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醒醒!」霍胖子一邊呼喊著,一邊用力把方布夏從深坑中拽了出來,放在一旁的平地上。緊接著,他又轉身去救重生。
重生也是昏迷不醒,霍胖子心急如焚,他用盡全力,終於把重生也從深坑裡救了出來。
「你們可千萬不能有事啊!」霍胖子大口喘著粗氣,望著躺在地上的兩人,心中默默祈禱著。
吉福滿臉鮮血的走近霍胖子,他整個人跟剛從血池子裡撈出來似的,臉也破了相,簡直慘不忍睹。
吉福原本還算端正的五官,這會兒全被血糊得亂七八糟,活像個剛出爐的「恐怖血饅頭」。
霍胖子被突如其來的吉福嚇了一跳,緊繃了一晚的神經嘎嘣一聲斷裂,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鐵鍬,使盡全身力氣朝著吉福狠狠砸去。
只聽得一聲悶響,吉福的腦袋遭受重擊,原本虛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雙眼一翻,像一塊失去了支撐的破布,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霍胖子呆愣愣地杵在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居然打錯了人,又一次忍不住爆了粗口:「臥槽!」
霍胖子望著暈倒在地的三人,整個人徹底蒙圈,大腦一片空白,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攏,心裡瞬間亂成了一團麻。
就在這慌亂無措之際,霍胖子突然急中生智,哆哆嗦嗦地從兜里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打了急救電話。
在等待救援的過程中,霍胖子的心跳如鼓,呼吸急促,隨時都有可能猝死。幸好救護車來的很快,醫護人員迅速而專業地將三人抬上擔架,送往了醫院。
「重生!重生!」方布夏猛地從病床上彈坐而起,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小重生的名字,那聲音帶著無盡的驚恐與絕望。
方布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冷汗涔涔,他慌亂地張望四周,目光游離不定,這裡是醫院病房,是個雙人間,周遭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冰冷和陌生。
而旁邊病床上,坐著一個臉上全部裹著紗布的病人,那痛苦的呻吟聲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一次次地刺痛著方布夏的神經。
方布夏終於回過神來,他顧不上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衫,慌忙地衝出病房。結果,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他竟看見霍胖子正和那個之前給自己走後門的小護士有說有笑,這讓方布夏心有些不知所措,難道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就在此時,剛才頭上裹著紗布的人,冷不丁出現在方布夏身後。那紗布纏得層層疊疊,只露出一雙眼睛,模樣看著甚是恐怖,活像個剛從恐怖電影裡走出來的怪物。
方布夏本就還沒有從之前的驚嚇里完全回過神,這突如其來的怪物讓他的神經瞬間緊繃到了極點。想都沒想,回手就是狠狠一拳。
只聽「哎喲」一聲慘叫,那人捂著臉,疼得直喊:「是我!」
方布夏這才聽出來是吉福的聲音,頓時愣住了。只見吉福原本就纏著紗布的臉,被這一拳打得更加扭曲變形,就算養好傷也得毀容了。
聽到動靜,霍胖子和小護士匆忙地走了過來,二人率先查看吉福的傷勢。見吉福的傷勢更加嚴重,小護士忙大聲喊道:「快來人啊!」
幾名大夫小跑出現,檢查了一下吉福的傷勢,幾個人都是無奈搖頭,扶著他小心翼翼離開,小護士臨走前還狠狠瞪了一眼方布夏。
方布夏尷尬的看向霍胖子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霍胖子同樣尷尬的回應道:「我有經驗,我懂你。」
當然,現在不是糾結這個事情的時候,方布夏拽住霍胖子問道:「重生呢?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
霍胖子簡要地將事情的始末告知了方布夏,當提及重生時,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表述。
方布夏瞬間就急了,以為重生遭遇了什麼意外,剛欲詢問,卻被霍胖子攔住。
「你先別著急,重生沒事,只是他所在的病房比較特殊,咱們當下沒辦法去探望他。」霍胖子趕忙解釋。
「什麼樣的病房?」方布夏滿心疑惑地問道。
霍胖子頓了頓,接著說道:「停屍間。」
「什麼?」方布夏大驚失色。
霍胖子繼續說:「我就料到你會是這種反應。事情是這樣的,你們三人被救護車送至醫院。先是急症大夫接診,吉福大師受傷最為嚴重,你只是過度勞累暈倒了,可重生卻已沒了生命跡象。」
方布夏急切地插話:「怎麼會這樣!」
霍胖子趕忙安撫:「你先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當時我和你一樣,不過幸好吉福大師給我解釋了,屍妖借腹生產,嚴格來講不能算人,沒有呼吸和心跳實屬正常。」
方布夏接著問道:「既然沒死,為何要送入停屍間呢?」
霍胖子解釋說:「吉福大師說擔心引發不必要的恐慌,所以只能暫時委屈一下重生了。」
方布夏總算鬆了一口氣說道:「委屈不怕,人沒事就行。等等!出了人命不好解釋吧。」
霍胖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悄悄貼在方布夏耳邊輕聲說道:「沒事,吉福上邊有人。」
方布夏吃驚的退後幾步,指著霍胖子一臉不可置信。
霍胖子連忙擺手說道:「我也是猜的,剛才你昏迷的時候,有個白大褂和吉福聊了很久,這裡的醫生對他也非常客氣,一定是個大人物。」
此時一個文質彬彬,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過來,非常客氣的對方布夏說道:「你好是方先生嗎?我是停屍房的管理人員老謝,有一具屍體請您認領一下。」
霍胖子湊到方布夏耳邊說道:「就是他。」
方布夏點了點頭,老實的跟著老謝離開,途中忍不住問道:「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看到我兒子?」
老謝非常有禮貌的對方布夏說道:「方先生,嚴格意義上說您只是屍妖的寄生體,你們並沒有親子關係。」
方布夏並不這麼認為,他反駁道:「他是我生的,就是我兒子。」
老謝笑了笑,並不想和方布夏爭論,很隨意的說道:「我這就帶您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