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誰是階下之囚呢?」
劉浪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全身被禁錮了,不但行動受阻,連精神力也無法釋放,這讓他與無天聖碑之間的聯繫,切斷割裂。
與此同時,段西華的身影,慢慢出現在劉浪的面前,距離劉浪只有幾十厘米,根本就是臉貼臉了。
段西華眼中滿是笑意,別說現在這個距離,就算再遠上,一百米,一千米,他揮手之間,也能斬殺劉浪。
這就是金仙巔峰的可怕之處。
現場一下安靜下來,不但是古小倩和妖族四帝,包括被俘的段亦然豹帝等人,都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捆仙索是專為囚禁仙境修者所造,一旦被捆上,渾身的仙力就會被封禁,即便是金仙巔峰也無法掙脫。
這是眾所周知的常識。
就在大家都疑惑捆仙索為何會脫落的時候,另外兩名世家家主——金仙巔峰修者,身上的捆仙索,也一下崩落在地。
「田大人,你還不把他們拿下!」古小倩最先反應過來,焦急地對站在自己身邊的田遂說道,現場誰都可以死,但是,劉浪不行。
她和段西華等三名金仙巔峰的修者,對戰過,對付一個還行,想同時對付三個,根本不可能,而從段西華手裡,救出劉浪,就更不可能了。
這時候,也只有藉助田遂的身份,震懾段西華,讓段西華放人。
「段西華,你想幹什麼?」田遂大聲呵斥,可說話的同時,卻不進反退,一轉身,雙掌齊出,猛地拍向古小倩。
古小倩的注意力,都在劉浪身上,而且,她的潛意識裡,田遂並非敵人,因此,毫無防備。
田遂的雙掌,狠狠印在古小倩的身上,古小倩大口吐血,身體一下倒飛出去,嚴格說來,金仙巔峰其實也屬於金仙后期這一境界,只不過到了突破了邊緣而已。
也只有玄丹境晉級仙境,和金仙晉級天尊,這兩個重要的跨越,才有諸如巔峰或者大圓滿的稱謂。
田遂乃是金仙后期的修為,在境界上,並不比古小倩低,他這一擊,用盡了全力,好在古小倩是煉體修者,肉身非同一般,所以,重傷之下,也沒有昏過去。
只不過,戰力一下去掉了八成。連一般的金仙后期都比不上了。
金翅大鵬一族,最擅長的就是速度,鵬帝手疾眼快,飛出去,將古小倩扶住,然後怒目而視,「田遂,你要造反嗎?」
田遂並不說話,只是一揮手,那些看押段家和豹族的天兵天將,立刻調轉方向,將古小倩,妖族四帝,以及剛剛從天鳳宮裡跑出來的人族,妖族修者,全部包圍在了中間。
「西華大人!」
田遂走到段西華身前,躬身施禮。
「他們是一夥的!」古小倩咳出一口血,艱難地說道。
妖族四帝以及那些被包圍的兩族修者,臉色頓時慘白起來。
單是段家和豹族,就無法對付,又加上田遂和這些天兵天將,哪裡還有活路。
如果他們還在天鳳宮,憑藉大陣,還有一線希望,可是現在,不但出了天鳳宮,連唯一能控制大陣的劉浪,也落到了段西華手裡,命懸一線。
身陷絕境的劉浪,看到這一情況,恍然大悟。
田遂只有金仙后期,帶來的天兵天將,也是以大仙小仙為主,單從戰鬥力上看,根本就比不過段家和豹族。
段西華敢於對妖族開戰,在這關鍵時刻,又怎麼可能束手就擒,讓田遂捆了?這一切,都是早早計劃好的。
段西華和田遂從始至終都在演戲!
段西華冷眼看著劉浪,淡淡笑道:「人,最最忌諱地就是得意忘形,從人族主城,不經傳送陣到殤城,至少也要三天的時間,你們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不對。如果你們堅守不出,即便再加上田遂,一時半會,我們也攻不破天鳳宮。」
「唉……」
劉浪暗暗嘆了口氣,段西華能夠封號大帝,除了絕強的實力,心機之陰沉,也是少見,誰能想到段西華這種強者,會玩陰謀詭計。
「段西華,你真不怕玉帝治罪嗎?」劉浪問道。
「治罪?」段西華呵呵一笑道:「年輕人,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個成語,叫法不責眾嗎?今天踏平妖界的,不但有我們段家,還有孫家,陳家,王家,豹族,甚至天庭的天兵天將,玉帝會為了一些已經死了的人,將我們都殺了嗎?」
劉浪神色一僵。
段西華說得不無道理,如果只是段西華一個人,玉帝可能狠狠心,將段西華殺了,以維護天庭的尊嚴,但是,現在,參與者成千上萬,如何處罰?都關進仙獄?
仙獄根本就沒那麼多床位!
「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段西華望著劉浪,說道:「我本不想招惹你,可你卻處處與我段家為敵,剛剛更是操控著陣法,殺了段家數位金仙。即便,你只是凡人,不值得我動手,今日,我也要親手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雪恨。」
段西華高高舉起手掌,「眾人聽令,速速斬殺古小倩,妖族四帝,然後,一舉踏平妖族各主城,不留活口!」
「是!」
原本成為俘虜的眾世家,以及豹族修者,立刻沖向已經被天兵天將圍在中央的,古小倩等人。
而段西華意念一動,一道仙力匯聚於指尖之上,而後,對於劉浪虛空一點,仙力飛射而出。
別說劉浪僅僅是一個凡人,就算是大仙,面對段西華的這一下,也絕無活命的可能。
生死時刻,劉浪努力地去感應無天聖碑的存在,可是精神力,根本出不了識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道仙力,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就在劉浪絕望地要閉上眼睛的時候,那道幾乎挨上他肌膚的仙力,竟然化為了點點星光,一下消散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段西華的身體,從雙腳開始,也開始慢慢地破碎,轉化成點點星光,段西華驚恐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地消失不見,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