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邪靈出生

  霍胖子也不知說了啥俏皮話,竟把護士妹妹逗得咯咯直笑,花枝亂顫。

  就在這時,方布夏托著那好似要臨盆的大肚子出現了,他那肚子比剛才又大了不少,活像揣了個大西瓜。

  身後的醫生護士一邊追一邊喊:「方先生,您別跑,小心肚子裡的寶寶!」

  方布夏一把拉住霍胖子,邊跑邊喊:「老霍,醫院太恐怖啦,他們要抓我做人體實驗!」

  霍胖子著急地說:「別胡說,先離開這再說!」

  霍胖子也顧不上和護士妹妹繼續打情罵俏了,護著方布夏一路狂奔,二人總算是逃出了醫院。

  方布夏一臉苦相地把自己懷孕這破天荒的事兒告訴了霍胖子。

  霍胖子瞪大眼睛,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嚷嚷道:「啥?你懷孕?這怎麼可能!」

  方布夏沒好氣地說:「那可是 B 超照出來的,咋會有假!這個鬼要在我肚子裡超生,重新做人!」

  霍胖子愣在那兒,半晌不知怎麼安慰,憋出一句:「要不咱回醫院做個人流,現在技術可成熟啦,無痛,第二天就能下床活蹦亂跳!」

  見方布夏不吭聲,霍胖子又趕忙說道:「要是你捨不得,那就生下來,你怕嫂子發現你有私生子,就說是我霍胖子的種!」

  方布夏終於忍不住,扯著嗓子大喊:「滾!」

  霍胖子一臉無奈,嘟囔著:「得嘞,彆氣彆氣,我扶你先回家。」說著便小心翼翼地扶著方布夏往家走去。

  在霍胖子家中,方布夏那肚子又大了一圈,活像個即將爆開的氣球。他嘴裡塞著糯米粽子,含糊不清地對霍胖子說道:「老霍啊,現在必須找到吉福才行!」

  霍胖子坐在電腦邊,眉頭緊皺,一臉不耐煩地回道:「我都發了一百多個群啦,全市搜尋這個人,一定能找到,你就別瞎著急啦!」

  正說著,突然有了消息。霍胖子興奮地喊道:「有消息了!有人說在城南看見你形容的那個男人。我這就去找他,你就在家裡老老實實待著,你瞅瞅你這肚子,大得跟啥似的,出門太招搖!」

  方布夏嘴裡還嚼著粽子,嘟囔著:「那你可得快點啊!我感覺我自己快要生了。」

  霍胖子前腳剛離開,正在大口吃著糯米粽子的方布夏突然「哎喲」一聲,肚子疼了起來,他大驚失色地喊道:「哎呀媽呀,我這不會是要生了吧!」

  方布夏強忍著肚子那要命的疼痛,一屁股坐在馬桶上,使足了勁兒想要把肚子裡的東西給拉出來。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馬桶瞬間震碎。

  方布夏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出去老遠,整個人暈頭轉向的。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他定睛一看,只見衛生間的水管爆裂,四射的水柱中竟然蹲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孩。

  這男孩光著身子,有著大大的腦袋,頭髮濕漉漉地貼在頭皮上。一雙黑眼窩格外引人注目,就像兩顆熟透了的李子,深深地鑲嵌在那張皺巴巴的小臉上。蒜頭鼻下,一張小嘴微微嘟著,整個人看起來丑萌丑萌的。

  方布夏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是啥情況?」

  男孩眨巴著眼睛,奶聲奶氣地對方布夏說:「媽媽!」

  方布夏受了驚嚇,眼睛瞪得像銅鈴,「媽呀」一聲轉身就往屋外奪命狂奔,那速度,簡直比兔子還快。

  男孩見他跑了,嘴裡喊著「媽媽,別跑」,就邁著小短腿追了上去。別看這男孩年紀小,跑起來那勁頭可不小,就像個小炮彈似的。

  方布夏邊跑邊回頭看,一不小心撞到了門框上,「砰」的一聲,腦袋上瞬間起了個大包,可他顧不上疼,繼續撒腿跑。

  男孩在後面追得氣喘吁吁,喊道:「媽媽,等等我!」

  方布夏心裡叫苦不迭:「我可不是你媽,別追啦!」腳下一滑,「哧溜」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方布夏掙扎著爬起來,連滾帶爬繼續跑,鞋子都跑掉了一隻。男孩卻不依不饒,緊追不捨,這場面真是又滑稽又好笑。

  方布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瘋狂按著電梯按鈕,嘴裡還不停念叨:「這破電梯,關鍵時候掉鏈子!」見電梯死活不上來,他一咬牙,扭頭沖向樓梯。

  可剛跑沒幾步,那小男孩就像個小火箭似的「嗖」地一下衝過來,一把就抱住了方布夏,嘴裡奶聲奶氣地喊著:「媽媽!」

  方布夏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大喊:「我不是你媽媽,小祖宗,放開我呀!」

  眼看掙脫不開,方布夏急中生智,哄著男孩說:「寶貝兒,我陪你玩躲貓貓,你就在這兒乖乖數一百個數,才能出來找我啊!」

  男孩眨巴著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方布夏哪管他聽沒聽懂,猛地從娃娃手裡抽出自己的衣服,轉身撒腿就跑。

  男孩倒是聽話,真就開始數起數來:「一、二、三……」那聲音稚嫩又認真。

  跑出大樓,方布夏大口喘著粗氣,心裡暗自慶幸:「可算擺脫那個小怪物了!」但緊接著,一絲愧疚湧上心頭:「不過畢竟是我生的親骨肉,就這麼丟下他走了,是不是有點太過分啊?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

  「草,關我什麼事,那可是一隻鬼啊!」方布夏試圖說服自己,想把這愧疚感壓下去。

  「但也是一條生命啊~」這個念頭又冒了出來,在他心裡不停地打轉。

  哎,終於,方布夏咬了咬牙,跺了跺腳,罵罵咧咧道:「算我倒霉!」然後轉身又朝著大樓走去。

  方布夏在樓道里來來回回地找著,卻怎麼也不見男孩的蹤影,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這孩子能跑哪兒去呢?」方布夏一邊嘀咕,一邊加快了腳步,額頭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越想越害怕,這樓房這麼高,如果那孩子一時想不開從窗戶上跳下去,自己豈不是害了一條人命?哦不,是鬼命。

  一想到這兒,方布夏只覺得雙腿發軟,雙眼眩暈,雙太陽穴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