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幾人也看到這怪異的大堂。
不舒服的扭動了一下身子。
孟常道:「這裡的氣息好奇怪啊,像是棺材裡的感覺。」
邱桓也道:「這大堂好像一個墳墓啊。」
祁文聽到兩人說的話並沒有生氣,反而笑笑解釋:「這裡是經過高人指點,聚財納氣之地。」
手指門前那塊立牌:「那塊牌子叫做聚氣碑。」
「大師曾經說過:吐藏納氣,最為生財。所以,在門前立塊碑,風水便能從兩邊進入,這樣就可以生財。」
又指那大堂:「大堂之所以設計成這種形狀是因為大師說我家中陽氣過盛,陰氣衰弱,導致陰陽不協調。所以要在家中單獨劃分出一塊兒造成這種形狀,用以配合家中陰陽協調。」
祁文說的很正經。
景州幾人聽的也很懵逼。
這個理論他們是第一次聽。
有可能是因為他們不懂風水的原因。
但云來知道啊。
陰宅哪裡需要陰陽協調。
這地方可不是用來協調陰陽,而是為了安撫那些有的沒的喪氣東西。
這祁文說話真有意思。
暗裡明里都在給祁家澄清。
讓大家相信,他們祁家是清白,不搞那套的。
可,他們從進來入眼所見到的東西,卻每一樣是正兒八經該存在與正常人家中的。
祁文是覺得她不會看風水,還是覺得她好糊弄呢?
暗自笑笑,雲來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祁文見雲來笑的高深莫測,巧聲問:「雲先生的笑意讓祁某有點難猜啊。」
雲來擺手:「祁二爺不必多想,繼續吧。」
示意他繼續,雲來步子有意慢了一步。
景州跟畢來看到她往後退,下意識也想跟著一起後退。
可兩人步子都沒後退多少,就被雲來左右手抵住了。
「哪有走回頭路的道理,往前走吧。」
將兩人往前面一推。
兩人踉蹌著,立馬崴到了孟常跟邱桓身邊。
這下,最後面只剩下雲來一人了!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什麼人也沒什麼異樣後,身後悄麼麼的掏了後腰包。
這一套,幾枚銅錢出現在了雲來手中。
在沒有任何人的注意下,雲來手中的銅錢一把對準了那石碑砸去!
這一砸!
一股黑色的氣從石碑里竄了出來!
然後一眨眼的功夫就瞬間消散了。
雲來看在眼中,眉心一擰。
真和她說的一樣。
陰宅住陽人。
「前面就是會場了。」
手指收了回來。
正巧,幾人的步子也停下了。
祁文見雲來落在人群最後面,有意喊她。
「雲先生,這邊請。」
做了個請的手勢。
雲來禮貌勾唇:「多謝祁二爺,我們就是看看。」
說著,她甩了一下袖子,邁腳往那大堂走。
大堂裡面很樸素。
色調也多為冷色調。
再加上沒人,咋一進來雲來還覺得涼颼颼的。
景州幾人也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祁文卻道:「這裡陽光撲面比較少,再加上平時沒什麼人進來,有點冷是正常的。我已經讓人開了暖氣,轉一會兒馬上就暖和起來了。」
手指當時宴會出事的地方。
「那天晚宴出事的地方就是那裡。」
景州幾人主動給雲來讓出了一條路。
雲來看過去,並沒有直接走上去。
而是在原地轉了一圈後才走上了前。
這一塊靠近長桌。
在桌子邊還有一個小水池。
水池是人工做的,看上去還很新。
整個水池邊已經生出了一些綠色的苔蘚。
雲來上手摸了摸苔蘚,放在鼻尖地下嗅了嗅。
味道有些腥滑。
又拿在指尖來回揉搓了兩下,雲來眼神動了動。
正常水中苔蘚摸起來都是那種濕滑的感覺。
有一些在水邊的苔蘚摸上去乾巴巴的,就像是人的頭髮一樣乾燥。
可此刻,雲來在手指尖摸的苔蘚非常的黏膩。
黏膩到好像有鼻涕將這些苔蘚粘黏在一起一樣。
雲來有些犯噁心。
拿出手帕將手指擦乾淨,眉心不悅。
「這個水池之前養過魚嗎?」
聽到雲來詢問水池之前是否養過魚,祁文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可思議:「養過,前段時間晚宴為了好看,我曾派人在水池裡放過幾條魚,出事後,魚就放生了。」
雲來嗯了一聲:「嗯。」
圍繞著整個大堂走了一圈。
雲來沒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神情,才更加讓人捉摸不透,猜不准!
祁文一直觀察注意雲來。
見她表情沒有任何細微的變化,祁文問道:「雲先生,發現什麼了?」
雲來:「沒有,祁二爺這裡很正常。」
笑笑,她邁腳往大堂外面走。
景州幾人也跟上。
祁文自然就落在了最後面。
雲來:「今天打擾二爺了,我們沒什麼事情,先行離開,多謝二爺款待。」
朝著祁文抱拳,雲來一刻都沒停留。
祁文也笑笑,親自送雲來幾人出了祁家大門。
他表情始終帶著笑容,直到雲來幾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
祁武從自家出來就看見祁文滿是陰沉的臉色。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暗自道不好,立馬湊到了祁文面前。
「二哥,你沒事兒吧?」
祁文拿出濕紙巾擦了擦手,臉上滿是不屑:「老三,以後看見那姓雲的丫頭躲遠點。」
說著轉身往家裡走。
祁武提到雲來就生氣!
罵罵咧咧道:「二哥,那丫頭去年擺了我們一道,不僅折損我們不少兄弟,內部元氣大傷,導致京都那邊到現在都不願意跟咱聯繫!她現在殺去京都,明面上說是去看看,實際私底下專搞咱們自己人!」
「二哥,不是我說,咱幹嘛還留她!剛才在明月廳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把她給解決了!」
祁武口氣很大。
祁文不滿的盯著他,語氣冰冷:「你真以為那姓雲的今天來是調查案件嗎?無知。」
又坐回了桌前。
祁武不解:「這次宣城出事,她回來不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嗎?二哥,你不會被她給嚇到了吧?」
祁文:「她今天是來試探我們的。從一開始進來她就在觀察我,上來就喊我文爺,放眼宣城跟京都,除了我們自己人,誰會叫我文爺?當初花容山和華悅小區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網上多少人知道文爺是幕後黑手?」
「她進來明面上說是來調查事情,實際上是來找我的。」
祁武腦子仿佛被敲了一下。
「二哥,你的意思是...她...她知道這次的事情是咱們幹的?」
祁文沒說話。
他不確定,但那丫頭肯定有所知曉。
不然怎麼會來看一圈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