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因為陰陽相隔嗎?
剛才還不這樣,我這是怎麼了?
忽然就覺得頭暈、噁心,站不住,比暈船還難受。
「雪玲姐,我先出去透口氣。」我轉身就往電梯的方向跑,不跑不行,再待下去,我會暈倒的。
「哎,小楊師傅,我跟你一起……」景雪玲在我身後喊,但是她穿的高跟鞋,到底是沒追上我。
我上了電梯,顧以琛忽然出現在我身邊,他拉住了我的胳膊。
「沫沫,你怎麼了?」
顧以琛的聲音帶著急切,甚至有些擔憂。
我這才抬眼,正視著顧以琛有點兒泛紅的眼眸。
「我頭暈,差點摔倒。」
「景小玲,是你的前任嗎?」我嘴唇都開始哆嗦。
楊沫沫,千萬別倒下。
現在的你是外婆唯一的救命稻草,誰都可以倒,唯獨你不能倒。
然後,我就覺得身下,呼啦一股熱流。
好在,我出門之前穿了安睡褲。
顧以琛斂眸,不答反問,「你到底怎麼了?」
「到底哪裡難受?」
我輕嗤一聲:「我哪裡難受,有那麼重要嗎?」
我只是年紀小,我又不傻,我的存在,跟顧以琛養了一隻寵物有什麼區別嗎?
他需要我的時候,我搖搖尾巴,他可能會扔給我幾條小魚乾。
明天他不需要我這個人間通行證了,那我隨時會被拋棄。
見我神色冷淡。
顧以琛定定地看向我,仿佛要把我看進心裡,「沫沫,你不要衝動。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看到的哪樣?你還沒有回答我,景小玲是不是你的前任?」我看向顧以琛,輕嘆了一口氣。
電梯停在一樓,打開了。
我轉身就往外走,不想聽他再解釋。
那就是掩飾。
一瞬間,我就被顧以琛直接抗到了肩膀,進了旁邊的雜物間。
他高大的身影貼上來。
慌亂間,顧以琛直接把我摁到了角落裡。
我急眼了,「放開我,我難受。」
顧以琛紅著眼抵住我,倔強地不鬆手,「你聽我解釋,她曾經是我的女朋友。」
話落,他完全不給我開口的時候,直接就侵略十足地問了上來。
我越掙扎,他吻的越用力。
直到我被他吻得幾近無法呼吸,顧以琛才放過我。
在我大口的喘息聲中,顧以琛把頭埋進我頸窩。
冰涼的淚水流進了我的頸窩。
顧以琛哭了。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鬼也會有淚水。
逼仄安靜的空間裡,顧以琛的聲音顫抖哽咽,「沫沫,別離開我。咱們先回去,回去我會跟你解釋,不會騙你。」
這種氛圍下,我一個字都說不出。
既無話可說,也終於看明白。
顧以琛,這個高高在上冷冰冰的鬼差,他也有情緒失控的時候。
可他現在的失控,是為了我嗎?
明擺著,就是因為剛剛見了前任,見到景小玲身上跟著東西,他緊張景小玲的安危。
可他明明那麼緊張景小玲,為什麼還糾纏著我不放呢?
我垂下眼眸,輕輕推開他。
「先回去吧,我真的頭暈,難受。至於你解不解釋,真的沒必要。」
對視之間,我看見顧以琛眼裡的光慢慢熄滅。
從雜物間出來,景雪玲在到處找我。
見我神色複雜,她關切地問,「小楊師傅,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我尷尬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景雪玲有些促狹地看向我,「不好意思,我們公司讓你覺得難受了。」
「那你還能幫忙處理嗎?」
「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下午給你回信。」
景雪玲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近一年多,我父親也找過很多師傅還有道士,都沒看好,但是,我表弟那件事,楊師傅你處理的很好,所以,即使有點兒難度,我也希望楊師傅你能幫我們,這次是公司出錢,會多給,可以二十萬起,再加上工地那件事,可以五十萬起。」
景雪玲在自己加價。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頭疼,「雪玲姐,我先回去,下午給你回答。」
見我沒有表態,景雪玲也沒有再說什麼。
她擔心地握住了我的手,「你真的不用去醫院嗎?要不,我送你回紙紮店?」
我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不用,我自己能回去。下了樓,我就好點兒了,就是在八樓的時候,很難受。」
確實,在八樓景小玲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我非常的難受,當時感覺天旋地轉,差點兒就摔倒。
可當時想著,可能是大姨媽量多的原因,現在想來,應該不是這個問題。
問題應該出在景小玲身上。
我此刻完全想不通原因。
騎著電三輪,趕回紙紮店。
直到我進了紙紮店坐下,顧以琛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都不曾離開過。
「以琛哥,你還真是多情啊。」
我扯了扯唇,目光看向了坐在我身旁的鬼差大人。
聽出我話里的諷刺,顧以琛顯然沒當回事。
「沫沫,你好點兒了嗎?真的不用去醫院嗎?」他墨眸清冷,帶著說不出的吸引力。
「嗯。」剛才路上的風已經吹散了大半的頭暈。我確實好多了,但是我要先去一趟衛生間。
我起身,看著他,「你先看店,我馬上回來。」
我是難受,是在乎,可我不是戀愛腦。
我窮的理智清醒。
身體第一,賺錢第二。
有機會不去賺錢,怎麼可能?
更何況是顧以琛前任家族的錢。
我洗過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紅糖水,坐回櫃檯後面椅子上的時候,我還是看向顧以琛,「方便問問你跟景小玲確實分手了嗎?」
顧以琛聽到我的問話,唇角才揚起慵懶的笑意,「確實分手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顧以琛的目光更加放鬆。
杯里的紅糖水不小心灑了一些,我慌亂地把把被子放到了玻璃檯面上。
什麼時候分手的?
顧以琛死之前嗎?
我強忍下心裡的酸澀,看向顧以琛,「是因為陰陽相隔?」
顧以琛眉頭微挑,直接回答,「不是。」
「那是因……」
還沒等我問完,顧以琛繼續說道,「沫沫,不管怎麼樣,十幾年過去了,這件事就過去了。她現在也三十多歲了,她變成什麼樣,我完全不了解。而且,你現在不是還要做景氏的生意,掙景氏的錢?」
話落,他看向了我的手機。
話里的意思很明顯。
想掙這筆大錢,就不要揪著過去不放。
行,他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