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生跟賀連天早就出來摸爬滾打,多少年的老狐狸了,看也看出了一點端倪。
點點頭,招呼著自己身邊的人開始遣散賓客。
大家都忙著看戲,莫名其妙被遣散後,一個兩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卻又都不好意思留下,只能悄悄的離開了。
那些真正前來悼念雲來的還想替雲來出口氣。
話都沒說呢,就被人客客氣氣的請出去了。
臨末,請他們出去的人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情況特殊,還請諒解。
四個字,情況特殊一出,誰還敢強勢說留下?
怎麼的?
是都不知道雲來乾的什麼嗎?
於是乎,他們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的看著雲來的棺材,揚長而去。
整個大堂里,沒多會兒就只剩下了那一波人。
秦凡跟賀明趕都趕不走!
兩眼叭叭的看著桑回,就等著他們發話,準備上前搶人頭呢。
崔生賀連天祁肆憶劉琛是都沒走。
跟祁家撕破臉皮,今天是必然要乾的。
整個宣城企業,有他們沒祁家,有祁家沒他們。
原本哄鬧的禮堂很快就安靜下來。
靈組天師盟跟祁家的人正面對立。
剩下的那群人站在兩邊,目光如炬的盯著祁武。
祁武那一身火紅在空下來的大堂里顯的更加鮮艷刺眼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有些無奈:「清場清的這麼快,不會是怕他們都變成我的人吧?」
景州說話帶了幾分諷刺:「祁家手段高明,宣城背地裡不知道拉攏了多少的人,防著你也是正常的。」
祁武:「良禽擇木而棲,夠強大才會有人願意依附。要我說,你們別在靈組幹了,來我們這兒,福利好待遇好,一旦將來計劃成功,咱們就能做永遠的好兄弟!好夥伴!」
計劃成功?
白玄站在人群後眼眸閃動了一下。
小師弟告訴過他,她並不知道見山他們到底在醞釀什麼計劃。
整個邪會組織就像是沒有目的傷害無辜之人。
可現在看來,他們並非是沒有目的,而是目標過於廣闊,需要的範圍比較廣。
那到底會是什麼計劃?
「計劃?你們邪會組織害人就是漫無目標,見誰害誰,還計劃?我計劃你個大褲衩子!」
長空根本不屑,上去就開始狂懟!
祁武聳肩:「你們不信就不信,反正我話已經帶到。而且,我今天來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只是純粹想將桑家的人送過來,讓他們親眼看看他們害死的小女兒躺在棺材裡的樣子。」
對著下面的人招手。
那些保鏢壓著桑東幾人,用力的推向了棺材處!
桑東幾個人掙扎著想要躲開,卻力氣不如保鏢,就這樣撞上了棺材,一下子趴在了棺材上!
沒有想像中屍體的恐怖。
棺材裡的小女孩面容很是安詳,只是慘白的臉色能看出來人的氣息全無。
她懷裡抱著很多的花,潔白的花朵與她身上穿著粗布麻衣完全不相稱。
這是桑回第一次看見雲來這麼整齊的樣子。
頭髮打理的很整齊,穿著很整齊,就連指甲都修的非常整齊。
與他以往見到有些隨意邋遢的雲來完全不一樣。
崔催催站在一邊,看到桑回,心中的火真是不打一處來!
快步上前,他身後一把拽過了桑回的脖領,將人提了起來!
怒道:「滿意了?這下你們真的把前輩害死了!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投胎成為桑家人!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一件事情對不起任何人!桑回,你害她的時候真的沒有想過會自責一輩子嗎!」
桑回眼裡帶著悔恨和淚水。
沒了以往的囂張和高傲。
桑回:「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要是知道他們是想對付雲來,我根本不可能會去找她!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你們要怎麼處理我,我都接受。給雲來陪葬,我也沒有怨言。」
「陪葬?」
桑回話剛出!
一直沉默不語的白玄開口了。
景州幾人給他當道。
白玄一向溫和的臉上帶了幾分隱忍的怒色。
「你們有什麼資格給她陪葬?」
雙手背在身後,他走到了桑東幾人面前,頭也不低,只是垂下眸子毫無感情的盯著他們一家人。
他眼裡的冷漠,不屑,嫌棄已經快要溢出眼眶了。
桑東朝著白玄看去,吞咽著口水,仍然硬氣:「你誰啊?我們桑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白玄背在後面的手拳頭硬了又硬:「桑家?我家來來姓雲不姓桑!她是我一手帶大的。小的時候,我捨不得打她捨不得罵她。看她受一點傷我都跟著心疼好久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根本就不想讓她下山!觀里那麼多的師兄弟!每個人賺的錢分她一點都夠養她一輩子!」
「可現在,她只是下山認個親,就與我們陰陽兩隔!要不是下山前師叔勸我大度,我現在真想把你們全都殺了!」
說到後面,白玄實在是忍不住了!
一把遏制住了桑東的脖子!
雙眼都有些猩紅。
「爸!」
桑榆桑和被嚇到了,上前就要掰白玄的手。
白玄毫不客氣,袖子一揮直接將兩人全部都給推倒了!
路蓉蓉扶住自己孩子。
眼瞅著桑東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漲!
她著急叫道:「雲來是天煞孤星!」
路蓉蓉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叫出這句話。
回音在大堂里也是久而不散。
白玄低頭看她。
景州等人也是向路蓉蓉看去。
大門外。
桑淮桑樂就跟傻了一樣站在門口。
耳朵里是剛才自己老媽喊的那句。
雲來是天煞孤星。
所以,爸媽一直不想認回她就是因為她是天煞孤星嗎?
白玄鬆開手,眼裡有些微微的驚詫。
他驚詫的不是路蓉蓉說雲來是天煞孤星,他驚詫的是,竟然真的有父母相信這種鬼話!
崔催催幾人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個事情。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桑回跌坐在地上,失神了。
「媽,你胡說什麼!這世上哪有什麼天煞孤星!」
一把抓住路蓉蓉的手臂,桑回牴觸道。
路蓉蓉咬著嘴唇,閉目眼裡帶了難過:「是真的。當時我懷胎已經三個多月了。當時宣城有個很厲害的算命大師,他跟我和你爸說,我肚子裡的孩子是天煞孤星。生來就刑克六親,如果要留下,延續百年的家族企業會在她手裡毀於一旦!就連桑家人都會全部被她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