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正是天雷威力即將增強的前兆,只不過,全力奪舍的敖巡,以及全力防禦的敖迎,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劉浪的小動作,也沒有發現,空中劫雲的變化。
這是劉浪第一次渡劫,但是與界力交手,卻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在太乙真人的乾元山金光洞,劉浪差一點融合了三系修煉法則,因此引下界力天雷,所以,對於界力天雷,劉浪並不陌生,關注著天空中的劫雲變化,劉浪深知,下一記天雷雖然會威力倍增,但想真正撼動敖巡和敖迎,還是不太可能。
「得再接再厲。」
顯然,這一記界力天雷,不能讓敖巡和敖迎接,必須等到天雷的威力,增加到足夠大的時候,才可以做到一擊致命。
所以,眼看著第二記天雷即將降下,劉浪又悄悄地取出了無天聖碑,暗藏於掌心之中,而後以無天聖碑接下第二記天雷。
這第二記天雷,明顯有點感覺了。
劉浪甚至感覺到了手臂的震顫。
當然,與劉浪追求的程度,還有一定差距,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劉浪如法炮製,接二連三地用無天聖碑抵擋天雷。
感受到無天聖碑的強大,三界界力控制下的天雷不斷加強。
天空上雷聲滾滾,如黑炭一般的劫雲,幾乎壓到了頭頂。
而這時,強行奪舍的敖巡,在祖龍精血的幫助下,已經漸漸占據了優勢。
敖迎的神魂,被逼到識海的一角,對肉身的掌控權,也逐漸落到了敖巡的手裡,只不過,這畢竟不是敖巡自己的身體,需要一個適應過程,再者,敖迎神魂尚未隕滅,仍在不斷騷擾,敖巡也只能駕馭著這具肉身,做一些簡單的動作。
但至少,敖巡已經有餘力去關注一些其他的事情。
「好像好半天沒有遭受界力天雷的轟擊了。」骨臂之下所護佑的劉浪安然無恙,敖巡很是欣慰,可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
天空中劫雲密布,陰沉非常,震耳欲聾的雷聲,更是聲勢浩大。
可是,真正落下來的天雷,威力卻不大,敖巡甚至沒什麼感覺,就像沒被劈到一樣,敖巡一度懷疑,自己初掌肉身,還沒打通五感,所以才沒有疼痛的感覺。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
之前肉身在敖迎掌控下的時候,敖迎一直都在跟他全力對抗,根本沒有分神抵禦天雷。
「咔……」
就在敖巡大惑不解的時候,劫雲之內,一道電光,飛速落下。
「這回差不多了。」劉浪敏感地察覺到,敖巡和敖迎的爭奪,已經接近尾聲,所以,他不敢再把無天聖碑拿出來。
而且,也用不著把無天聖碑拿出來了。
此刻,界力天雷的力量,已經到了無天聖碑都要無法抵擋的程度,足以對敖巡敖迎造成巨大的傷害,劉浪接下來要做的,只是安靜地看戲。
「好強的威勢!」
仰望頭頂上方降下的天雷,敖巡一陣心驚膽戰,如此天雷,落在身上,真的會毫無感覺嗎?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眼下的情勢,容不得敖巡想太多。
奪舍敖迎,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通過重生秘術,讓肉身識海煥發生機,再到天尊巔峰才是關鍵,最後如果可能的話,他還要藉助祖龍精血之中剩餘的能量,直衝聖主境,一舉追上,已經飛升域外星空世界的妖殤和姬長生。
而完成這一切的基礎,是作為施法者的劉浪,不能死。
想到這裡,敖巡指揮著剛剛掌控的肉身,揮動手臂,正面迎上落下的天雷,不過,敖巡思量再三,沒敢用盡全力。
因為,他熟知天劫的套路,或者說,摸清了界力的脾氣。
作為一界意志,界力向來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強力抵抗,只會讓下一輪的天雷更加暴虐,所以,一定要掌握好這個度,之前,敖迎做的就很好,每一次迎戰天雷,力道都拿捏地恰到好處,給界力一種,下面的對手實力不是很強的錯覺。
也正因為如此,界力天雷轟擊了許久,威力上卻沒有增加太多,敖迎始終都做到遊刃有餘。
敖迎都能做好的事情,敖巡自認為可以做得更好,經過一番縝密地計算之後,敖巡分出大概三成的力量凝聚於骨臂之上。
距離重生秘術完成,尚需一段時間,他必須要做到可持續發展。
不得不說,敖巡的計劃是非常完美的。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劉浪趁著他和敖迎爭奪肉身識海的時候,做了手腳,界力天雷的威力,比預想,強大了幾百上千倍。
「轟……」
沒有任何懸念,天雷落下之後,剛剛長出一些血肉的骨臂,僅一瞬間,就被炸成了漫天粉末。
「嘶……」
吃痛之下,敖巡一蹦多高,現如今,是他掌控著肉身,疼痛自然也是屬於他的,望著光禿禿地肩膀,敖巡一陣發呆。
這奪舍還沒完全成功,就少了一條胳膊,上哪說理去?
「一個飛升仙境的天劫,怎麼會這麼強?」抬起頭,望著更黑更實的劫雲,敖巡再也不敢有之前那種,這次天劫,只是雷聲大,雨點小的錯覺了。
是,他之前鼓動劉浪,拿出天外玄冰,抵擋界力天雷,以實現自身脫困,可是,天外玄冰是什麼層次,敖巡一清二楚,引來的天雷,不可能到這種恐怖的程度。
「咔……」
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下一道天雷,轟然降下。
敖巡頓時僵在原地,從威勢上看,這一記天雷,比上一記一點不弱,而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手臂去擋,因為他的另一隻手裡,還握著荒古寶典。
「老敖,救我,我要是死了,重生秘術可就沒辦法完成了。」
就在敖巡糾結著要不要出手,再幫劉浪擋一下的時候,站在天雷之下的劉浪,已經大聲地催促起來,而且是有理有據的催促。
「是啊,劉浪要是被劈死,一切可就都完了!」
敖巡打了個機靈,心一橫,縱身一躍,直接把自己的身體,橫在了劉浪和落下的恐怖天雷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