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幫你寫遺書。

  軍車內,姜法根陡然反應了過來,這裡不止自己是測凶吉、算勝負、趨利避害的一把好手,張九生同樣也是!

  而且對方的算術傳承老天師,就算無法與風后奇門相提並論,但也絕不亞於風后奇門!

  得知道,天師的算術也同樣神奧,道教八大神咒,每一咒都有著難以思議的神奇用法,就問你頂不頂得住?

  該死的。

  你跟兄弟心連心,兄弟跟你玩腦筋啊!

  純畜!

  姜法根快要吐血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己適才完全沉浸於算術世界中,忘記了防備。

  豈料?正是這一點,才讓張九生有了可趁之機,成功將自己帶入了他的局中,進而逐步下套!

  直至逼自己說出多爭取五分鐘這句話...

  七...七層地獄!

  五分鐘啊!

  那可是二流上階風妖引發的地震海嘯,這要自己怎麼頂啊?

  拿命頂麼?

  姜法根後悔了,可不想因為這種事,再把自己的小命丟了。

  他可憐兮兮地看向張九生,希望大哥能懂。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二弟如此看著我,該不會是想要後悔吧?不會吧?不會吧?二弟不會是想要當食言小人吧?你可別讓大哥看不起你,否則分分鐘開除你的道籍。」

  「......」

  畜生!

  畜生啊!

  姜法根徹底抑鬱了。

  他把張九生想的太好了。

  張九生亦是一個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主!

  就如此,車內重新陷入了沉默。

  只能聽到顛簸以及風聲呼哨而過的聲音。

  不多時。

  張九生陡然想到了什麼,旋即立刻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黃紙、硃筆,轉而開始認真書寫。

  「大哥,你這是在做什麼?」姜法根好奇問道。

  「還用問?當然是幫你寫遺書咯。」張九生瞥了瞥他。

  「......」

  尼瑪,尼瑪,尼瑪,尼瑪,尼瑪啊!!

  你寫尼瑪的遺書啊!

  我還沒死!沒死呢!

  而且用得著你寫遺書嗎?

  我自己不會寫嗎?

  不對不對不對!

  遺書什麼的,壓根就不該有!

  因為我不會死!

  絕對不會死!

  姜法根有氣在心頭難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攤上這麼個大哥,感覺跟渡劫似的!

  他決定生悶氣,並且保證很長一段時間不跟張九生說話。

  除非對方道歉!

  但過了一會,姜法根還是有些忍不住了,張九生總在他身邊寫寫改改的,讓他頭皮發麻。

  「大哥,你能不能別寫了?」他受不了了,決定出言制止。

  然而張九生卻笑著安慰道:「你就莫要擔心了,大哥寫遺書也是有一手的,而且保證質量上佳,令家人們潸然淚下。」

  姜法根:「......」

  不是,我是這個意思嗎?是這個意思嗎!

  我是讓你別寫了!

  不是擔心你寫不好!

  蓋亞——!

  頭痛啊!

  你能不能死一死啊!

  姜法根最終還是決定不理會張九生了。

  樂意寫就寫吧。

  反正也用不著。

  怎料?

  三分鐘還沒過去,張九生就讓他連續破大防!

  「法根啊,大哥寫完了,你且看看質量如何?是不是看完就想死了呢?」

  「大哥這裡有硃砂,你看完千萬別忘記在末尾處用指紋畫押,咱們家那幾百萬頭牛羊總得有個繼承人不是?」

  「哦對了,你是希望你爹生個弟弟還是妹妹?」

  「算了,還是別生了,這不是跟我搶遺產麼?那幾百萬頭牛羊都是我的!一根毛都不能少!!」

  姜法根:「......」

  ......

  一個小時後。

  三教百家與軍隊抵達了海岸線。

  申城的海岸很美,海水清澈,布局考究,城市高樓與海岸融為一景,夜晚,更是可以看到城市中燈紅繁華,霓虹錦繡。

  可現在,此處已經容不得眾人停留欣賞。

  天上白雲已被吹盡。

  只是站在岸邊,就能夠清晰感受到,那本不該存在于晴空下的異常風力。

  這裡第一時間就已封鎖。

  大白天,城市內、海岸邊,看不見任何一位普通人。

  數萬人軍隊即刻開始構建防禦線,沙袋牆足有五米之高。

  然,只有知情者知曉,這沙袋牆完全不夠看,若是用來抵禦一般洪流,那倒還可以。

  但那可是即將衝進城市的海嘯,豈能被這種沙袋牆所阻擋?

  對此,知情者們並未吱聲,也並未有所表露。

  因為這一切都是局。

  局中人需要做的,就是只是暗中推進一切,最終合作完成那一棋妙手。

  這意為卓越的一手,可遇不可求,勢不可擋,沒有人可以阻攔華夏的強大與霸烈!

  「那些記者也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靠海岸這麼近。」

  濮陽蘭祁餘光一瞥,看到了來自央網電視台的記者們,那一個個披著雨衣,好似雨衣能護住他們的命。

  「他們得撤下來,遠遠的拍攝才行。」

  孟瑜滿臉擔憂道,「我得去告知他們一聲才行。」

  「你也得撤下去,去避難所,這裡你就不該來。」張九生看著她道。

  「我?」孟瑜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哦對,我留著會拖後腿,得走,得走...」

  孟瑜可不想成為張九生的負擔,她當場便快步離開,朝著城市內走去。

  不過沒走幾步,她又回來了。

  「差點忘記提醒記者同志們小心了,我先去提醒他們一下,再走。」

  孟瑜說罷,便去提醒記者們了。

  不一會後,她又從張九生的面前路過。

  「小道士,你別擔心我,千萬別因為我影響你的發揮,我已經是個優秀的成年人了,能照顧好自己,我這就先走了,你要小心。」

  她走了。

  然後,又又又回來了。

  只見她滿臉尷尬,有些難以啟齒的道:「小道士,雖然我不是第一次來申城,但我是真不知避難所在哪,你可以偷偷告訴我嗎?別大聲說,我感覺有點丟人...」

  「你...」

  張九生一時之間頗為語塞。

  你要怪她吧,她看起來也懂事。

  但你要不怪她吧,心裡莫名難受!

  這種矛盾,這種掙扎,也就只能在孟瑜的身上體會得到!

  孟瑜,你的美貌是用智商換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