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琛匆匆轉身朝我走來。
我心安穩了好多,只要有他在,我們都會沒事的。
「以琛哥,老胡回去療傷了?」我還是擔心老胡。
「不然呢?」顧以琛幫我攏了攏被封吹亂的頭髮。
「他受傷都是為了保護我,他後背上的傷,是替我擋的。都是我沒用。」
我眼淚快要忍不住了,在眼眶裡直打轉,「他被打成那樣,我想去看看他,作為他的老闆,上次他受傷我都沒管他。」
「你去看看他?」顧以琛挑眉,邁開長腿走過來,上了電三輪副駕,慢悠悠道,「你別給他添亂了。」
「我怎麼就給他添亂了?」我突然就崩潰了,覺得顧以琛說的好對,自己太沒用了。
我嗚嗚哭著一頭扎進了顧以琛的懷裡,心裡難受的不行,「我也不想胡彥祖受傷,嗚嗚嗚……」
顧以琛牢牢接住了我,沁涼的身體混著薰衣草的味道。
「怎麼還哭了?不哭了,先回店裡。」顧以琛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抹掉我的眼淚,「回去再商量去不去,好嗎?」
「好。」他的話,讓我清醒了好多。
畢竟這是在外面的公路邊上,時不時有人或者車路過。
在那些普通人看來,我就是在對著空氣哭哭啼啼。
萬一,再碰到個好心的,幫我報了警,那就麻煩了。
我抹了把眼淚,想起後面車棚子裡的母女倆,「茜茜,大姐,你倆坐好了,咱們回去了。」
車棚子裡的母女連忙答應了。
顧以琛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穩定下情緒,「好好騎車,安全第一。」
我只覺得,他的指尖雖冷,可我心裡好暖。
可我,我這個沒用的女人,卻在大馬路上emo。
我收拾起心情,專心騎電三輪。
很快就回到了紙紮店。
打開店門,我先給電三輪充上了電,這是我這些天養成的習慣,要隨時出去,隨時都有電。
茜茜仍舊站在門口,她媽則跟著我們走進了店裡。
我嘆了口氣,心裡煩躁,「大姐,你先帶茜茜回去吧。」
「我不敢,車上那麼多魂環,我怕有人跟我搶方向盤。」茜茜媽媽開始掉眼淚,「本來我女兒被害,我就很傷心,我一直撐著呢。」
她傷心?
我真沒看出來她有多傷心,她連眼淚都沒掉幾顆。
她不是該賣珠子,還是賣珠子,一會兒都沒耽誤掙錢。
「那你還想帶著女兒住在我店裡不走了?」我本來就心裡堵得慌,被她這麼一說,更是沒好氣。
「可以嗎?」茜茜媽訕著一張臉,眼神里都是乞求。
「不可以。」顧以琛顯然也聽不下去了,「你可以把珠子暫時存放在這裡,魂環也可以幫你送走,但是我們要收費用,而且你要儘快把珠子賣出去。」
「行啊,只要能解決這些問題,需要多少錢?」茜茜媽媽眼裡有了光。
「魂環摘一個一萬,珠子保管費,每個每天一千塊,如果你明天都拿走,可以免費存放。」顧以琛舌尖頂了頂腮幫子,看向茜茜媽媽。
「我有錢,我剛才賣珠子的錢就可以轉給小楊師傅。」
她說完,我就收到了四萬塊錢。
「這是寶馬車的四個魂環的錢,我再轉給小楊師傅五千塊,作為預付的珠子保管費,到時候少了再補。」
然後我又收到了五千塊錢。
我給顧以琛發了收到款的截圖。
顧以琛舉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等他放下電話後,剛才把山羊鬍子老頭抓走的那兩個鬼差就出現在了店裡。
「顧少,」兩人齊刷刷地向顧以琛打招呼。
顧以琛連忙起身,三兩步走過去,熱情地把兩位鬼差引領到了外面,「兩位大哥,又麻煩二位了,請跟我來。」
看到他卑躬屈膝地討好兩位鬼差的模樣,我只覺得自己漿糊一樣的腦子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哎,我的鬼差老公也不容易呢,一個魂環要一萬塊,真的不貴。
幾分鐘後。
「好了,你去車上拿珠子吧。」顧以琛再走進電力室,已經恢復了氣質斐然。
等茜茜媽媽把裝珠子的錦盒拿進來時,顧以琛讓我先在櫃檯上鋪了一層塑料的桌布。
錦盒一放到桌布上,他就伸手用桌布把那三個錦盒包嚴實,又用紅繩捆住,才放到櫃檯下的抽屜里。
茜茜媽看到顧以琛把珠子放好,就走到了我們面前。
我看向她,「大姐,你可以先帶著茜茜回去休息了,最好等茜茜的案子了了結了,讓她明明白白的走。」
「誒,好。」茜茜媽千恩萬謝地帶著茜茜走了。
顧以琛聽著我對茜茜媽說的話,連眉毛都沒動。
我知道我說出口的,只是顧以琛心裡想的。
但我心裡,想的卻是讓茜茜媽帶著茜茜快點兒走,因為我有很多事情想不通,需要問顧以琛。
我長舒了一口氣,問他,「以琛哥,我有很多事要問你。」
「沫沫。」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鴉羽般的睫毛輕顫,寵溺的情愫在他眉目間流轉,性感的聲音因為低沉更加磁性惑人。
「你問。」
我沒出息地咕嘟一聲,咽了口口水。
看著他俊朗五官,我腿都發軟。
只是……
現在是白天,店裡還開著門,況且我還沒有完全好,時不時還有一絲紅。
我為難地推開他的手。
「先說正事兒,以琛哥。」
顧以琛好笑,「還挺理智。」
「那當然。」我吸了下鼻子。
然後,我就有點兒擔憂地望著他,「老胡的傷問題大不大?需不需要找醫生?」
「為什麼老胡拼了命也打不過那個山羊鬍子惡鬼,可兩位鬼差大哥用鎖鏈一套,就直接把山羊鬍子帶走了?老胡武力值那麼差勁嗎?」
「身份不同,兩位鬼差正管惡鬼,再加上鬼差手裡有特製的武器,所以抓住那個惡鬼很容易,胡彥祖他只是一隻妖,再加上他的傷還沒好,所以就那樣了。」顧以琛頭疼地扶額。
我還是不放心,「那他這次豈不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對。」他低醇的聲音,承認著讓人傷感的事,卻讓我感到格外的安心。
「你會給他送藥,找醫生幫他療傷的,對不對?」
「對。」
聽他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困意襲來,我的眼睛就睜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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