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星期六。

  一大早，陳小婉就跑到家裡，替張碩準備早餐。

  買了油條，煎了蛋。

  「油條只吃半根行不行？」

  昨天熬夜刷題，早上被小秘書拉起床，張碩到現在都還是睡意朦朧，實在是不喜歡吃太過油膩的食物，本能就有些抗拒。

  「不行，儀式感必須拉足。」

  陳小婉還挺犟，叉著小腰，她還準備送考呢。

  「那你今天怎麼不穿旗袍，旗開得勝不是嗎？」

  張碩掃了一眼小秘書的黑絲。

  「旗袍，我這身材又駕馭不住，青姐還差不多。」陳小婉很有自知之明，她喜歡穿制服沒錯，身高卻只有一米五五。

  就很悲催。

  「那你怎麼知道杜青青能駕馭？」張碩一下就來了興趣，瞬間就不困了，「有圖才有真相，別信口開河啊。」

  「嚶嚶嚶！」

  陳小婉哪裡不知道老闆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做了個鬼臉，笑嘻嘻說道：「照片我當然有，但是不能給你看。」

  「是嗎？那今年你的年終獎，我要重新考慮一下了。」張碩就很淡定。

  「汀！！！」

  陳小婉瞬間慫了，咬牙說道：「發，現在就發！」

  賣隊友可太熟練了。

  「這還差不多。」

  張碩收到照片，看著開叉到腰間的旗袍，瞬間感覺元氣滿滿。

  一下就滿血復活了。

  這不比什麼雞蛋、油條更管用？

  「以後還有這種福利，要自覺一點，主動發給老闆鑑定，知道嗎？不然的話，我就將你私發照片的事情，告訴你青姐。」張碩擦了擦口水。

  「啊咧？」

  陳小婉被張碩的騷操作，一下閃斷了腰。

  還可以這樣的嗎？

  「別這麼驚訝，你應該知道我能做到的。」張碩拿捏小秘書還不是手到擒來，治不了你了還。

  「我！！！」

  陳小婉欲哭無淚，感覺上了賊船。

  這下完蛋了呀。

  「出發！」

  張碩將最後一截油條塞進小秘書嘴裡，擦了擦手，朝門外走去。

  …………

  一路上，陳小婉都是氣鼓鼓的。

  陪著張碩來到濱海大學考點，下車之後，陳小婉眼珠子一轉，故意扯著嗓門，彎著腰，嬌滴滴來了一句：「老闆，加油，你是最棒的！」

  「……」

  這一瞬間，周圍空氣都是靜止的。

  其他赴考的考生，尤其是廣大男同胞，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心裡嘀咕：「這特麼是哪個二貨少爺，考個試還帶秘書裝嗶，真**世風日下啊。」

  眼神卻很誠實地瞄向陳小婉的黑絲。

  「等著吧，你！」哪怕張碩臉皮極厚，也好懸沒社死當場。

  狠狠瞪了小秘書一眼，狼狽逃離現場。

  結果沒走幾步，唐雨、顧小西、慕容燕、李玲寢室四姐妹也都特意趕過來給他加油打氣。

  「三哥，加油！」

  慕容燕還特意換上超短裙，大冬天的也不嫌冷。

  惹得周圍考生頻頻側目。

  原本平平無奇的張碩，一下就成了全場焦點。

  「哥們，你可太牛了，到底是哪家的富二代啊？」有自來熟的問張碩。

  「什麼富二代？哥可是富一代。」

  反正已經沒臉了，張碩乾脆破罐子破摔。

  「呵呵！！」

  那哥們一臉的不信，臉上的青春痘很是耀眼。

  「怎麼說實話反倒沒人信了呢。」

  張碩就很抑鬱，跟唐雨她們打過招呼之後，奔赴考場。

  …………

  兩天的考試很順利。

  有學霸光環加持，張碩本人也很自律，認真複習、備考，基本上十拿九穩，等到成績出來，剩下就是4月份的複試了。

  考研黨不容易啊。

  張碩想到原時空的2021年，大學生都捲成啥樣了，當年報考人數竟然高達457萬，快要接近高考人數的一半了。

  真就跟重新經歷了一次高考一樣。

  屬實太卷了！

  也就難怪，那麼多的年輕人選擇躺平。

  而要說到內卷，張碩自己可不就是其中的典型？都已經是公司大老闆了，還跑來跟其他人爭奪研究生名額。

  就很離譜。

  人啊，年輕的時候還是要對自己狠一點，不要輕易選擇躺平。

  躺平一時爽，再想爬起來可就難了。

  你在躺平的時候，還有很多人還在努力往上走。年輕的時候不努力讀書，不拼一把，等到年紀大了，再想努力的時候，身體已經不允許了。

  青春稍縱即逝。

  認真算起來，其實真的是經不住怎麼揮霍的。

  …………

  星期一。

  在其他考生進入考後放鬆期的時候，張碩已經苦逼地開始上班了。

  卷王實錘了。

  走進辦公室，順手接過小秘書遞過來的龍井茶，張碩從桌上拿起一張A4紙，隨手遞給小秘書：「把這個拿去，請伍總監審核。」

  是他擬定的控股公司員工年終獎標準，以及下屬子公司高管年終獎。

  基本就是1-2個月的工資。

  其中蔣悅最為特殊，拿到了年度總裁特別獎——100萬！

  其他諸如趙銘傳、王岩、杜青青、裴衛平、曹嚴華，以及同樣是M4級的劉曉輝，根據績效以及入職時間長短，拿到15-30萬不等的年終獎。

  而像吳顯、韓梅這樣的控股公司部門經理，就只有10萬年終獎。

  「老闆，我能看看嗎？」

  陳小婉就很好奇。

  「想看就看唄。」

  張碩哪裡不知道小秘書的心思，不就是想知道自己的年終獎嘛。

  能理解。

  「汀！！！」

  陳小婉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後面標註著一串數字88888。

  是所有人裡面最特殊的一個。

  「謝謝老闆！」

  陳小婉激動得俏臉通紅，頭一回拿到這麼大一筆獎金。

  了不起了呀。

  這下過年回家，不怕被大姑大姨問工資了，甚至還有點小期待。

  就硬卷唄，看誰卷得過誰。

  「別謝我，謝你自己吧，明年繼續努力。」雖然張碩平時老欺負小秘書，那是拿她當自己人，發年終獎當然不能寒磣。

  不然。

  人家憑什麼為你服務啊？

  兩人正聊著呢，杜青青敲門進來了。

  「青姐，你快看，你的年終獎，老闆批了30萬呢。」陳小婉雖然羨慕，卻是一點也不嫉妒，她知道，自己怎麼也成不了青姐這樣的女強人。

  「哦，好。」

  杜青青其實也是有點小激動的，誰不愛錢呢？

  尤其是憑本事賺到的。

  只是她跟陳小婉不一樣，不想在張碩面前露怯。

  就硬端著。

  現在想想，當初張碩要接手青橙零售，第一、第二次拿出的都是30萬。

  還真是機緣巧合。

  一轉眼，杜青青連年終獎都能領到30萬了。

  屬實讓人唏噓。

  「青姐，那我先走了。」

  陳小婉很有眼力勁，在老闆面前偶爾放肆一下是可以的，但不能真的放肆，任何時候，工作跟規矩，都還是要放在第一位。

  「有事？」

  張碩起身給杜青青倒了杯水，在沙發上坐下。

  「是。」

  杜青青接過水杯，「你之前跟我說的問題，我想明白了。」

  「什麼問題？」

  張碩就有點懵，他一天天多忙啊，哪裡什麼都記得。

  「……」

  杜青青就有些抑鬱，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就是你之前跟我說的，團購網站大亂戰，對青橙零售不僅不是壞事，反而還是好事。」

  「哦，你說這個啊。」

  張碩想起來了，「這事都過去快一個月了吧，怎麼，才想明白啊？」

  「我！」

  杜青青感覺要裂開了呀。

  怎麼每次面對張碩，都有咬這傢伙一口的衝動呢？

  太討厭了這傢伙。

  「說說吧，你都想明白什麼了。」張碩不敢再撩撥杜青青。

  免得這娘們真發飆。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我猜對了吧？」

  杜青青反倒打起啞謎來了。

  「還算聰明。」

  張碩笑著點頭，「那你再說說，具體準備怎麼幹。」

  「很簡單啊，我統計了一下，團購網站主要就集中在魔都、京師、臨安、羊城、山城等幾座大城市。只要提前在這些城市設立辦事處，摸清團購網站的底細，等到他們扛不住的時候，再悄摸進場。到時或是收購，或是挖人，那還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杜青青屬實是琢磨明白了。

  青橙零售不可能一直窩在濱海城這一隅之地。

  尤其是青橙APP，未來定位的是本地生活服務平台，第一項主推的業務青橙外賣，更是要在主要城市多點開花。

  收購落敗的團購網站，可不就是擴張的最佳捷徑？！

  「又要成立辦事處啊。」

  張碩就很頭疼，怎麼事情都扎堆了呢。

  「那肯定是要的啊，等完成收購之後，辦事處就可以順勢升格為分公司，青橙零售才能快速完成對主要城市的布局。」

  杜青青就很費解，怎麼張碩反倒變的保守起來了呢？！

  「我不是不同意成立辦事處，只是你想過沒有，青橙零售明年的主要目標是深耕濱海市場，跟你現在的設想完全背道而馳。」張碩提醒。

  按照規劃，青橙零售的發展分為兩個大的階段。

  第一個階段，就是先將濱海市場徹底做起來，充分驗證商業模式，同時也是積累相關的運營經驗。

  之後，就能快速在其他大型城市複製。

  「那該怎麼辦？」

  杜青青其實也沒想明白，不然就不會來找張碩了。

  又想榨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