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瀾一走,沈連忍著殘存的酸痛,在床上滾來滾去好幾圈。
這日子,嘿!沈連洋洋得意。
楚易瀾抵達公司,楊彬跟孫秉赫都在。
今天是三月一次的工作總結匯報,挺重要的,各類數據漲幅會毫無遮攔地出現在楚易瀾眼前,做得好就算了,做的不好,你就試試會不會心肝亂顫。
更恐怖的是,今天孫特助竟然特麼的也在!
孫秉赫不像楊彬那麼會遮掩,他對於「蠢貨」的嫌棄清楚寫在臉上,反正被他看過一眼,多少會對自己智商產生懷疑。
不過今天似乎運氣不錯,因為楚總沒太說話,兩名特助也顯得興致缺缺。
會議結束的時候,大家都難以置信,以至於半天沒什麼人動。
大家面面相覷,心想這就完了?
「怎麼。」楚易瀾淡淡:「需要孫特助給你們點評一下?」
一時間會議室內各種桌椅板凳挪動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家抱著文件水杯神色匆匆,不到半分鐘就完成了清場。
眾人走後,楚易瀾才看向孫秉赫,「今天嘴巴封蠟了?」
孫秉赫就當沒聽見,將調查到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
「Boss,之前山莊事故,我們排查可疑人物,之所以沒有懷疑魏凡辰,是因為這人根本沒被邀請,他是中途藉助一個老闆的名號當掩護混進去的,所以當時入口登記沒他名字。」
楚易瀾不養閒人,手下有一批可以撬出實話的能士,更別說魏凡辰那種,根本經不起嚇,孫秉赫將細枝末節拼湊到一起,再完整甩他臉上,魏凡辰招得比誰都快。
畢竟魏凡辰真害怕門口那魁梧保鏢聽話上前,抬手給他腿砸斷。
「魏凡辰跟鄭歌有仇?」楚易瀾問道。
「嗯,魏凡辰喜歡周堂斯,那晚周堂斯喝醉了,他原本想趁人之危,跟周堂斯發生點兒什麼,結果周堂斯將他貶低得一文不值,魏凡辰氣瘋了,惡膽突生,屬於臨時決定放火。」
楚易瀾:「我知道了。」
孫秉赫:「這麼看來,沈先生受了很大的委屈呢。」
楚易瀾:「……」
是啊,當時全部矛頭指向沈連,那晚在包間,楚易瀾一杯酒水澆完,就打算徹底毀了沈連。
誰能想到這才幾個月,就成了心尖尖眼珠子。
「之後的工作你們安排。」楚易瀾起身。
孫秉赫跟楊彬對視一眼,楊彬猶疑開口:「楚總,您不參與嗎?」
「我參與什麼?」楚易瀾回過頭來,「我高價聘請你們兩個外帶那些經理人,是為了散財的同時親力親為?我有病嗎請問?楊特助,你前段時間剛休息完,可你要知道,我已經兩年沒一個假期了。」
楊彬:「……」
楚易瀾瀟灑轉身:「我休假了。」
楊彬神色震驚,孫秉赫倒是很快接受,看來Boss跟沈先生……應該有了實質性進展啊。
楚易瀾到家時沈連正在打遊戲,中午剛到的手柄,幾款射擊遊戲還是馮悅山推薦的,在玩樂享受上沈連無條件信任他。
「回來了?」沈連抽空回頭,膝蓋上窩著楚豬咪,貓崽子微眯著眼,顯得神神叨叨的。
楚易瀾沒說話,上樓洗澡。
沈連舒舒服服玩了兩把,正要開啟第三把,手柄就被沒收。
等等!沈連心弦一動,這場景好眼熟!
「芬姨,晚上做清淡點兒。」楚易瀾吩咐完,拉著沈連上了樓。
沈連要是還猜不到接下來發生什麼,真是白活了。
「不是楚易瀾,楚總,楚爺!」沈連嗓音不自覺發顫:「咱不至於吧?我剛緩過來。」
楚易瀾將人扔進房間,反手關門,「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自己眼光高,吃得好。」
沈連:「……」
衣服被隨手扔在地上,從門口到深處,最後要死不活掛一件在床邊,沈連修長蒼白的指節上青筋鼓起,被深灰色的床單襯得觸目驚心,他呼出一口熱氣,眼神渙散著,心裡想的是,這是回南天嗎?
空氣中滿是濕潤潮氣,稍微一下,就撲落在身上,汗涔涔的,躲不開,跑不掉。
沈連沒想到楚易瀾是真的「沒吃飽」。
或者可以說,這人終於品嘗到甜頭,苦了二十多年,如今怎麼都不夠。
沈連的意識又被按進深海中,到後面他索性不掙扎了,擺爛心態:能多久啊?
胡凱嵐整整三天沒聯繫到沈連。
這次也是工作之餘試探撥了一個,沈連竟然接了:「嗯。」
胡凱嵐眨眨眼:「沈連?」
「嗯。」沈連應道。
胡凱嵐:「咋了?最近忙啥呢?」
沈連:「嗯。」
胡凱嵐:「……」
過了足足半分鐘,就在胡凱嵐猜測沈連是不是手機丟了的時候,沈某人似乎翻了個身,發出堪比七老八十不堪重負的哀嘆聲,「胡哥,你說。」
「臥槽!你嗓子怎麼回事?」
「生病。」沈連接道:「睡懵了。」
「哎呀,那你注意點兒,多喝水,多休息。」
主要胡凱嵐最近太忙了,腳不沾地,沒顧得上沈連,晚幾天聯繫也沒覺得哪裡不對,「趙導還沒找你?」
「沒,約定拍攝場地,然後布置,都需要時間。」沈連說:「我的戲份剩下的不多。」
「行,那你上點兒心,我看能不能給你談個GG下來。」
「辛苦胡哥。」
彼時楚易瀾就在沈連身後,將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怎麼,拍個GG都這麼費勁嗎?
掛斷電話,楚易瀾開口:「我……」
沈連突然行動,連滾帶爬離開這片「危險區」,中途撈起睡袍披身上,因為身上酸疼,所以扭得跟喪屍進城一樣,就這樣也沒停歇,奪門而出,頭都沒回。
他竟然還能跑,楚易瀾心想。
但楚易瀾沒管,他也知道,這幾天是有些過分了,沈連吃東西喝水都沒離開臥室。
接下來沈連沒給楚易瀾好臉色,看到人就冷哼,芬姨不明所以,楚易瀾則照單全收,手上也利索,楚豬咪的小貓窩打造出來,往裡面扔一個軟墊,小崽子還挺喜歡。
沈連抱臂靠在一旁,因為情緒緣故,誇讚的話聽起來也像陰陽怪氣:「手藝不錯啊。」
「嗯,外公教的。」楚易瀾接道:「外公沒去世前,我經常陪著他倒騰木料。」
沈連語氣一正,輕輕趴在楚易瀾背上:「沒事,以後我陪你倒騰,我學東西很快。」
真好哄啊,楚易瀾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