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琛的聲音頓時委屈了,「你也不知道可憐可憐我。」
我回想起自己夢裡,在景氏走廊里看到的那一幕,很想酸顧以琛幾句,「你白月光都要摟進懷裡了,還天天跟白米飯黏在一起幹嘛?」
但是顧以琛的潛在用途阻止了我,我還得指著顧以琛掙錢。
作為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說這種隔斷錢途的話,屬實有點兒傻了。
可能是見我沒有回應,顧以琛悶聲悶氣,「你不是想問我那個女店主的事兒?」
我下意識扭頭看向了他,「你看出他是什麼了?」
顧以琛仍然平靜答道,「沒有。」
「不過,他的臉跟腿不匹配,我懷疑她披了一張人皮。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最起碼可以肯定,外婆並沒有參與到這件事中,外婆是沒做過壞事的。」
能聽到顧以琛對外婆的肯定,這對於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他這種冷靜理智,依法辦事的鬼差,以後肯定會在尋找外婆魂魄這件事上,多加用力的。
我側過頭,吻住了顧以琛的嘴唇。
顧以琛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可能並沒有想到,我怎麼會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熱情。
但是,下一秒,他直接放開了我,還幫我整理了下頭髮。
然後,他又坐回了沙發上。
店門口,來了客人。
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人,哭哭啼啼的進了門。
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披頭散髮穿小碎花裙子的女鬼,女鬼進不了紙紮店的門,就那樣渾身散發著黑色鬼氣,直勾勾地站在門口。
「以琛哥,你看到了嗎?」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給自己壓壓驚。
「嗯,」顧以琛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別怕,有他在。
那個將近四十歲的中年女人穿著乾淨整潔得體,雖然臉上的妝花了,臉色憔悴不堪,可是仍然能看出來風韻猶存。
「這位小師傅,你好……嗚嗚嗚……」女人只向我打了個招呼,就開始嗚嗚嗚地哭。
「大姐,有事請直接說,」我耐心地等著女人緩過這股勁兒。
「我……嗚嗚嗚……我女兒丟了,我想找我女兒。」中年女人一直就嗚嗚嗚地哭。
「你女兒丟了,你得趕緊去報警啊,」我提醒她,理智點兒,不能有病瞎投醫。
「報了,一直都找不到,已經失聯4天了。警察也開始搜索呢,一直沒找到,嗚嗚嗚……」女人一邊說著,哭的更難受了。
她一哭,門口站著的女鬼就開始焦躁不安,聲音嘶啞地朝店裡面吼,抬腿想進來,可能是忌憚顧以琛的存在,就在門口吼著轉圈。
「大姐,你能不能別哭了,說點兒有用的線索,比如外貌特徵啊什麼的,再比如,失蹤之前穿的什麼衣服?」其實看到門口那個女鬼的種種表現,我心裡已經猜的差不多了,只是還想再跟中年女人確認一下。
「我女兒梳著馬尾辮,」女人說著,「嗚嗚嗚……」
「嗯,還有呢?」我一聽,這也沒對上啊,外面那個女鬼披頭散髮,可沒梳著什麼馬尾辮。
「還有最近有點兒胖了,」女人精神明顯受到了刺激,說的都不是什麼重點。
「她穿的什麼衣服?」我連忙問重點,同時也微信上也收到顧以琛拍的一張照片,是門口那個轉圈的女鬼的照片,雖然連拍的不清楚,但是足以看出衣服的樣式。
「韓版棕色碎花連衣裙,嗚嗚嗚……你幫我算算她去哪裡了?我暑假就把他送回姥姥家了,結果昨天剛跟我說,孩子失聯了,手機也沒帶,就在姥姥家裡,求你,幫我找找,我有錢……一萬?五萬?十萬?求你啦!嗚嗚嗚……」
「大姐,你看著照片上的,是你女兒嗎?」我把手機舉到她面前。
「啊!是,是,是我女兒,你在哪裡拍到的?」中年女人一下子著急了,拽著我的手急吼吼地追問。
「哎,」我嘆了口氣,「她就在門口。」
「哪裡?」中年女人連忙撒開我的手,轉身去看,「沒有啊,在哪裡?」
「就在那兒。」我伸手一指,「她可能已經死了,她的魂魄在那裡。」
「你說什麼?她死了?」中年女人不信我的話,「怎麼可能?她微信上說,去找同學玩了,怎麼可能死了?」
「給她腦門上貼了這道符,讓她自己看,」顧以琛把一道硃砂紙寫的黃符遞到了我手裡。
「大姐,我給你貼張符紙,你自己看吧。但是,記住不要情緒激動,衝撞了你女兒的魂魄,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傷害,你要情緒穩定,就像你女兒還活著的態度,你不能主動跟她提死字,明白了嗎?」
「明白了,嗚嗚嗚……」中年女人還是不爭氣地嗚嗚嗚。
「大姐,你能別哭了嗎?你再哭,我可沒辦法給你貼符紙昂。」我嚇唬她,畢竟總是這麼喪氣地哭,肯定會讓她女兒的魂魄不安分。
「嗚嗚……好。」她伸手摸出一張紙巾,擦眼淚。
我看她情緒穩定的差不多了,眼淚也擦乾淨了,才給她往腦門上貼了符紙,「黃符紙,兩千塊,看不見不收錢,看見了請掃碼轉帳,收款碼在這裡。」
「好,」她腦門上貼著黃符紙,看了一眼店門口的方向,瞳孔隨即放大,滿臉震驚,然後轉過身,手哆嗦著,給我轉了兩千塊錢。
我的手機收到款響了,叮的一聲。
她再一抬頭,又愣了一下,很明顯是看到了悠閒坐在沙發上的顧以琛。
她渾身抖了幾下,隨即後退了幾步,然後又扭頭看向了門口。
女人走向門口。
顧以琛眉頭微鎖,站起身,看了一下我。
我立刻懂了,跟了上去。
顧以琛也跟在我身後,走到了店門口。
然後,我就看到女孩的母親拽著女孩冒著黑氣的手,流了淚。
女兒嘶啞地鬼叫著,衝著母親比劃,已經不能說出正常的人話了。
她女兒看到我跟顧以琛站到了店門口,很聰明地看向顧以琛,朝顧以琛連說帶比劃。
顧以琛對她點了下頭,認真地聽她說了一會兒。
我正準備問他,那女孩兒說了什麼。
顧以琛就先一步開了口,「她說,她嗓子被人用磚頭砸壞了,被砸死後,又被人點火把她扔到枯井裡,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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