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丁的話迴蕩在大廳中久久不散,慕容浩等青壯派成員連連叫好,而慕容清等人則是一臉黯淡。
他們都看過了四個小家族被滅的資料,那種堪稱恐怖的場景至今仍在他們心頭無法磨滅。
他們擔心的是有一天同樣的災禍會降臨到慕容家的頭上。
「這個葉天我們也曾打過交道,不過是一個小年輕而已,仗著奇遇得來的幾分實力為所欲為,我們若是搭理這種沒有見識的小人物,豈不是把我們五大家族之一的慕容家的格調也拉到和他一個層次了嗎?」
慕容清等人沉默不語。
自從現任家主上台,他們溫和派在家族中就受到了各種打壓,各種權柄被用或明或暗的手段慢慢收回,就連核心成員的會議上,他們的發言力度也遠遠弱於激進的青壯派。
「對於我的決定,誰還有異議?」
慕容丁霸道地環視一周,最後目光停在了慕容清身上。
慕容清嘴裡淨是苦澀的味道,他也只能點了點頭說道:「全憑家主決定。」
「家主!」
慕容丁正想要說散會的時候,一個家族成員闖了進來。
這人是慕容家護衛隊的隊長,名叫慕容劍。
慕容丁因為會議被打擾而皺起了眉頭,但他知道,慕容劍不是那種不顧場合的人,他擅自傳入別墅,打斷會議進程必然有緊急的事情。
「什麼事?」
慕容劍行了一禮說道:「東門上突然出現了一封信。」
「信?」
慕容丁疑惑不解:「什麼信?拿來我看看!」
慕容劍解釋道:「家主,我在那一封信上感覺到極致的危險,不敢輕舉妄動,特地來請教家主如何處理。」
慕容丁雙眼微眯,思忖了片刻問道:「有發現是誰將信留下的嗎?」
「沒有,監控中也沒有出現可疑的人員。」
慕容丁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於是說道:「浩兒,你和慕容劍去一趟,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浩起身應道:「是,叔叔。」
儘管應下了家主的吩咐,慕容浩依舊一副不滿的神情跟著慕容劍走了出去。
「不就是一封信嗎?至於這么小心翼翼?」
一走出別墅,慕容浩便露出了原形,不屑一顧地說道。
慕容劍目視前方,沒有將慕容浩的語氣放在心上,而是說道:「小心為上,我感覺這封信十分危險。」
他的話點到即止,並沒有深入。
慕容浩哼了一聲,跟著慕容劍來到了東門前。
「信就在門上。」
慕容劍指著大門上的一處和慕容浩說道。
慕容浩抬頭一看,在大約兩米高的地方,有一封信被一根草葉釘在了門上。
信是用白色信封裝著,外表並沒有什麼稀奇的,看不出裡面有什麼內容。
而釘著信封的草葉顏色翠綠,像是剛剛從地上摘下來的一樣。
葉片上似乎刻著什麼文字,密密麻麻地無法看清楚。
「就這?」
慕容浩嗤笑一聲,就這麼一封信就把慕容劍嚇成了這副模樣。
還真的枉為家族護衛隊的隊長啊!
慕容劍解釋道:「不,這很不簡單,你見過誰能將一片草葉釘在大門上這麼深?甚至一點堅硬得不像是植物。」
有了慕容劍的提醒,慕容浩也發現了端倪。
這片草葉挺直堅硬的模樣真的不像是一根草,更像是一柄劍,一柄渾身翠綠的劍。
「呵呵,昨晚真是喝太多了,竟然會出現這樣的錯覺。」
慕容浩自嘲一聲,抬起手就要將草葉和信封摘下。
「住手!」
慕容劍驚恐地大喝道。
可是為時已晚,等他喊出聲的時候,慕容浩的手指已經觸碰到了翠綠的草葉上。
「嘁,真是膽小……」
慕容浩不屑的鄙視話語還沒有說完,草葉驟然無聲炸裂。
慕容浩視線範圍內一時間布滿了翠綠的草屑。
颯!
一聲劍嘯響徹天地間。
慕容浩感覺到眉心一痛,疼痛快速從眉心向下蔓延,脖頸、胸膛、腹部……
「這是……」
慕容浩最後的念頭消散一空,眼前一黑,意識徹底消失。
「不!」
慕容劍一邊驚恐地大喊著,一邊飛速後退。
他眼前的慕容浩就想被一柄無形的利劍從中間生生斬成了兩片。
鮮血如同爆發的噴泉沖天而起,染紅了高達五米的大門和城牆。
危險還未過去,慕容劍敏銳地感覺到危險正在以閃電般的速度向他襲來。
「該死!」
慕容劍退無可退,只能向一旁翻滾躲避。
「嘩!」
劍氣與慕容劍擦肩而過,將他左手手臂齊根切斷。
切口驚人的光滑整齊,鮮血噴涌而出。
慕容劍痛得大聲嘶吼。
「出了什麼事?」
護衛隊的成員們聽到了這邊的異動立刻趕了過來。
入眼便是被切成兩片的屍體和斷臂的慕容劍。
「隊長!」
「救人!快救人!」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東門處的異狀立刻傳到了慕容丁的耳中,他驚怒交加地帶著慕容家一眾核心成員感到了現場。
「嘶!」
眾人被慘烈的場面嚇得一時間不知如何言語。
在調取了監控後,現場更是一片死寂。
他們只看到了慕容浩伸手觸碰了信封,緊接著草葉炸裂,慕容浩被一分為二,慕容劍斷臂。
而這是怎麼造成的,他們一點沒有看出來。
「家主,這裡有一封信。」
眼尖的成員看到了門邊落下的一封信。
經過這麼大的動靜,這封信竟然完好無損地躺在了門邊。
眾人頓時一窒,不敢妄動。
慕容浩便是因為碰了這封信遭受了災禍,他們可不想重蹈覆轍。
慕容丁怒哼了一聲,運起了全身靈氣將自身裹住,小心翼翼地將信封拎起。
等了半天都沒有任何異狀發生,慕容丁才敢將信封打開。
「欠我的,我會親自拿回來。」
簡簡單單的一行字,四溢的殺氣讓慕容丁臉色一白。
這個字跡他並不陌生,就在不久前,他就見過。
就在四小家族被滅族之後現場的地面上,用一樣的字跡寫著狂妄的言語。
這份囂張霸道,這份凌然殺氣,他只能想到一個人。
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