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叫個毛啊!

  錢高不認識馮悅山,更加接觸不到楚易瀾,只覺得這群人氣質華貴,一看就是不差錢的主兒。

  其中有個人瞧著面熟,錢高仔細回憶,對上號對方是某傳媒公司的小少爺!

  實際上這位小少爺,也只是馮悅山的一個小跟班罷了。

  寂靜中,楚易瀾開口:「怎麼不跟我說?」

  「我也沒想到。」沈連回答,嗓音聽著更可憐了:「再者,我沒你聯繫方式。」

  眾人:「……」

  馮悅山嘖嘖搖頭,這我見猶憐的小白花模樣。

  錢高更是有種撕裂分明的荒謬感,不是,剛剛在包間暴力輸出的人是誰?!

  這麼會功夫劉凱盛捂著假髮出來了,他怒不可遏,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錢高,嗓門奇高:「沈連那個賤.貨呢?」

  楚易瀾聞言掀起眼皮,風雨欲來。

  「幫他漱漱口。」

  兩個保鏢從身後走出,一把架起劉凱盛。

  劉凱盛臉上的怒氣尚未消散,就被懵逼跟惶恐取代,神色瞧著十分滑稽。

  「行了,這裡交給我。」馮悅山開口,「你最好帶著你的……」馮悅山斟酌了一下,接道:「雀兒,看看傷勢嚴重不。」

  畢竟沈連一副搖搖欲墜,快要暈倒的樣子。

  錢高一時間以為自己耳朵出了什麼問題,雀兒?什麼雀兒?!沈連什麼時候攀上高枝了?

  下一秒,馮悅山一把攬住錢高的脖子,用勁不小,「走,不就是喝酒嗎?我今天讓你們喝個夠。」

  劉凱盛在內的五人,一個都沒跑掉。

  馮悅山不是幫沈連,而是沈連如今是他兄弟的人,不管是當個玩物還是一時興趣,那都是關起門來的自家事,輪不到這些不入流的給沈連上規矩。

  再者,沒看到楚易瀾動怒了嗎?

  「沈連?沈連!」錢高顫巍巍叫了兩聲,被馮悅山塞住嘴巴。

  沈連沒管他,錢高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些人一走,好像把沈連的骨頭一併抽走了。

  他有氣無力地靠在楚易瀾身上,哼哼唧唧:「楚爺,我疼。」

  楚易瀾:「沒看出來。」

  沈連有裝模作樣的成分,楚易瀾一眼識別。

  可這人捂著腰腹位置,又像真的不舒服。

  楚易瀾的酒局泡湯,帶著沈連上車,讓司機開去醫院。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沈連也沒放過。

  他開始坐在楚易瀾身邊,隨後就靠了上來,哪怕感知到男人明顯飆升的怒氣,沈連也沒怕,他像是體力不支,腦袋靠在了楚易瀾肩上。

  松香混合著沉木的氣息湧入鼻腔,沈連喜歡極了。

  在司機掃向後視鏡驚恐的一眼中,沈連一隻手放在了楚易瀾胸口。

  楚易瀾的語調聽不出喜怒,「你在做什麼?」

  沈連哼哼,「楚爺,有沒有人說過,你胸肌健碩?」

  司機恨不得找個東西給耳朵塞起來。

  楚易瀾厲聲:「手拿下去!」

  沈連置若罔聞,「楚爺,今天的錄製鄭歌也在,我沒給他好臉色。」

  楚易瀾喜歡鄭歌,這個認知讓沈連十分不痛快。

  沒聽到楚易瀾的回答,沈連好奇地仰起頭:「你不怪我?」

  從這個角度,他能看到男人利落漂亮的下顎線。

  楚易瀾還是那句話:「手拿開,否則我給你扔下車。」

  沈連立刻拿開了,卻不是因為害怕,他突然皺著眉,臉色又蒼白了幾分,然後按著胸肺位置不可抑制地咳嗽起來。

  楚易瀾立刻看向他。

  沈連感覺肺上像是漏了氣,他越是克制就越是呼吸困難。

  不多時,一隻大手輕輕拍撫著後背,讓沈連受用了很多。

  等緩過勁來,沈連又靠了回去。

  這次楚易瀾沒說一個字的拒絕。

  「你跟你的經紀人動手?」

  沈連不知道楚易瀾是怎麼注意到錢高的,不重要,他啞著嗓子,「沒,錢高領我過去的,天河GG的負責人想睡我。」

  他沒遮沒掩,反正楚易瀾隨便查得到。

  但接下來沈連就開始胡說八道了,「我一想,我要為楚爺守身如玉,就反抗了。」

  楚易瀾:「哦?你怎麼反抗的?」

  「誰打我一拳,我打誰一拳。」

  「回合制?」

  「嗯吶。」

  楚易瀾:「……」嘴裡沒一句實話。

  楚易瀾走的綠色通道,一到醫院就有人扶著沈連上了轉運床。

  剛才強撐了一路,現在一躺下,沈連就人事不知了。

  他輕輕閉上眼睛的時候,楚易瀾心頭突然鈍痛。

  楚易瀾猜到情況可能有些嚴重,但是沒想到這麼嚴重。

  沈連身上多處挫傷,腿上韌帶兩處受損,腰上青了一大片,淤血沉聚,肋骨也斷了一根。

  差一點兒插入肺部,難為他漏風機似的跟楚易瀾吹了一路。

  負責檢查的大夫都忍不住感嘆:「病人意志力很堅強。」

  否則這一身傷換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要呻吟兩句,但沈連硬是從檢查到進入病房,中途醒來了好幾次,一聲沒吭。

  其實比他慘的還有。

  劉凱盛跟錢高等人,被馮悅山灌酒灌得就差從門口爬出去。

  本來馮悅山都鬆口了,誰知接到了楚易瀾的電話。

  「人呢?」

  馮悅山看向不遠處:「在地上亂爬呢,放心,喝了不少,給沈連報仇了。」

  「劉凱盛。」楚易瀾言簡意賅:「給我斷他一條腿。」

  馮悅山從沙發上坐起身,「你來真的?」

  楚易瀾:「沈連斷了根肋骨。」

  馮悅山:「……」

  不是兄弟,你這樣我就看不懂了,從前沈連為了周堂斯跟鄭歌作對,你不也對他意見很大嗎?這才留在身邊幾天啊,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轉變。

  但馮悅山又有些高興,自從楚易瀾容貌受損,就一直陰鬱寡言,最近幾天突然多了好些活氣。

  如果是因為沈連,馮悅山也認了。

  甭管真假,能讓他兄弟開懷,這個面子他就給定了。

  「知道了。」馮悅山掛斷電話,提著酒瓶站起身。

  錢高看著恍如冷麵修羅的馮悅山,哭都哭不出來。

  沈連有這麼大的背景,他從來都不知道!他以後絕不欺負沈連了,欠沈連的錢一定一分不差還回去!

  馮悅山酒瓶落下,伴隨著一道淒烈的慘叫。

  劉凱盛捂著右腿說不出話,蜷成一團肥肉,疼到了極致。

  馮悅山詫異轉頭,看著瑟瑟發抖的錢高:「不是,又沒打你,你叫個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