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尚榮見狀,不由心頭升起崇敬之意。
這周大師,雖然看上去有些高傲,但為人卻很務實啊!
一來就直奔主題,先救萬年松。
是個可敬之人!
「周大師,請!」
許尚榮在前邊帶路,周大師跟在身後,眼睛眯起,目不斜視。
經過陳峰等人身邊時,下巴高昂,連看都未看眾人一眼。
那幅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感覺,讓許尚榮更加的敬仰。
高人風範,高人風範啊!
許良英的心中,卻是一陣暗惱,撇嘴小聲嘀咕道。
「裝逼貨!」
對於這個周大師,許良英自然不會有什麼好印象。
萬一周大師真有本事,把那萬年松治好了,就用不著陳峰出手了。
那他,還怎麼在他父親面前露臉啊。
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可就又泡湯了。
「陳大師,你覺得這周大師,能治好萬年松嗎?」
許良英懷著一絲忐忑的心情,朝著陳峰問道。
陳峰則是淡淡一笑,背著手搖了搖頭。
「解鈴還須繫鈴人。」
「這萬年松,就算神仙來了,都未必治得好。」
「這周大師,區區一個築基中期,自然不行。」
許良英聞聽,頓時大喜,不由長出一口氣,滿臉慶幸道。
「治不好啊,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話剛說完,許良英心頭又是一緊。
陳大師說,神仙來了,都未必治得好?
那,那陳大師他行不行?
不由得,許良英帶著緊張的神色,朝著陳峰道。
「陳大師,那,那你能治嗎?」
陳峰一笑,眼中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淡淡道。
「我說了,解鈴還須繫鈴人。」
「而我,就是那系鈴人!」
「真的!」許良英頓時大喜,激動道。
「那還等什麼啊。」
「陳大師,咱們現在過去,讓那個狗屁的周大師滾蛋!」
陳峰則是搖了搖頭,抱著胳膊,懶洋洋道。
「你急什麼啊。」
「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或許,那周大師有其他辦法,也猶未可知。」
「咱們還是先看看再說。」
「額……那,那好吧。」見陳峰這麼說,許良英再急,也只好作罷。
只是看著遠處的周大師,一陣沒好氣,皺眉嘟囔道。
「快點,快點!」
「治不了趕緊滾蛋,讓陳大師上!」
而這時候,許尚榮已經帶著周大師,到了那萬年松的近前。
隨後,緊走幾步,到了葉長青的身後,恭敬道。
「葉老,周大師請到了。」
「就是拯救這萬年青的奇人異士。」
「哦?」葉長青回過頭,看了周大師一眼,隨後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這位大師了。」
周大師眯著眼睛,雙手負後,淡淡道。
「這位朋友不用客氣。」
「許市首相邀,周某義不容辭。」
「還請各位退到十米之外,讓周某探查一番。」
許尚榮趕忙陪著笑,看向了葉長青,恭敬道。
「葉老,要不咱們到一旁休息下?」
葉長青點了點頭,「好,咱們不要打擾了周大師。」
說完,葉長青在許尚榮的陪同下,退到了十米之外。
遠遠的站立,凝神看著周大師。
卻見周大師,目光微凝,走到了萬年松的近前。
隨後,突然伸出手,按在了那萬年松上,雙眼緩緩的閉合。
緊接著,周大師的衣衫,竟然無風而動。
那長長的白須白髮,更是隨風而揚,簡直飄逸若仙。
許尚榮見狀,不由眼放光芒,激動道。
「周大師,真乃神仙在世也!」
許尚榮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旁邊的葉長青望去。
料想,自己請了這麼一個活神仙,葉長青一定也會興奮,對自己讚賞有加吧?
可當他的目光,落在葉長青身上時,許尚榮卻不由得一愣。
只見葉長青,面無改色,淡漠的看著真氣釋放的周大師,情緒沒有一點波動。
就仿佛,在看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一樣。
不由得,許尚榮趕忙收斂起內心的激動,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
心中暗道,葉老不愧是第一家族的掌控人啊。
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色,這份城府,就遠超常人,不是誰都能比的。
相較之下,自己反而有些著相了。
看來,日後還得多多修身養性,學習葉老這種無喜無悲的胸襟和氣度。
只有這樣,才能氣吞山河,胸懷萬象!
許尚榮正想著,卻見那周大師,驟然睜開眼睛,精芒一閃而逝。
隨後,猛地一聲大喝,在那萬年松上,拍擊了一下。
驟然間,一道反震之力,洶湧而出。
周大師一側身,那道力量,瞬間激射而出,落在了身後一塊巨石上。
砰!
那巨石應聲而碎,猶如被炸彈炸開了一樣,直接炸裂。
「啊!!!」
這一幕,讓許尚榮一聲驚呼,滿臉震駭。
遠處的許良英,也是驚駭的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臥槽,這什麼情況?
那麼大一塊石頭,怎麼自己碎了?
變戲法呢嗎?
而這時,周大師一回身,看著許尚榮,微微一頷首。
「許市首,問題找到了。」
「哦?」許尚榮頓時大喜,急急道。
「周大師真神人也!」
「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周大師一捋鬍鬚,昂著下巴,面色傲然道。
「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無非是這萬年松的生機,被掠奪了而已!」
周大師的話,讓在場的眾人,全都臉色一變。
掠奪生機,尼瑪,生機也能掠奪?
「何為掠奪生機,還請周大師,為我等解惑!」許尚榮趕忙恭敬道。
周大師一轉身,單手負後,另一隻手,遙指懸棺,意氣風發,高聲道。
「許市首請看,這萬年松,被懸棺環繞。」
「懸棺為何物,乃葬屍之所,為死氣聚集之地。」
「萬年松生機再強,又如何經受這百十懸棺的常年吸收?」
「枯死,自是不可避免之事!」
懸棺,死氣?
許尚榮聞聽,臉色頓時一變,眉頭皺了起來。
他沒想到,萬年松之所以枯死,竟然是因為懸棺,那可如何是好?
難道說,為了救萬年松,要將這懸棺,全都移走嗎?
這樣一來,龍虎山景區,可就廢了。
不管是經濟上,還是文化上的損失,他都承擔不起啊!
「周大師,你也知道,龍虎山懸棺,歷史悠久,文化價值極高。」
「在不動及懸棺的基礎上,可有辦法,救治這萬年松?」
許尚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問道。
周大師則是捋了捋鬍鬚,笑著說道。
「若是尋常之人,或許只能通過移走懸棺,來救治這萬年松。」
「不過,周某看來,卻無需如此。」
「只需略施手段,將懸棺與萬年松之間隔斷,便可恢復生機!」
許尚榮聞聽,頓時大喜,朝著周大師急急道。
「還請周大師,施展神通!」
周大師傲然一笑,隨後目光一凜,落在了遠處的懸棺上。
隨後,周身真氣鼓盪,口中念念有詞,在胸前打出一串複雜的法訣。
頓時間,山頂竟然颳起狂風,讓許尚榮又驚又喜。
平地起風!
神人,周大師真神人也!
這萬年松,有救了!
遠處的許良英見狀,則是一陣沮喪,咧著嘴都快哭了。
他沒想到,這周大師,竟能呼風喚雨,這是有真本事啊。
難道說,萬年松輪不到陳大師來救了?
「陳大師,那周大師,說的可對?」
絕望中帶著一絲幻想,許良英朝著陳峰,緊張的問道。
陳峰一愣,隨後搖了搖頭,譏誚道。
「對什麼對,一派胡言!」
「什麼?」許良英一愣,似乎沒聽清楚,下意識的再次問道。
陳峰則是一皺眉,提高嗓音道。
「我說,那周大師,一派胡言!」
陳峰這一提高聲音,在場的眾人,頓時全都聽見了。
唰!
頓時間,一道道目光,全都朝著陳峰望來。
就連周大師,也停止作法,臉色陰沉,猛地看向陳峰,冷冷道。
「年輕人,你說什麼?」
陳峰則是聳了聳肩,目光直視周大師,毫不退縮,背著手淡淡道。
「沒聽清啊?那我就再說一遍。」
「我說你……」陳峰突然抬手,朝著周大師一指,吐出四個字。
「一派胡言!」
唰!
周大師的臉色,瞬間大變,一股怒火直衝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