終的結果肯定是折戟沉沙。
「不可否認，你大神說的創意非常好，但是你那所謂的發展計劃，卻是漏洞百出，連最基本的成本核算都沒搞明白，怎麼掙錢，怎麼贏利？」劉浪不留情面地說道。
牛春傑不禁慚愧地低下了頭。
「所以說，學習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可以不成為學霸，但是你至少得知道什麼時候要用到什麼知識。」劉浪教育了牛春傑一通，然後嘆了口氣道：「不過，總的來說，大神說這個創意，是非常棒的。就這樣浪費掉，實在可惜，我準備投資這個app。」
「您要投資大神說？」正在暗暗發誓，以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牛春傑一下子激動起來。
「沒錯，不過我所說的投資不是錢，而是一個月之內，給大神說拉來百萬以上的註冊用戶。」劉浪鄭重其事地問道。
「一個月之內，百萬以上的註冊用戶？」牛春傑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數學本來就不好，一時間更算不明白了，猶豫了片刻之後，牛春傑咬牙道：「劉教授，你如果真能在一個月內給大神app拉來百萬以上的註冊用戶，我可以給你大神說九成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