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掛在電風扇上的男人頭。
「倒流香呢，就是香塔底下有一個小眼，那個香點燃之後，煙是往下走的，倒流香讓屋子流轉起來，一個禮拜可以點兩三次啊，」
「如果特備喜歡的，沒事點就行了，工作的時候，學習的時候都可以把倒流香放在旁邊，不光能養神靜心，它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流轉，點這個倒流香的時候，可以把窗戶打開，讓氣流運轉的更快一點兒。」
我把自己的手指不斷地戳到手機上，給酒妖發語音，越說越帶勁。
就在我說的津津有味的時候，紙紮店的玻璃門被推開了。
突然地響動讓我下意識地抬起了頭，眯了眯眼看向門口。
是顧以琛回來了。
「我當時就不樂意了，回了句，『我就問一下你，你還不識好人心，』」
「再亂動就別洗了，咱們關店做點兒別的。」
剛坐下，紙紮店的門口就有一個男的走了進來。
「然後我費力八叉地走到了火車站附近，走進了一間小旅館。」
他順了順我的頭噶，「慢點喝，我不搶。」
「那個穿白衣服的女的聽到我說的話，就回到，『趕緊走，不然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之類的話，吼了我好幾句。」
「當時那個姑娘聽到我說的話，頭也沒回就對著我很兇地喊了一句，讓我少管閒事。」
顧以琛根本不回答我的問題，直接把我從凳子上拎起來，想抱起我往衛生間走。
「乖，先坐下。」
「終於有一天，我找到了機會，從那個傳銷窩點的後窗子跳出去，逃了出來。」
「嘴角還沾著呢，別叫人誤會。」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抹我的唇角，指腹粗糙，擦得人臉生疼。
說完我的眼淚就不爭氣地唰唰往下流。
他穿著很破爛，頭髮也是很久沒有打理過的模樣。
「然後我就看見那個姑娘轉過身，她沒有五官，只有一張臉，臉上什麼都沒有，嚇得我撒丫子就跑。」
我氣得瘋狂捶椅子，「你提上褲子就走，連句交代都沒有，現在又來威脅我，你到底想幹嘛啊？」
說著，他就要轉身。
「我聽到穿白衣服的姑娘說這種話，就氣笑了，說，『你一個小姑娘還嫩怎麼著，還能打的過我一個大小伙子，』我就問她，『那你怎麼一個翻臉不認人？』」
「那個時候是半夜了，邊上也沒人，我就過渠，問那個姑娘：『小姑娘，你大晚上蹲在這裡幹嘛呢，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這是顧以琛為數不多的幾次被我拒絕，他臉色沉了下來。
等他回來時，直接把我抱進了懷裡。
那個年輕男人清了清有點兒沙啞的嗓子，「咳咳，我叫朱瑞奇，就是剛畢業的那段時間，家裡出了點兒狀況，我就去找了份高薪工作，結果去了之後，發現是傳銷的，我不肯跟他們一起騙人，就忍著，挨打挨餓也不肯騙，忍了有兩個多月。」
「當天夜裡，我從二層的後窗戶跳下去，就要過渠進城。」
我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倔強地說，「我不去，我要守在店裡掙錢。」
「剛走到橋跟前，就看見橋頭那邊蹲著一個穿白衣服的小姑娘，披著長發。」
很好，成功地威脅到了我！
收拾好之後，被他牽著手帶到了前邊。
「那個傳銷窩點是在城邊農村的兩層自建房，一排房子後面有一個水渠，水渠的另一邊是個老小區。」
「那個前台服務員也沒跟我要身份證，我一摸兜，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證已經被傳銷組織沒收了，再說身上也沒有錢，就直接溜進了那個小旅館。」
聽到對面的男人這樣一說，我的心裡一沉，他能看到髒東西，可我看不出他背後跟著什麼呀，這是怎麼回事。
我在他懷裡奮力抵抗，做牛油牛，一點兒好臉色都不想給他。
我把最後一滴都合金嘴裡，半點都沒浪費。
順手就把碗往顧以琛跟前一遞，他倒是接了，轉身把碗放回了廚房。
「老闆，你們這裡能不能看事兒？」
我把豆漿咽下去，悶聲說道，「誰信你！」
「行了，」他拍了拍我的臀，把我放回椅子上，「去洗個臉，帶你去看個東西。」
「不去？我告訴你，你不想找到外婆的魂魄了？」
他俯身趴在我面前的櫃檯上，搶走我手裡的碗，「吃飽了？給我留了嗎？」
對面的年輕男人聽後肉眼可見的放鬆，只是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顧以琛，隨後坐到了沙發上。
我死死抱著椅子，就是不向讓他把我抱走。
我氣得一把奪回碗，一口氣把剩下的豆漿灌進了自己的嘴裡。
然而顧以琛手勁太大，我那點兒力氣對他來說簡直等於無。
「可是，我偷偷溜進去的那間屋子在走廊的頭上，我懷疑之前是個雜物間，沒有窗戶。」
問完之後又看向被顧以琛拉著手的我，「老闆娘這是怎麼了？」
「要是不能看，我就去別處看看。」
「也不知道睡到了極點，我就被噩夢嚇醒了，夢裡有個男人滿身是血的追著我跑，結果醒來一抬頭，我就看見電風扇上掛著一個男人的人頭，此人正是夢裡追我的那個男人，還在黑暗中衝著我笑。」
說完，看向對面，「你想看什麼？」
對面人這才收回表情，「就是吧……就是我總覺得這幾天有點兒不對勁，總覺得能看見一些髒東西。」
顧以琛倒是表情沒變，認真道，「說來聽聽，」
他直接把我拎到洗手間的洗漱台前給我洗臉，我掙扎著不給他動。
「不過好在有熱水器，我洗了個澡就直接睡下了，」
顧以琛輕笑一聲，大手像揉狗一樣揉了下我的腦袋。
「能，請坐。」顧以琛一伸手，示意他可以坐在櫃檯外面的沙發上。
「我以為是夢，或者是看錯了，我偷偷地掐了自己一把，再睜開眼，果然那個男人頭還在，好像是生氣了，開始衝著我呲牙！」
「臥槽！」
「那一刻我真的被嚇尿了，立馬跳起來，開了燈，那個男人頭就不見了，但是天花板上有好多血點子。」